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做了一个课题,研究北京小摊贩的生存现状。准备和几位同学一起去采访下这些小摊贩的,却发现北京的街头已经非常难看到这些人的身影。有人说,他们11点之后才去出来打游击。有人说,他们在北京待不下去了,早就回老家了。空荡荡的街头,漫无目的的寻找,心里就不知不觉地,有点难过。
看过很多篇论文,里面都说,虽然小摊贩的存在导致了很多的问题,但小摊贩的存在有其必要性,是不能消失的。但是在北京,这座繁华的都市,这座沧桑的古城,他们却已经消失了。都说存在即合理,但当这种存在被湮灭,似乎也无可奈何。
直到这样一群人离去,我才惊觉我对他们抱着一种不舍与怀念。
街边卖小吃的摊贩,萦绕的是平凡人生的烟火气息啊。记得小学每次中午下课去澡堂洗澡,妈妈会为我准备一个鸡蛋灌饼先垫垫肚子;上了高中也习惯在晚上排着队买烤冷面,仿佛吃了就有无穷的力量去上晚自习。前些时日跑去石家庄,满街的小摊贩让人有种烟火气息的安定感和莫名熟悉的亲切。
说回北京,记得大一还可以去小南门和同学们撸串,烟火缭绕里吃得满嘴是油,冻得不行却依然满足。这一顿吃的似乎不只是烧烤,更是一种几个人围桌而坐不拘小节撸起袖子吃的友情。后来,他们不知不觉地消失了,我们以为是一时,后来才明白是一世。
消失的又岂止是他们。2017年11月18日,北京大兴区西红门镇新建村聚福缘公寓发生火灾,19人遇难,8人受伤。随后,城乡结合部大量出租屋被拆,租户开始了慌乱的撤离。人去楼空,一片狼藉。这些所谓的“低端产业从业人口”终究还是走了。他们也许曾怀揣着梦想来到这座城市,但如今,这座城市对他们说,你好,再见。
他们曾在这里欢笑,他们曾在这里哭泣。
他们曾在这里活着,不知将在何处死去。
北京,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