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和时钟》
金子美铃+妈妈
因为有日历 才忘记了日子
看了日历才知道 已经四月啦
虽然没有日历 却记得日子
聪明的花儿 在四月开放哟
因为有时钟 才忘记了时间
看了时钟才知道 已经四点钟啦
虽然没有时钟 却知道时间
聪明的公鸡 在四点钟啼叫哟
因为有小柒
才忘记了日子和时间
看着小柒才知道 已经3.15啦
虽然没有日历和时钟
却知道小柒的生日
聪明的小柒
在3.15过生日哟
亲爱的小柒:
当妈妈安抚你睡下,对你说今天要给你写一封信的时候,你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看着你安静地睡在爸爸妈妈身边。此刻,妈妈由衷觉得,有你真好呀!可是,这是在你睡去的时刻。
看着你的小脸蛋,仿佛白天的不愉快都飞走了,夜晚的安宁和美丽拥抱了你。你对着捕梦网许愿的那一刻,也许梦里你真的到了梦想的乐园吧。
在你熟睡的这一刻,妈妈翻箱倒柜,把几本旧诗集翻出来,眼睛在跳跃、奔跑,在捕捉那些曾经让妈妈感到特别纯粹安静的文字。
读着读着,妈妈心里却难受起来。不由自主和爸爸分享了这首诗——
打
谢尔·希尔弗斯坦
打大猪要用大树
打小猪要用小树
打蛇要用木耙
用苍蝇拍把水獭来打
打蜜蜂要用滑雪撬
可你如果打我——要用羽毛
为什么要读它呢,因为我们今晚都在反思,关于引导你有意识地整理鞋子,爸爸妈妈对你的方式。
爸爸希望你能自己整理,爸爸的口头禅是:“关于这个,我已经说过好多次。”
瞧!这是不是像极了曾经的妈妈:“这个问题我也讲过好多次啊,怎么学生还是不会呢?”
关于这样的问题,妈妈和爸爸也交流过好多次。等你长大了,你会如何想呢!
当然,这并不是你的问题,这最终还是我们大人的问题呀!
爸爸希望你能慢慢学会整理物品,妈妈知道这是必要的练习。但是今天爸爸情绪有点失控,幸好妈妈还清醒——但妈妈也会有失控的时候。比如前天和你一起做四季项目作业,录完视频,妈妈希望你自己收拾衣服,你也同样表示拒绝。妈妈知道你有点撒娇,也想试探我们对你的接纳底线。但最后妈妈还不是也被你成功带翻车了吗?结果是,你的小屁屁成了你犟嘴的替罪羊,虽然妈妈看来那只是一个轻巴掌,可于你却不亚于一个大地雷!你的妈妈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十足可怕、足够凶狠的坏巫婆!
每次这样的交锋,其实都是爸爸妈妈的水平不够,爸爸会威胁,妈妈会生气。而你,其实想要的就是我们和你一起整理,帮助你,你不过是渴望我们在这样的时刻给你更多的爱和关注!
我和爸爸当然爱你,可是,随着你的独立意识越来越强,你的小心思也越来越鬼了!我们发现,我们俩大人的爱的智慧却没有追上你的成长脚步。这是我们必须要反思的!
前几天,你在游戏过程中突然停下来,你笑着告诉妈妈:“妈妈,你要给你老公一点真实的爱,光嘴上说爱是不够的!”那时妈妈在工作,爸爸在烧菜,并叮嘱我们准备吃饭。当时妈妈打心眼里震惊。妈妈还笑着狡辩——妈妈确实爱爸爸呀!
但是你明确告诉了妈妈——你爱爸爸,就为他捶捶腰吧,为他做顿饭吧,给他一个吻吧!这是真实的!你爱我,就给我一个拥抱吧!
妈妈还能说什么呢,妈妈觉得那一刻,你就是个超级无敌人生导师啊!妈妈愿意照你说的去做!
你总是会表达爱,也愿意主动索要爱。这个家里,只有你最懂爱!
疫情突起的这两个月,我们的爱,在第一个月,是足足的!那时的你,也特别安静欢喜。每天玩你喜欢的玩具,乐此不疲。妈妈陪你做游戏,讲故事,你压根就忘了还有外出这回事!那时我们已经宅了整整一个月了。
网课开始后,渐渐的,爸爸妈妈都紧张忙碌起来,陪你的时间少了,你开始焦躁了。你常常喊着要爸爸妈妈陪你玩,你会频繁要抱抱。很遗憾,妈妈懂你发出的信息,妈妈嘴上回应着,可却迟迟不能满足你,有时还会让你伤心。妈妈确实做得不好,就像你前天编的顺口溜——我的妈妈不合格,天天工作不陪我!面对你的渴望,妈妈有时特别难过,其实,抱一抱,陪一陪能耽搁多少事儿?说白了,还不是大人的自私吗?
就像用手机这件事。你也喜欢看,而且你确实从中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妈妈给你放开这个权限,多半也是无奈之举,但是你很自觉要求定闹钟,会隔时段休息。
如果我们能在你看完后及时陪你游戏,你会很快投入新的活动,手机也不过就是玩具。如果我们突然打断你又不能给你更好的替代品,你就会突然有情绪,你常常高喊无聊。妈妈相信这是你最真实的情绪。妈妈知道,但是从知到行,妈妈总是慢了半拍。
你从半个月前就开始不停问我们,你的生日是哪一天。我们总是说,快了,就要到了。你激动得不可思议。不断说要告诉老师和你所有的好朋友,你说要开一个大大的派对,等冠状病毒被打败了,你就请他们到家里来一起吃蛋糕,在你的秘密基地一起玩游戏。你不允许我们说一句扫兴的话,因为我们总是不争气地告诉你现在不可以!你总是重复说虽然现在不能到学校过生日,等冠状病毒跑走了,大家都可以去学校了,你还要把蛋糕分享给所有的同学们。你就这么期待着。妈妈迟钝,意识到了,也很快改口了,表示举双手同意,然后你就笑着再也不提。
你请妈妈给你买生日礼物,你眼巴巴瞅着妈妈打开手机淘宝,选了你心心念念的开花精灵,你笑得可真好看!你看到妈妈给你买了裙子,鞋子,然后一头钻进被窝心满意足地睡去。打电话给远在广州的小妹妹,你就不停炫耀:“妈妈给我买了新裙子,妈妈给我买了好多条呢!”
爸爸悄悄给你定了生日小玩具,打开快递盒,你几乎要跳起来,来自爸爸妈妈的生日礼物竟然可以让你如此兴奋。
亲爱的小柒,这就是你,任何一点小惊喜,都是你的大喜事!
你还想着和你同月同日的阿炳爷爷和婉莹姐姐,你坚持要给阿炳爷爷买一顶他常戴的帽子。对你来说,也许你觉得这样就是对阿炳爷爷最好的爱!对婉莹姐姐呢,你说要给她分享你的爱莎公主裙。看着你拿着手机现场直播和阿炳爷爷对话,我恍惚,总觉得,你怎么会只有五岁呢!你的童言无忌让妈妈特别特别羞愧,对于爱和牵挂,还是你最懂得表达!
生日,这应该是你最最爱的节日吧,胜过过年。因为你曾经也这么期待过年——只是今年的年啊,真的就这么平淡过了。属于我们的平淡,日后回想,这是多么珍贵的小幸福啊!
亲爱的小柒,我们今年过年没有回老家。以往,我们都是开着车像小鸟一样来回穿梭,从爷爷奶奶家,到外公外婆家,再到你的哥哥姐姐们的家。但是,今年,我们不一样。我们三个人安静地在北京。
回想起这一年,我们其实还是像小鸟一样四处飞腾啊!
从去年八月到寒假开始,你经受了多少适应期的磨合,爸爸妈妈忙着工作,其实大大低估了这次迁移对你的影响!就连幼儿园的老师都说我们心大,对你太不上心啦!
最初,带着新鲜,你不觉得陌生。可是,入园之后,你听不懂老师的话,无法沟通,你特别有情绪。加上和小朋友也不熟悉,你总想赖着爸爸妈妈,总是在不开心的时候到处跑,到处找妈妈。你每天早上总是跟着妈妈去教室,坐在书柜边翻书,不肯下楼,那么短的两层楼梯,你坚决不肯一个人过去。妈妈知道,你对新环境的无措和恐惧。
一个月之后,从K班到PREK,你同样是失魂落魄,因为和比你大的K班的哥哥姐姐需要时间相处,面对学习要求,老师们综合考虑,还是希望你先不必这么早就面对幼小衔接,于是你来到PREK,面对比你小一两岁的小弟弟妹妹,你又一次觉得没有朋友,加上和老师的语言沟通障碍,你一度特别逆反。情绪大战不休,还非常激烈地和体育老师冲撞。
对此,妈妈很心痛,妈妈被老师们约谈,把我们的故事说出来,老师们特别理解。那段时间,爸爸妈妈也处于崩溃边缘!你水土不服,面对北京秋季日益严重的干燥,你体内的湿气太重无法排泄,你皮肤瘙痒,小脚丫也感染细菌不断溃烂,夜夜睡不好,常常凌晨一点就哭闹,我们也只能陪着你熬着时间。带着你寻医问诊,有时候妈妈也问自己,这样折腾,为什么啊!不过,妈妈不是随便就屈服的人。你也不是!
虽然你也会哭着跟妈妈说要回黄山,回你的风铃草幼儿园,说你特别想念那里的小伙伴。妈妈听着,流着泪,抱着你。妈妈也会想念,只是,我们不能回头啊,因为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就像从杭州来到北京,这一路也是你嚷嚷着要来的。妈妈只能这样和你聊天。
两个月的打磨,你渐渐不再频繁哭闹,也不那么强烈地想念以前的小伙伴了。想念时,我们就视频聊天。风铃草是你的第一个幼儿园,也是你人生起步的重要一站,那里有你迈入社会第一次交往的小伙伴!这份美好的记忆,妈妈一定会带着你保留着。妈妈相信,你也会有新的朋友。
果然,你在学校里很快就成了大家眼里的小咕咚!到哪里都自带音响。
你还在家门口的小公园结识了最最可爱的小伙伴邻居。周末一起玩,串门过家家,这份难得的纯真,也是岁月给你的成长礼物。看你们一起快乐无忧,妈妈觉得,这世界就是一个比家大一点的地方,出了家门,永不缺爱。真好!
2019的后半年,你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二次颠簸,你经受住了这次从身体到精神的考验。你跟着老师学习感知情绪,这也是前半年风铃草幼儿园的老师们郑重和爸爸妈妈沟通的话题。
在南方,因为饮食方面我们没条件满足,你体内的湿气很大,加上后期工作繁忙,确实对你的关注不够。那时在校园里,所有哥哥姐姐都是你的玩伴,所有老师都是你的朋友,你不觉得生分和孤单。在山野里,你尽情奔跑;在幼儿园,你自由自在玩耍游戏,每周都有远足。你的情绪不稳定,但吸引你的事情多,你会较快转移注意力。但这已经足够引起我们的注意和反思。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镜子。在你身上,我们一直照见自己,特别是你的急躁。这也是爸爸妈妈一直努力去克服的积习。
那时,你心心念念的亲爱的小晏老师给我们发了这一则祈祷文——
亲爱的小柒,有你真好!
亲爱的小柒,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
很高兴你来到这个家
你是个多么可爱的宝贝
我们很高兴成为你的父母
很感谢有你的陪伴
很高兴你是个女孩
你是独一无二、最珍贵的宝贝
你是健康可爱的乖宝贝
你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
你不需要成为什么我们才爱你
我们爱你,因为你就是你
你不需要和别人做比较
也不需要比谁好
我们就爱你这个样子
无论如何,我们就是爱全部的你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
我们就是爱你
你对我们的意义非凡
我们会照顾你、陪伴着你长大
我们会尽我们所能让你感到安全与被爱
你是蒙受恩宠的
你是蒙受祝福的
你是被深爱着的
你是上天赐给我们最珍贵的宝贝
你是完美无缺的宝贝
你是为了教导我们爱、帮助我们的灵魂进展而来的
你是为了发挥你独特的天分、展现你的
爱与善与美而来的
在你身边将有很多人陪伴你、协助你支持你发挥你独特的天赋和才能
这个世界因为有你而更完整、更美好
这个家因为有你而更幸福、更温暖
我们真的很爱你。我们就是爱你
我们就爱你这个样子
亲爱的小柒,有你真好
我们会珍爱你一辈子
亲爱的小柒,爸爸妈妈爱你
亲爱的小柒,感谢有你
你对我们的意义非凡
亲爱的小柒,感谢你。
每当我们对你心急,就对照它大声朗读。每天晚上,我们也读给你听。渐渐地,你能安心入梦了。你坚持听,我们坚持读。直到如今,在疫情中察觉对你的行为,又一次让妈妈开始深刻检省自己。原来,最容易迷失的永远是大人!亲爱的小柒,你有什么错呢?你的所有诉求,对于陪伴,游戏和爱,都是最最合乎情理的要求啊!
每当妈妈失去耐心,妈妈就喜欢看看你的照片,妈妈也拉上你一起看,你也特别喜欢。看着看着,我们互相拥抱在一起,那一刻,我们都找到了从前的幸福!当然,和从前雷同的争执也会默默循环插播。而这就是真实的生活。
爸爸妈妈不找借口,没有好好陪伴你,满足你,这是事实。在抚育你成长的路上,我们不能依赖惯性,因为你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你随时随地都在给我们挑战,我们稍有松懈就会成为你的噩梦!
想起从前,你等着妈妈回来陪你睡觉,等得好辛苦。你等着妈妈陪你出去玩,你一个人玩了好久还是看不到妈妈从教室出来。现在呢,你也是常常等,妈妈知道,你这样痴痴等待妈妈的时光啊,就像你笔下不断丰富的故事,如果错过了敏感期,就再也没有啦!妈妈没有什么宏伟的心愿,只想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真正优质的陪伴——就像你说的,要给最真实的爱!
亲爱的小柒,你就要满五岁了。
今年又格外特殊些。妈妈敲下这些字的时候,是3.14的凌晨。这也是你来一土的第一年。今天恰逢是一土四岁生日,明天又将迎来你的五岁生日。一天一年,天天过节,多好。这不就是你最盼望的生活吗?
你曾说妈妈是一土大土豆,你是BISS小土豆,爸爸是一土BISS土豆。我们一家都是土豆。是的,我们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土地的怀抱!从北国的夏天,你还是个胚胎挂在妈妈肚子里,到五年前的明天,你提前一周从妈妈肚子里被医生拎出来,我们一直都稳稳走在大地之上!本来你要在春分时节也是春龙节那天出生,但命运造缘,你和阿炳爷爷与婉莹姐姐同月同日了。这么美丽的巧合,也让妈妈平复了对农历节日节气的执念。你快乐健康成长,日日都是节日!
从2019的3.15到2020,前半年的生活真的被时间的车轮碾压得过于模糊了。
关于你的一切欢乐美好记忆,都得凭借微信记录去刷新。可见,这个妈妈是多么不合格呀!好在,妈妈还有微信,还有日记,还记得给你留下成长的痕迹。
你的五岁生日信,其实妈妈一直在偷懒,恐惧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这一年,对你的确太不够用心。不翻微信圈,妈妈几乎都忘记了你带给我们的那么多精彩!
那些经过回忆和时光筛选的美好,妈妈都一一保存着。这一年,你的身体和智力也飞速成长变化着。
你一如既往爱画画,每一副画背后的故事越来越精彩!
你痴迷各种手工创作,从彩泥到剪纸到越来越细小的乐高拼装,所有产品越来越精巧!
你毫无畏惧不厌其烦口无遮拦地向我们索求爱的抱抱,只是妈妈的怀抱真的已经快要盛不下你,但是,妈妈依然愿意多多抱你,尽一切可能抱你,也期待着你从这个并不算温暖和丰腴的怀抱里饮足爱的营养,走向属于你的新天地!
亲爱的小柒,有你真好!
往后的日子,你快乐做孩子,我们愿意提前做“老人”!因为谢尔是这么告诫我们的——
孩子和老人
谢尔•希尔弗斯坦
孩子说:“有时我会把勺子掉到地上。”
老人说:“我也一样。”
孩子悄悄地说:“我尿裤子。”
老人笑了:“我也是。”
孩子又说:“我总是哭鼻子。
老人点点头:“我也如此。”
“最糟糕的是,”孩子说,
“大人们对我从不注意。”
这时他感觉到那手又皱又暖。
老人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亲爱的小柒,五周岁生日,成长快乐!
陪你的日子,日日都是修行!愿我们都能不断成长,长成我们各自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