家里的香味

文/艺莫 

妈妈插的花


开门,进入,关门。随手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接着叹口气。那一扔,似乎把在学校的疲倦,不快乐,烦躁等等一系列的不爽也一并扔了。

脱下校服外套,望了一眼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背影,我垂下眼帘,把头转向别处,极为不自然,可那有什么办法,最近又和她杠上了,气氛尴尬而又带有几分凝重。

我打开书包,拿出作业本放在餐桌上,开始没有硝烟的战争。“回来啦!”老妈边说边把菜放入锅里,翻炒着。闻言,手中的笔稍顿了下,随后又快速的在作业本上飞舞着。“嗯!”我答,不咸不淡,还透着几分冷漠。“看到餐桌上的花了吗?怎么样?好看吗?”厨房传来老妈的声音。花!我抬眼望去,这才发现餐桌的青花瓷瓶里插着新鲜的百合、玫瑰、一两束小菊花还有两束干草映衬着,更显得花儿们格外的妩媚了。

我一下就来了兴致,忙凑过去闻了闻,百合花淡淡的清香中,夹杂着玫瑰于菊花的香味,真让人神清气爽。我伸手摸摸其中的一束干草,“居然有满天星!”我惊呼,“以前我只是听说过,也在画上见过,可还没亲眼目睹过呢!”此刻,我完全忘记了和老妈之间的不愉快。

“是吗?我也不懂这些,只是看着搭配在一起,觉得挺好看的就买了,还怕你不喜欢呢?”老妈依在厨房的移门上,望着我笑意盈盈的说。那掩饰不住的开心还有对我的那一抹宠溺,在早已不再年轻、美丽、光滑的脸上呈现出来,再加上染色的头发间长出的几根白发,显得更加的慈祥,也更加的让人心疼。我见到眼前这副容颜的老妈,心中不禁有几分惊慌、几分愧疚还有几分不忍。立刻把脸转向了别处,不想让老妈看到我眼眶中快要溢出的眼泪。

“客厅里还有呢?”老妈笑着说。我好奇跑到客厅,只见茶几上的那只小青花瓷瓶里,放着几只还未来的急开放的红玫瑰,还有一些路边常见的野花,这些野花,白而细小,形似菊花,还有股幽香。我打趣的说:“妈,你怎么把路边的野花都弄来了,在哪摘地?”“就咱们小区里啊!”老妈说。“不是吧,物业看到了不会要罚款吧?会不会说你是破坏环境啊?”我惊讶的问。

“啥破坏环境啊,这就是地下长出来的野花,因为和别的花草有些格格不入,物业还专门找人清理呢?我这可是免费做好事呢!你可是不知道,我买花回来,看到这些可爱的野花就忍不住……”老妈眉飞色舞的说起了,买花、摘花及插花的全过程,说道高潮处,还会配上肢体语言,那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我认真的听着,不插嘴打断,适当的时候接上一两句。直到我突然闻道一股烧焦的味道,这才提醒道:“妈,锅里的菜。”“惨了,惨了,你看我这记性哦!……”老妈边说边往厨房里奔。我也紧跟其后,我看着老妈慌张的样子直觉得好笑,可突然心中又生出阵阵酸楚。

几天后,花瓶里的百合花日益渐浓,香味几乎飘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花瓶里枯萎的红玫瑰被拿走,娇艳的的红玫瑰被拿走后,瓶里花虽少了些妩媚,但多了分淡雅!

又几天以后,我放学回来,看到餐桌的花瓶里空荡荡的,不知怎的心里某个角落也不由得变得空荡荡的。空气中还残留着百合花的余香,我想过几天老妈还回买花的,那时家里又会变得很香。这时我才意识到有妈真好!只要妈在,家里就会不断有香味存在!

突然心生感慨,无论在哪里,都没有家里好,因为那里有妈的温存、花的香味、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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