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可能发现了一点不大好的秘密。”
“什么秘密?还不大好?”
“就是,关于姬蘅的生世!”
“姬蘅的生世?莫非?”关于姬蘅是的生世,连宋不是没有怀疑过。
当年姬蘅逃婚之时,连宋作为躺枪的受害者之一,对于孟昊将军有一魔族女儿之事,也是大大地感慨了一番的,能得东华帝君以自己婚姻和名节的大事来相助,姬蘅也算是天上地下头一个了。
那日司命主动将自己灌醉,向连宋将小狐狸的辛秘往事合盘托出时,当时连宋就想,诸如冒领短刀图之功这类事情,怎么会是一代枭雄光明磊落忠勇赤诚的孟昊的后代能做出的事情?事情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所谓见微知著,那时连宋对姬蘅就没存什么好印象。
直至后来姬蘅在帝君当天以孟昊龙鳞相逼一事,种种累加起来,就令这玲珑剔透的三殿下,恍然中好几回就生出了那么些怀疑来。然,一则,孟昊将军于他那天君父亲来说都是兄长般的存在,他一个小辈,怎能有如此亵渎的想法;二则,东华帝君作为事情的正主也从未怀疑过,是以,那好几次蠢蠢欲动的话,在他嘴边都咽了回去。
“姬蘅的生世怎么了?”连宋见东华没开口,想着他方才说过生死皆与他无关,怕就算是想问,也未必问得出口。于是连宋便帮他这个小忙,顺便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这个,说来也有些复杂。”
“说重点!”东华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燕池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可能,我是说可能,孟昊不是她亲爹!”
“怎么说?”
“也是从那藏宝阁中,我找出些了很老的文书,像是那老魔君所书。但我一时也不能确认,所以才来找你们,想请帝君去帮我参考参考。”
“东西呢?”
“还在魔宫藏着呢!有些老旧了,我怕带出来万一坏了。若是帝君方便,可往魔宫一瞧究竟。对了,此时,我也还没有告诉姬蘅,我怕她接受不了。”小燕什么时候也变得细心了。
“既如此,那明日便往魔族去一趟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小燕魔君请回吧!”
打发走了小燕 ,东华和连宋这茶喝得都有些心不在焉,若有所思。
“且随我来!”东华带了连宋,加上正好从狐狸洞中出来的折颜、白真和成玉,几人一起进了炎华洞。
到了洞中,东华又幻出了那方小妙华镜。“成玉那日说了姬蘅欺负小白的种种,怕是还有些我们未曾得知的。”说着,东华亲自施法,将姬蘅的小像投入镜中,专看她与凤九有相交的时间。
小狐狸修改短刀图,被姬蘅顺水推舟地领了功劳,虽然这些事东华都已经知道,但从镜中看到小狐狸委屈地蜷在远处的样子,东华的心还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小狐狸因为挠了姬蘅,被他言语不明地关了禁闭,重霖一顿安慰,可小狐狸还是连日里茶饭不思。东华想着,自己那时一是想让小狐狸好好反省一下,另一方面也在筹划着姬蘅的逃婚事宜,确实也对小狐狸有所忽略。那时他也奇怪,突然就享受着小狐狸陪伴的美好生活,乐在其中,却从没想过小狐狸是从哪里来的,也从没想过怀疑她的身份。东华对自己的这份不正常的疏忽也是有些……不解。
后院里,姬蘅和她的陪嫁雪狮索萦正在院中闲逛着。姬蘅正坐在绘着他做的瓷器坯子,索萦趴在一旁。
“索萦,你说,那只小狐狸,是不是被帝君宠坏了?”
“那日在十恶莲花境,她从天而降,也不知道是哪里钻出来的野狐狸,就那么笨笨地喷了一堆火,还把自己的爪子都烧着了,这么笨的野狐狸怎么会得帝君那般宠爱?”
“你知道么,帝君竟然用自己的杯子给她喝水,帝君喝什么茶,那狐狸就喝什么!上次在殿中她将我伤了,帝君竟然没有惩罚她!这次她越发猖狂了,我好好地待她,想在帝君面前讨个好,结果她竟然抓伤我的脸,而帝君竟然只让重霖把她关一关而已,这纯粹就是糊弄我!听说九重天都规矩森严,这太晨宫的规矩,在野狐狸面前都没用么?”
“我堂堂一个魔族嫡公主,在他心里还不如一只野狐狸!你说。那野狐狸,是不是施展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媚术,让帝君也中了招?”
“她脖子上戴的玉佩你看到了么?那玉是北海的寒冰玉,极其难得,帝君竟将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么随意给了只狐狸!我借着父亲对他的恩情。也不过求来一扇屏风而已!”
索萦听着他主子唠叨,立是身来,“索萦未见过那狐狸,可既然她惹小主人不快,索萦必不放过她!主人有何想法直接吩咐索萦就是!”
“过两日就是我同帝君的大婚之日,帝君对我印象甚好,他夸我琴棋书画皆有造诣。过了婚典,我就是这太晨宫的女主人了,怎么由得她来争宠!你处理了她便是,别让她再出现在帝君面前。那是个开不了口的,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谨遵小主人懿旨。”
没过多久,镜中的东华过来了,拿起雪灵芝喂起索萦来,就如同对他昔日的坐骑一般,索萦在他眼前甚是乖顺。
之后便如司命所言,索萦对着狐狸一阵奚落与猛打,小狐狸哪是身量数倍于她的雪狮的对手,终是带着一身心伤和身伤,坠入天河中,所幸被司命所救。
镜中的一切让成玉万分气愤,正欲将那绿茶姬批判一顿,却被连宋阻止了。连宋示意她看东华,只见东华此时眼里泛起红光,一双手白到了指尖,折颜忙呼唤,“东华,要冷静!要冷静!”
片刻之后,东华算是冷静下来,目光中只剩下冷峻。
“连宋,告诉重霖,立刻将这孽畜穿了仙骨,压来青丘,不得有片刻耽误。”
“帝君,那我们还往下看么?”
“看!”
那妙华镜中,几百年的历程一幕幕袭来。
闵酥在重霖的安排下来太晨宫与姬蘅私会,合计具体逃走的事宜,姬蘅却说她要生米煮成熟饭,坐稳来太晨宫的位子,从此便是一人之下众人只上,就连她哥哥煦阳见了她也得对她俯首称臣。没想到被携醋而来的知鹤撞上他们私会,只好再做打算。
梵音谷中,帝君每过十年就去一次,借着讲学知名为她疗伤,待他离开,她便有意无意地在比翼鸟族跟前说帝君对她如何如何念念不忘。
缈落偷袭凤九不成,转眼就与姬蘅达成统一战线,姬蘅有意勾引小燕对付凤九。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直像极了当年的凤九的灵狐,博取了东华的同情,趁他带灵狐回九重天疗伤时,前去挑拨凤九。
而在进入阿兰若之梦后,是姬蘅亲口告诉缈落,东华为凤九卸下了九层法力入梦,才让缈落在阿兰若之梦中肆无忌惮。
而在得知东华带着凤九去了碧海苍灵,得知了他们即将成婚,她就在太晨宫门口的树下,咬牙切齿地说道:“白凤九!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们走着瞧!”
一时间炎华洞中众人皆目瞪口呆。原以为姬蘅只是爱东华爱得深,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心机和狠毒!
连宋正不知怎么去安慰这平白被打了脸的尊神,只见东华跪坐到凤九仙身前,轻抚着她的长发,温柔地对凤九说道:“小白,别怕,有我在!欠你的,我要她十倍偿还!”
再次站立起来的东华,眼光中透着冷峻,那股冷峻,让一旁的折颜上神,也忍不住抖了抖,更别说连宋和成玉了。
“不管她身世如何,都该好好算算这笔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