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莲华

(序)朝断

许多年,我都是孤独地站在悬崖边望着夕阳,火红的颜色将我的双眸映照地如鲜血般诡异,妖艳,但是,我却喜爱着这双赤色的眼眸,因为它能洞悉一切的谎言与背叛。

我叫行云,并不是每朵云都是这般寂寞,它们会被风铺卷成各种美丽的形状,盛开在某个最灿烂的瞬间,就这样,聚了又散,而那个陪伴了我无数次观望云朵的悬崖,我叫它朝断。

在我十八岁那天,朝断崖边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那个男子有着明媚的笑容与不羁的容颜,那天跟随着他而来的是一具腐烂的尸体,他说他叫风汉,而那具尸体是沉睡的另一个自己。

风汉--如风一般的男子,如风一般的身影。

我不懂,那个与他有着完全不同面容的尸体如何会是另一个自己,风汉便笑着说,就像这夕阳,终将会逝去,当它努力等待着朝阳的到来,就需要上天的旨意,而消失了的夕阳便是这具尸体,只不过是一个长眠,我说,这么深奥的道理也许当我长大,也许再过个十年,我必会明白,风汉便咧开他那懒散的笑容说,那时的你一定不会有今时的落寞,一定会更美,更美。

我不语,只是不语,良久,我默默地说,夕阳很美,是吗?那只不过是一瞬的芳华,终将凋零,终将谢幕,风汉抬起头望着天空,幽然地说,人只能望着一百年的天空,而我,却可以望着,无限制地望着,直到我失去了目标。

后来,风汉离开了,消失在鲜红的夕阳下,那一刻的他,像风,吹散了朝断崖边终年笼罩的雾,吹散了我落寞的思绪,每一刻的天空都会不同,所以,我开始等待每一刻的天空每一刻的云朵。

(一)泉子

我的家在柳国,那是一个濒临在死亡边缘的国度,有着邪恶面孔的官吏会在巨额的钱财下一夜之间得以释放,无辜的民众会因为一句不得体的话语而惨遭灭门,终于,死亡悄悄降临在这个国家。

那天,是一个下着大雪的清晨,我清楚地看到雪地里殷红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我试图拼命奔跑,然后,我摔倒在雪地里,上空凄厉的飞鸟向我扑来,我恐惧地意识到曾经的柳国已不复存在,永远地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我决定到雁国去,听说那里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国家,清晨可以聆听窗边清脆的鸟鸣,傍晚,可以望见湖面荡起的涟漪。

在去雁国的途中,我的身边不断响起野兽的鸣叫,我紧紧抱着双腿瑟缩在马车的角落里,一种深深的恐惧渐渐蔓延在我的血液里。

“小姑娘,不要怕,这种路我走的多了,只要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镇子,就不会有危险。”赶车的伯伯向我投来抚慰的目光。

“恩,谢谢。”我闭上眼睛,试图忘记眼前的一切,车轮吱吱哑哑地跨过起伏的山道,每一道印记就像烙在肌肤上,有种被刺痛的感觉。

天渐渐暗淡下来,傍晚的夕阳把天空映得宛如水墨画中淡彩般瑰丽,薄薄的轻雾笼起浮云,暗红的涂料渲染在浮云上,暖风吹过,浮云被撕裂成一片片,亦把我熏的睡意连连,朦胧中,树林深处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是瞬间,我听到心脏在缓缓跳动,就像弹奏的一支华丽的乐曲,随着脚步的加快,音律也渐渐急躁起来,是野兽的脚步吗?不,野兽的脚步应该更焦躁,更肆虐。

天空这时已由暗红褪成墨蓝,一阵冰冷的感觉顺着背脊涌了上来。

“小姑娘,听得到脚步声吗,那应该是属于人类的声音。”

“人类,在这种地方?”

“不要小瞧了老人家,有时侯眼睛看得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得不一定是对的,只用感觉……用心去感觉,这条路对我来说就像通往回家的路一样,我能听到它心脏跳动的声音。”

浓密的树林已被拨开了一角,借由月光,我看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

“小姑娘,要去救她吗?”老伯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轻轻点了点头,车子停了下来,少女飞快地跑向这里,沾满了污垢的双手紧紧握着车辕。

“拉住我的手,”我伸出手微笑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你……懂得日本语?”

“嗯?”我有些诧异地应了声。

少女敏捷地爬上了车,她睁大眼睛望着我,黑漆漆的眼珠就像晶莹透亮的玉石。

“你……能听得懂我的话?”少女显得异常兴奋,我有些迷惑了。

“我叫泉子,是来自……来自一个不同于这里的国家。”泉子补充道。

我终于明白了少女话语的含义,眼前的这个少女,不属于这里,她是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国度,关于遥远的定义,也许就像天与地的距离。

“谢谢你救了我,在我们国家,这些吃人的野兽都被珍藏在动物园里的。”泉子见我不语,复又说道。

“动物园?很奇怪的名字。”我轻笑。

虽然泉子来自另一个国度,但是我对她竟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想听她给我讲关于那个世界的故事,想看她讲话时神采飞扬的浅笑。

“动物……恩,就像树林里的野兽一样,它们都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

“那它们岂不是很可怜?”

“一点也不可怜呢,如果把它们放出来,就会像这里的野兽一样吃人啦!”

“只要国家安定富饶,就不会有野兽流窜,如果国家的王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百姓就会很幸福。”

我有些憧憬地望向夜空,繁星点点,流动的星辰自相交织成各种形状,那里会是怎样一个地方?是否有苍翠的群山,清澈的河流,是否有美丽的国度,善良的人民?还是有着与我同样喜欢望着远方的生灵?

泉子不语了,良久。

“也许我真的就会在这里回不去了,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我的语言也无法相通,感觉就像掉进了一面湖里,无法呼吸。”她缓缓地说,说话时的神情流露出淡淡的忧郁。

“有家的感觉也许真的很好,我没有父母,记忆里就只有家乡那座山,每当日落,我都会站在崖顶眺望,寻找失落已久的答案,也许夕阳真的无法给我回答。”我苦笑。

“好伤感,说的我都想落泪了。唉,真糊涂,都还没问姐姐的名字。”

“行云。”

“行云,好美的名字,让我想起了天边素洁,缥缈的浮云。”

马车忽然猛烈地晃动起来,车轮发出刺耳的响声。

“小姑娘,车子卡在岩石间了,”老伯伯有些疲惫地说道。

“我们也下去帮忙吧,”泉子拉着我跳下了马车。


夜色越来越暗淡了,皎洁的月亮嵌在天空,月光轻柔地洒落在树林间,笼罩在林间的光亮也渐渐扩散,这时林中响起了一阵骚动,随即一只巨大的宛若犬狼般的生物出现在我们面前,它狠狠地瞪着泉子,惨白的眼睑中一颗火红的珠子慢慢扩大,尖锐的獠牙分散在两边。

(二)图腾

夏夜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细腻潮湿的味道,犬狼并没有移动脚步向我们扑来,而是用那明亮的眼睛望着我。

泉子抓起我的手迅速地跑了起来,她的掌心微微有些汗珠渗了出来,在奔跑中我仿佛听到泉子血液流动的声音,地面斑驳杂乱,凹凸不平的石块把我的脚磨的隐隐作痛。


“害怕吗?”泉子笑了起来。

“只是有点遗憾。”

“让我猜猜,一定是不甘心在找到答案前便死掉吧?”

“只对了一半。”

“哦,那另一半是什么?”

“秘密。”

有时侯,我会觉的自己很自私,最宝贵的东西总是喜欢一个人珍藏起来,最想说的话也总是习惯埋藏在心底,因为,我真的怕失去。

“啊!云姐姐,你看,前面有个山洞!”泉子兴奋地指着前方的一个黑洞说。

瞬间,这个喊声打碎了我的记忆,把我从沉长的故事中拉回到了现实。

山洞前面堆放了许多杂草,地面的干枝,落叶走起来发出桠桠声响,山洞内一片漆黑,一旁的泉子好像在翻找着一些东西,这时天空下起雨来,雨水打落在地面发出沙沙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洞内忽然亮了起来,泉子正摆弄着手中的一个小盒子,幽幽的烛火扑朔迷离,火光不经意地左右摇动,这时我注意到泉子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缕淡淡的蓝光,蓝光虽然很微弱,但是却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发出蓝色光芒的是一个巴掌大的小洞,我用力拨动周围的砖块,泥土和着飞屑落了下来,泉子见状也帮着拨了起来,良久,小洞被扩散成了半人高。

走进洞,一排发着蓝光的烛台映入眼帘,烛台被高高挂在左边的墙壁上,而右边的墙壁则被刻上奇怪的花纹,我探过手去轻轻触摸着纹路。

“云姐姐,你看这个图案多像刚才那只奇怪的生物,”泉子用手指着墙壁的一面说。

“不单是你那里的,这边的也很神似……”

“会不会是代表王朝的图腾呢?”

看着眼前的图腾,一种莫名的感伤悄然渗进了我的思絮。为何会如此的悲伤?是在思念那个频临湮灭的家乡吗?不,该是思念着那座陪伴了我无数次观望夕阳的山崖,这座山崖上曾经来过一名叫风汉男子,他沉重的脚步声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寂寞,那是一个与他明朗笑容不相称的脚步。

但是,那种沉痛的嗒嗒声的确是回响过在我耳边,他腰间的长剑和着微风发出铮铮凄鸣,那把剑,那把剑上不正是刻着这种升腾的图案吗?

“原来,我思念的竟是这样陌生的人。”我轻笑。

泉子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语,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跑。渐渐,随着脚步的深入,墙壁上的图腾也多了起来,神态各异的奇兽逐一展现在面前。

“这是王幽会的地方也说不定,”泉子打量着四周开心的说。

“也许是战争期间留下的避难洞穴。”

“这么窄的洞怎么容得下大量的难民呢?还是说幽会比较恰当。”

“那这些图腾又怎么说?”

“唔,王总要气派些嘛!”

我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身子渐渐松软下来,一个国家的王费尽心思建造一条通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果真如泉子所说是为了爱情吗?遐思之际,前方却传来一阵话语。

“唷……”

“六太,今天早上也又见面了啊。”

(三)红莲花开

红莲是一种美丽得近乎妖艳的生物,舒展开的花瓣就像沾染了鲜血的绸带,一缕一缕的清香让人迷醉,每当有风吹过,轻轻摆动的叶片就宛如歌女轻盈飘逸的舞姿。

眼前是一面塌陷的垣木墙,垣木边镶嵌着一扇石门,门上布满了藤蔓,好似历经久远,传来说话声的正是门的另一边。

“虽然今天其实一点都不想见面啊。”

“不要那么冷淡嘛!”

泉子兴冲冲地跑上前去打开石门,一阵刺眼的光亮照射了进来,门的那边是一个呆望着这里的金发少年。

“喂,尚隆,我没有看错吧?”金发少年望着一旁同样呆立着的男子。

“好像是没有错,”尚隆揉了揉眼睛。

“哦……你又去勾引良家妇女了,”金发少年好像明白似的笑了笑。

“六太,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

我望着这个有着不羁容颜的男子。

“风……”我不禁低呼。

“尚隆,早朝的时间到了哦,”六太噘起了嘴。

“知道啦!”说完,尚隆便匆匆离去。

窗外的雨依然没有停,池溏里的红莲已然开放,一阵风拂过,卷走了飞旋的水珠,打落在屋内的地板上。

“啊,窗户忘了关了,那家伙真是的,”六太在犯了错误的时侯总是习惯性的推在尚隆身上。

六太走上前去把敞开的窗户关了起来,飞落的雨水轻轻地敲击着窗子,缓缓滑过,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晶亮的如同玉石。红莲花开是否代表着夏雨过后即将调零呢?它瞬间的美丽足以让人心动,但是红莲却始终无法抓住永恒。

“台甫,原来你在这里啊,延王叫你一定过去呢,”一个中年男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真麻烦,对那家伙说没看见我!”

“可是,在下的确看见台甫您了。”

“帷湍,雁国这么大,我就对你们三个最没办法!”六太不满地瞥了瞥眼。

“知道啦,知道啦,帮我照顾一下那边两位就行啦,”当看到帷湍正色的神情时,六太又赶忙补了句。

随后我和泉子被领进了一间极为宽敞的屋子,在嘱咐完若干事项后帷湍便匆忙离去了。

“云姐姐,延王是个很帅的人呢!”说这话时的泉子露出羞涩的神情。

“是么?”

“泉子,你很喜欢延王吗?”停顿了一下,我又问道。

“没有啦,只是……”

我笑了笑,便不再言语,清冷的宫殿只听得见雨滴打落在地面的声音,曾经有人告诉我说,红莲在拥有着绝世容貌的同时也存在着另一个定义,一切事物的答案都隐藏在虚幻的外表下,你能看得到吗?你能听得到吗?

这时的泉子已躺在木床上沉沉睡去,乌黑的长发遮住她白皙的脸庞。一朵稚嫩的红莲既将绽开,而不同的是,这朵会开得更加美丽。

入夜,冰冷的风顺着窗户的隙渗了进来,我下意识地裹紧被子,反复辗转在床前,终于,披起一件单衣推开门走了出去,夜间的宫殿少了白日的庄严肃穆,却多了几分柔和与细腻。

“我等你很久了,”尚隆从一边的墙上侧过身子。

“……”

“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我惊讶的说,但更多的是喜悦。

“感觉。”

“有一个伯伯也对我说过相同的话呢。”

“经典的话总是会相通呀,”尚隆说着笑了起来。

“我没有想过你会是雁国的王,但是当看到你穿着帝王的衣服时,却没有感到惊讶,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感觉呢。”

“感觉么,早知道就不要接下这个位置了,天天和六太那种家伙在一起,不被气死也要被累死,”尚隆的嘴角抿过一丝笑意。

我伫立在黑暗之中,任舞动的风吹散我的发丝,天气有些凉了,雁国的夏夜原来也是很冷的。

“王的到来难到不是天的旨意吗?”

“还记得那座山崖上的尸体吗?是天意让我赢了那场游戏,可是天意如果并非如此呢?也许那具尸体便是我的。”

“天意,那么天意不让我找到答案,我就要永远陷在谜题之中吗?”

“我会……”

“行云,和我一起寻找吧!看看这场游戏的胜利是属于天意还是我们?”尚隆放声笑了起来,笑声在风中久久飘荡。

我究竟在期盼一个怎样的回答?当离真相越来越近时,我又迫切的想离开,还是不要去碰触答案,否则,它会在不经意间弄痛你。

(四)誓约

住在雁国的这些日子里,尚隆喜欢带着我们到一个叫做蓬山的地方,在那里生长着一颗发着蓝色光茫的舍身木,许多白色的树枝贯穿整个岩壁,就像是不知该往何处伸展般,自高高的天井中央向左右四处延伸的根,尚隆说,这是个诞生麒麟与王的地方,每当舍身木上的卵成熟时,便会脱离枝叶。

雁国治世500年,也许有一天,我会死去,雁国会灭亡,野兽会在城中肆意奔跑,鲜血会在四处飞溅,就像当处我刚来到这里一样。我便会嘲笑他说,雁国的麒麟可不会甘心就这样陪葬,所以在他没有厌倦前你还是要乖乖地治理国家,这时的泉子会安心的聆听,不再言语,直到……

直到有一天,蓬山上来了一个有着人类面孔,身体覆盖着银白色的鳞片,腋部长着深蓝色翅膀的生物。

“漓箬,我劝你不要找了,这样下去我们总有一天会被你给累死。”

“黎麟一定会在这里出现的,我有着这种强烈的感觉。”

“又是气息是吧!这个词也不知被你说了多少遍。”

“……”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没有人再言语。


当那只有深蓝色翅膀的生物睁开那双褐色眸子望向这里的瞬间,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自己是何物,自己是为何而存在,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存在更种要,我的心不由得撕裂开来。

“黎麟……黎麟大人!”女怪伸出鲜红的舌头嘶哑地说。

“终于找到您了!”

只是刹那,我有种被掏空的感觉,血液在体内上下翻腾,冰冷的手指触摸着面颊。

“喂,你是谁?”泉子焦急地朝女怪说。

“不要碰她!”女怪见状扑向拽紧我衣角的泉子,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泉子吓的躲在了一旁。

“黎麟大人,你为何不相信我呢?”女怪见我不语,眼角渐渐有一种透明的液体流出。

有时侯,眼睛看得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得不一定是对的,只用感觉……用心去感觉。女怪眼睛里的液体已被风吹干,她饱含期待的眼神使我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就像……家人一样。

也许,她是对的。

“漓……箬,”我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

当女怪听到这两个字,空洞的眼神一下子有了光茫,拥上前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再不放开。

“真讽刺,终究是天意嬴了这场游戏,”尚隆用那悲哀的眼神望向天际。

“延王大人,连你也这样说,如果云姐姐是黎麟的话就要离开这里,是么?难到你也希望云姐姐离开吗?”泉子急的哭了出来。

“有些事实是我无法改变的,泉子,我终于知道你和行云之间的语言相通不是因为被封了仙籍。”

那一刻,我仿佛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红莲在拥有着绝世容貌的同时也存在着另一个定义,一切事物的答案都隐藏在虚幻的外表下。

这就是寻找已久的答案吗?我--

一个为了王而存在的麒麟。

“泉子,想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国度吗?”我轻声问道。

泉子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尚隆,低下了头。

黄海的另一边是个陌生的世界,也许不会有四处奔走的野兽,不会有身负沉重使命的麒麟,但是,那里一定会有湛蓝湛蓝的天空以及像泉子这般有着明快笑容的孩子。

“好好照顾延王,不要让他失道哦!”我调皮地向她挤去一个微笑。

“风汉,你看,夕阳多美。”我走上前去与尚隆并肩站定。

“可是,它终将会逝去,当努力等待着朝阳的到来,就需要上天的旨意。”

“可是此刻的我却有些寂寞。”

“哦?让我猜猜,是找到了答案后的不甘心吧?”

“只对了一半。”

“而另一半……是个秘密。”不等尚隆回答,我笑着补上了一句。

离开雁国,我踏上了寻找王者的道路。

……

多年以后,当我站在了一片陌生的土地上,一个与尚隆有着相同气息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

寒风瑟瑟,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

“遵循天命,迎驾主上,从此以往,不背诏命,不离御前,誓约忠诚。”我拜倒在地,口中喃喃地说着。

那时池中的莲花已然枯萎,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不管那么多了。

--寒冬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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