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标准的开学时间。热闹,繁忙。
当我有意无意地邂逅一张张稚气的面庞,并且再度向28年前我入学的那一天深情回望,百感交集,万千沧桑。
触手可及是戴望舒的《雨巷》,今晨的细雨让校园和头脑更加地清爽。我禁不住老生常谈来思考,这大学,究竟是朝圣的殿堂,还是度劫的道场?
经历过智力与学习、选择与机遇、坚持与放弃等种种博弈,孩子们终于让自己驶入了高等教育的汪洋。新的航向,新的迷茫,未来并不可期,前途充满限量。三年特情过后,就业尤为凄凉。要么拼体制内去助造假相,要么在体制外争当“卷王”。如果所谓“好工作”也符合二八定律的话,任何专业无一幸免,哪怕骄子也难挑甲方。
从小学至初中,我们的基教把人类幼崽庇护成了只管(会)学习的羔羊。不近人意却无可替代的选拔程式,又让高中演化成适配高考的驯场。当大学接手这如出一辙的巨婴,又怎么可能培养出尖牙利爪的虎狼?
如果您认为危言耸听或信口雌黄,请原谅我定位的是百名以降的双非“学堂”。同尚不到总数十分之一的精英学霸们相较,若干年后他们才是稳固生产、保障人口、支撑消费的中坚力量。
由此,真正意义上的“普通”高等学校如何在固定周期内,尽可能多地成功塑造满足需求的“普通”社会劳动者,才是当下摆在教书育人工作者面前的“普遍”问题。
迎新生,迎来的是每一位学子及家庭的新生,接下来更是高校和教师们自我救赎的重生。既要高瞻远瞩,还要身体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