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

1.

昨晚11点半临睡前,发了一条微博,还说上班一个多星期了,老家都没打电话来,说明爸的情况很稳定,忽然感觉好幸福,心想只要爸不要总是去住院,一切都不是事。

 没想到今天早上9点多钟,刚一到公司没多久,弟就打电话来,问我这几天有没有打电话回老家。我说没打。怎么了?随后弟就说爸,又呼吸困难了,说可能又要住院了。 

一听到又要“住院”这个词语,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心里顿时很慌乱很烦躁。这才多久,又要住院了。距离上次还不到一个月。上次一个月里就住了两次院了,这样下去怎么承受得起。我在电话里跟弟抱怨着。

但是抱怨归抱怨,该要住院还是要住院的。  一挂断弟的电话,我就立马打电话回老家,问老妈,爸到底是什么情况。

电话一打过去,没响几秒钟,老妈就接了电话,“爸怎样了?要紧吗?是不是又感冒了?”是什么情况?还没等老妈说话,我就着急的问老妈了。

  我着急的语气里带着指责。“没有感冒,现在每天都是开着烤火炉的,怎么会感冒啊。”电话这头传来老妈着急慌乱的声音。

老妈说完那句话就沉默了好一会儿。  气氛忽然变得很紧张。停了一会儿,电话里飘来几句小孩子的吵闹的声音。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小侄子的声音。要在平时,我肯定会开心的去问妈那声音是不是小侄子的。而在此时我无心情去问。

“爸身体体质差,抵抗力差,是很容易感冒的。”我的声音忽然就提高了几个分贝,明显带着一点责备老妈的意思。我知道这样的语气跟老妈说话不太好,老妈也着急啊,我在老妈面前应该更冷静点才是,怎么能职责老妈呢?  

2.

  这几天虽然我没打电话回老家,但是心里总是不敢放松,总在心里挂念着老爸的病情,希望爸不要感冒,继续保持这样的稳定,这样病情就不会加重,也就不用去住院。 

 当然也不是我不想打电话回去,前几天打电话回去,老爸都不愿意接电话,老妈在电话里也是不耐烦的。 

说到老爸不想接电话这件事,我也能理解爸的。我知道是因为他身体不舒服,呼吸很困难,有时候很想跟我聊聊天,但是又怕他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  现在老爸的身体状态很不好,只能是在床上躺着。

有时候躺在床上,吸氧也很难受。偶尔起身坐坐,也坐不了多久,呼吸就开始困难难受,就要去床上躺着,只有躺着爸才能稍微好受些。  爸的病情这一年多发展很快。

前年回到老家,爸他还能到家附近走走,吃东西还比较有胃口。自从去年感了几次冒之后,住了几次院后,就整个人不太好了,消瘦很快。 

 听老妈说,说老爸去年9月份出院回到家里,整个人瘦起就皮骨头,都没屁股了。吃饭都要老妈去喂了,而且还要吃一口要停顿好久。每感冒一次,呼吸困难就又加重一点,以至于现在都不能正常的走路了。

因为走几步路,爸就呼吸困难。 爸的转变也挺快的,由刚开始的不敢面对自己的病,到慢慢接受自己的病情,再到现在强烈的求生欲望。再到意识到自己的病是没有彻底治愈的希望的那种绝望。我能感受到爸内心的崩溃,那种不甘的心情。

  我知道爸他很想多活几年,想看到我跟哥分别结婚。但是又怕他自己的病情拖累我们,所以今天病情发作了,我说请假回去,爸叫我不要请假。  也许老爸这次早就做好了随时离开我们的准备了。

所以这几次打电话回老家,他都不想接了。怕我们担心他,然后不能安心的工作,所以干脆不接。  对于老妈的不耐烦,我也能理解,每天要管一老一小,还要操持家里,60多岁的人了,本是享福的年纪了,可是却还在操劳,所以心里难免有些怨言。  

3.  

回想以前一家人在一起创业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很讨厌每天的生活在重复,总觉得生活太平淡太无趣了,就总想出去折腾一下。  

前年结束十年的创业生涯,去外面工作了。又觉得以前一家人创业的日子也很好。那时候虽然平淡,但是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安稳啊。 

至少那是老爸的身体还算健康啊,虽然每年也要住院,但是那时候不觉得经济上有什么压力。  

但是现在老爸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由前几年的一年住两次,一次一个星期,到去年一年住四次,一次住半个多月。再到今年大年初一就去住院了,一个月就住了两次医院。 

这样频繁住院的次数,已让我们感受到承重的经济的压力了。我和哥现在又还没有结婚,哥每个月还要还房贷,压力大。  

弟虽然结婚了,马上第二胎又要生了,还没有买房,压力也很大。我也几个月没上班了,也没收入,今年两次住院,都是刷信用卡。几千块信用卡还不知道怎么还。 

4.  

记得上一次爸出院后,爸心情还比较好的,总是说要打电话告诉哥说出院了。  但是没想到跟哥通了电话后,爸的心情就瞬间低落了。

爸说哥在电话里怪住院又用了很多钱。爸说以后有什么事再也不电话给哥了。  当时听爸这样说,我心里挺不好受的的。

虽然有时候也会抱怨,但是看到爸自己自责,心里也很难受,觉得自己没本事,所以才让爸没得到很好的治疗。  我不知道当时哥是怎样在电话跟爸这样说那些话的。

哥是说话有水平的人,不会乱说话的,怎么会在电话里说那样的话呢?当时心里很纳闷,同时也在责怪哥,哥怎么能那么直接跟爸那样生病住院花钱的事情。  后来问爸,才知道哥的原话是这样的,“怎么住了十多多天,又花了几千块钱?”

哥当时那句话虽然有点责怪的意思,但是本意是叫爸注意穿衣不要感冒,这样就不会去住院了。但是许多时候说者无心,但是听者却有意。尤其是爸这种长期趟床上需要照顾,频繁住院。

5.  

当然我们抱怨爸生病花钱也不是无端抱怨。是因为老爸总是经常不注意穿衣,总是要我们去提醒他,提醒多了他还烦躁,说我们嘴巴多。

可是这样不注意穿衣就很容易感冒,一感冒一次身体抵抗力就会下降,呼吸困难的问题就会加重,这样又要住院,一住院就要花钱。

 问题是住院了也只是打针消炎,对爸的病情并没有多大的改善,只能稳定。去住院不是说怕花钱,是因为花了钱也没用,所以我们才会心生抱怨。

要是爸他自己注意穿衣不感冒,在少感冒的情况下,病情就不会恶化那么快。  不知道爸现在怎样了。

想起早上打电话给爸的时候,爸那没精神的声音,就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我问老爸,要不要我请假回家一趟?爸说不要请假,说请假回家也没用。

其实爸是不想耽误我上班。希望爸这次能挺过来,在这个世界上多停留一些日子,让我们尽尽孝道。 

 有时候我们抱怨生活太平淡了,就总想制造一些惊奇。但是其实平淡也是另一种幸福。人的一生不可能完全一帆风顺,但是只要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是最大的幸福!(本文初写:2018.5.6日)

作者介绍:猫玲格,来自湖南郴州,喜欢写作,摄影。喜欢写情感散文故事,业余写作有4.5年时间。从小喜欢看书,写作,希望有一天,能把自己的文字印成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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