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母亲节这天，大壮用手里的花瓶狠狠地砸向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对那微弱的呼救声恍若未闻，只一下一下的挥动手里的东西，眼睛通红，嘴里呢喃，状似疯癫。

大壮，44岁，在A市一家运输公司做临时工，平素老实憨厚，连杀鸡都不敢，胆子小的厉害。妻子全职在家照顾5岁得儿子和他70岁的母亲，日子过得平淡无奇。

2020年1月，新冠疫情爆发，大壮工作的运输公司陷于停业。2月开始裁员，他这样的没技术，没学历的临时工，第一批被裁掉了。

他不怨恨公司。他理解，疫情来了，这是大环境的影响，公司也不容易。工作没了，可力气还在，重找个活儿就是了。

回到家，大壮平淡的说了自己失业的事儿，妻子的脸色变了在变，叹了一口气，说房贷快交了。

大壮闷闷的应声，知道了，明天就去找工作。

疫情下，工作本就不好找，零零星星的招聘信息都是需要有技术的人。

他去面试了一个又一个公司，都被拒绝了。偶尔有用他的，给的工钱比原来少了一半。

回到家，妻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夫妻二人的沟通，总以吵架结束。大壮愈发沉默。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找工作的事毫无进展。

一天，一个朋友介绍了屠宰场杀鸡的活儿，不用经验技术，工资给的高。每天从早晨3点，干到下午4点，一天得杀几千只鸡。月休2天，住宿。

大壮不想去，可架不住婆娘没钱的念叨。咬牙去干了一天，大壮就再也挺不住了，回家去卫生间吐的了个昏天暗地。

妻子依着门框，怔怔的，嘴里吐出的话甚是冷漠：你还能干什么，家里的存款还剩5000，房贷3000，加上吃饭，妈还得吃药，再下个月，喝西北风吧。

大壮吐够了，虚脱的躺倒床上，眼神空洞。

第二天，大壮看到小区的快递一下子回过神来，有一把子力气，能吃苦，我可以送快递啊。他兴冲冲的找几个快递点，却失望而归。不是不找，就是车辆自备。

接着他又找了外卖，人家也要求工具他自备。这条路，不通。

大壮沉着脸回了家。发现妻子打包了行李，正等着他。大壮气愤不已，质问，你要干什么去！

“回娘家！要不饿死？”妻子也大喊。

大壮泄了气，好声好气的说了好多软话，保证下周一定找到工作。半晌，妻子提出来，不行就去杀鸡厂。大壮同意了。

一周后，大壮愁眉苦脸的去了杀鸡厂。这一个月，大壮开始还吐，后来慢慢的竟然习惯了，只是人变了模样，凶巴巴的。

休息这两天，大壮准备回家，要好好拾掇拾掇自己。进了家门，大壮居然看见了妻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家里说笑。

妻子慌乱的介绍说男人是附近铸铁厂的老板。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笑容。

大壮一气辞了养鸡场的工作，没有了收入，脾气却日渐暴躁。自己天天吃完饭就出门，天黑才回家，也不说去了哪。

其实，开始大壮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只是沿着大街走一走。后来，偶然下，他碰到了一个熟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是个老熟人，和大壮有着过命的交情。中学时候打架，大壮失手把人给打重伤了。熟人替大壮顶了缸，进了局子。好多年没见面了。

老熟人知道了大壮的困境安慰他，男人啊，最重要的事儿是挣钱，把钱拿回去，媳妇儿保证乖乖的。

接着，跟大壮说，这社会，就是不公平。有的人天生啥都有，有的人一辈子也是土里刨食。要么认命，要么就拼一拼！说着做了一个动作。

44岁的大壮，平时不是不分是非的人，面对这种话从来都嗤之以鼻。可这次居然没反驳。

大壮可以躲出来安静，可房贷不能不交。

在老熟人的教导下，大壮盯上了目标，一个老太太。儿女都在国外，100多平的房子只住了她自己，和很多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家里备了不少现金。

大壮盯了几天，掌握了老人出行规律。然后在母亲节这天，偷偷钻进了老人的家。翻出点现金，又翻出点金银首饰。正要走，老人突然回来了，与大壮来个面对面。

大壮心虚了，又舍不得东西。慌乱中手里摸到一个大件，操起来就向老人砸去。最后，才揣着钱和首饰走了

第二天，老人邻居报案，警察很快通过各种线索，抓到了大壮。

在公安局，大壮很快承认了罪行，交待了经过。尽管，他痛哭流涕的表示后悔，不该起了邪念去偷窃，更不该面对老人下了死手。

可是，一切的后悔，都已经太晚了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