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送你一朵花!

  田安安九岁遇见了苏咸,现在二十岁,爱了苏咸十一年。

 相遇的场景很普通,是夏天的傍晚,田安安家搬新家,空气又热又闷,天空的晚霞似火覆盖了一大片天空,染了色的云朵缓缓地向南方移动。田安安眼里所有的事物都变成了红色,树,天空,地面,空气,以及苏咸。绿短袖白短裤和白球鞋,满脸的汗,手里抱着个足球,背上下起伏着,嘴里微微喘着气。他从小区大门进来,往田安安的方向走,当从田安安身旁走过又上了身后的楼梯时,又停住了,他喊:“喂!你是不是阿姨们说的新搬来的啊?”不等田安安回答,他又说:“以后多指教啦。”说完便转身跑上了楼,然后田安安听到了一阵关门声。哦,是一栋楼的啊。苏咸住五层,田安安住三层。

      忘了是怎么熟捻起来的,当回忆起时,只记得玩的很好的事了。

    苏咸成绩很好,是大院里公认的好孩子,写的一手好字,踢的一脚好足球。对此田安安简直想跪着泪流满面的告诉大爷大妈们真相:这家伙就是个流氓!对谁都很有礼貌,就是欺负她!

     因为离小区一条街就有一个小学,所以大院里的小孩大多都在那里读,田安安和苏咸也不例外。小学时每天进校门时需要检查红领巾,检查红领巾的人由每个班的班干部轮着来,有一次田安安快迟到了,慌忙火急的冲向学校才发现没带红领巾,好死不死的,检查的人就是他!他抬起右脚挡住她,一脸公事公办的脸,但他嘴角隐忍的一丝笑容出卖了他。他故作严肃,说:“你没带红领巾,哪个班的?”说着就拿起手里的本子打算记名字。天知道田安安那时有多怕她的班主任,田安安威胁他:“不准记!”他说:“好,你亲我一下我就不记了。”田安安的脸蹭的一下红的冒烟,不是害羞,而是愤怒,她狠狠地踢了一脚苏咸,然后趁苏咸痛的弯下腰时飞快的跑进学校,边跑边喊,臭流氓!

       2007年,还是晴朗的夏天,有此起彼伏的知了声,空气还是闷闷热热的,一场大雨下下来积的水可以没过脚踝。现在的田安安和苏咸默契到只需要喊一声对方做一个手势便知道要做什么。如果苏咸在楼下喊田安安的名字,那就是叫她下来,顺便带杯水。如果在自家门口喊,那就是有东西要给田安安。去年夏天苏咸就送给田安安一把自己种的花。苏咸给田安安捉过蝴蝶,骑自行车带她兜过风,还陪她玩过扮家家。现在读初中,稍微长大了,苏咸教她踢足球。八月,正是最热的时候,田安安看着认真踢球的苏咸,稚嫩的脸渐渐的有了刚毅的眉眼,个子比去年长了一些,明明不是很帅,却朝气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2008年五月十二日下午两点十分,汶川大地震波及了田安安所在的城市。当时正在上课,地震时,人群尖叫着,疯狂的奔向出口,所有的人在学校操场集合。田安安跑到高高的台阶上,大脑空白,眼睛却在操场上搜索着苏咸的身影,但怎么也找不到,恐慌和担忧袭来,眼睛里积起一汪泪。这时,田安安背部被拍了一下,回过头就是苏咸的脸,眼泪刷的就下来了,然后就是放声大哭。晚上怕余震又会来,很多人都卷了被子睡大街。诺大的城市,数不清的街,十字路口的红灯一闪一闪的变成了绿灯。在满大街的地铺和帐篷中,田安安的草席紧挨着苏咸的草席,苏咸还在笑下午的田安安没出息,田安安气的狠狠揪了一下苏咸的胳膊:“你讨厌!”然后一把拉过被子盖过头顶,不再理他。苏咸却用手轻轻拍了拍田安安的头,像似叹息的说:“你没事就好。”苏咸说的很小声,但田安安听到了,然后鼻子又是一酸。

       初升高时,苏咸的爸爸因为工作被调到了外省,全家搬了过去。虽然时隔两地,也不在一个学校上学,但是苏咸的电话却一刻也没断过,他总是督促她好好学习,注意身体,挂电话时还会凶巴巴的让她学聪明点,不要被那些臭男生欺骗了。田安安就在电话这头笑,笑得苏咸在电话那头窘迫得匆匆挂了电话。

     高三时苏咸和田安安约定考同一所大学,田安安不比苏咸聪明,每天都要复习到很晚,每当坚持不下去时,就告诉自己,要是考不上的话,就见不到苏咸了。

          2012年,田安安在大学的校门口不停地张望着,似是在等人。然后突然在一声带笑意的呼喊声中猛然回头。随后,缓缓地,笑了起来。终于,相遇的人再次相遇了。

        星空作证,蝉鸣作证,满天的红霞作证,自认识你的每一天作证,你送的花作证,我无时无刻不在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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