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记得,嗯……可能不记得了,记忆片刻里应该……
(一)
小时候是每到夏天时最喜欢对着电风扇张大嘴“啊——”听着奇妙又搞笑的颤音,小时候是下雨时总喜欢转伞看雨点从伞边滑落,小时候是放学时总喜欢在途中和小伙伴们把拖鞋当球踢、把石头子当筛子来摇。
小时候是家门口前的一棵大树乘凉,小时候是家人坐在庭院里吃着西瓜扇着芭蕉扇,小时候是《数码宝贝》、《哆啦A梦》、《灌篮高手》和《樱桃小丸子》,小时候是爸爸妈妈骗你说你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上山砍柴是抱的、石头里蹦出来的让你难过不已。
小时候是天亮了就起床,太阳睁开眼睛了,就急急匆匆的吃了早餐,从家里出发,泛着刚刚缓缓升起的太阳,而伙伴就已经在路口等我了,从不迟到。兴奋的拿起在学校图书馆借的漫画书边走路边看,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校门口时,收起漫画书,才感觉书包里的书本让我感觉肩膀酸痛,好在离教室不远。
上课从来不会觉得无聊,虽然英语会让我觉得有点不在状态,但除了那为数不多的作业以外,也没什么其他负担。下课是我们这些小女生小男生最爱在操场上跳着三角绳,并一层一层的不断挑战自我,当玩跳四角绳时,总会响起耳熟能详的绳子歌谣,而我最喜欢的便是魔法、糖果、草莓的绳子歌谣,七十二句当时倒背如流,只是现在都不记得了。
放学回家的巷子里总是暖色调,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了,而脑袋里总是浮现“我一走影子是不是也会跟着我呢?”不过我们还不想走,我们总喜欢在这里驻足,玩得不亦乐乎,玩得满头大汗,书包上布满了灰尘,才意犹未尽地回家,依依不舍的跟小伙伴挥手再见。那时,我觉得,友情是一条看不到头的边际线,可以延伸到那到不了以及望不到的尽头。
(二)
大一些了起得更早上了,天还没亮就跟着爸爸妈妈起床,看着天上的月亮把最后的一点月光被黎明散去,背上了沉得多的书包,骑上自行车上学。会穿过常去的小卖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在转个弯就到学校了。把自行车按照线上的标记停好,搓搓被风吹得有点儿冰冷的双手,再急急匆匆地跑上三楼赶到教室,没想到还是被班主任先行了一步,被班长先登记了一笔。
早读下课后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坐在窗边的我,醒来发现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了教室撒在我的座位上。早上的阳光很温柔、很温暖,好像一伸手就能紧握它。
下雨时,显得格外的安静。听着雨点一点一点打在玻璃上,下课后我们走到阳台上,谁也不说话。城市只有雨点的声音,伴随着下雨特有的味道,会让你觉得这个城市像换了一个模样。冬天的雨,下得更加的柔和,更加的宁静,一不小心你会爱上它,它没有那么剧烈,它不会打扰你。
那时的你喜欢数学,我也喜欢数学,你喜欢语文,我也喜欢语文,你喜欢请教我,我也喜欢请教你。可那时的你近视了,上课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老师写的字,而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眯着眼睛才能看到,但我总是善意地提醒你黑板上写了什么,而坐在我前排的小胖总是挡着我,我习惯性的站起来。而老师念念叨叨的说了一通:“林淑迎,学校没给你凳子坐吗?还是没带屁股来学校啊?谁允许你站着的,你仗着学习成绩好就能想站就站吗?给我坐下,校长巡逻看到就不好,你想我被校长训啊……”有时班上的白炽灯会一闪一闪的,便有着伴随着灯泡即将休业前特有的声音。而老师会老幽默几句:“哇塞,这种特效真好,这是给你们制造机会懂吗?为学校的灯光师点个赞”然而后面来了一句:“什么鬼?”下过雨后的外面,传来一阵阵微风。风到一点的时候,总能听到书被风吹起的声音,一阵又一阵。
(三)
再大一些的时候,起得更早了。即便是夏天,天空也只是刚刚从睡梦中慢慢的苏醒过来。奶奶每天都会早起为我做早餐,而妈妈则会不停地催促我怕我迟到,而爸爸总会帮着妈妈一同催我。上课变得漫长而不再有趣儿,生物老师讲着所有人好奇而又懵懂的东西,物理老师写着复杂的公式,还有那画得很规整的电路图搞了半天还蒙圈,英语老师不耐烦的纠正着我们的发音,而我揉了揉眼睛,掐着自己的胳膊,以免在课堂上睡着了。
下课的时候,大多坐在座位上下节课,或者抓紧时间写作业在或者预习下节课要上的内容。很少有人会去外面走廊,及时今天的太阳暖到你的心了。午饭时,拼命的抢在低年级同学面前,一点都不顾及自己是女生或是姐姐。下雨时,依旧安静,连窗外的蝉此刻也不见了踪影,而空气也不在是静止的,让我觉得很熟悉。城市依旧有它特有的下雨的声音,和下雨特有的味道。你能听到或能嗅到吗?
只是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太阳从云层里透进窗户时,我只好撕掉几张A4草稿纸贴在窗户上来挡住阳光。然而我心满意足地又投入到紧凑的作业中去了,直到手写到酸了,才停下来甩一甩手休息一下。
课桌里塞满了书和试卷,再也没有地方放我爱看的漫画了,伙伴们聊天的内容也变成了讨论一道道化学题和背着一则则文言文。黑板的另一边贴着倒计时,我们都知道时间不多了。班上的情侣们下课也不会再悄悄的聚在一起,所以联系线不再衔接。很快,我们都要面对的是那即将到来的战场杀敌。
(四)
小时候的好伙伴和玩伴,在这个夏天一一发来信息和照片,她搬家了,搬去了大城市,在那边上了高中,也和她最喜欢的同桌分开了。由于妈妈的限制,每个周六只给我玩一次,因为有电脑。而终于等到周六的时候,发现了那一条一个星期没回的信息和一张已过期的照片,然而当我去拿一本日记本时,妈妈习惯性的把所有的信息都删掉。连唯一能看的一条信息都没有了,也许它就如同那过期打不开的照片一样,被我的一不小心不在意而失去了吧。
琳琅满目的东西在我眼里却唯独书是我钟意的,则在放假的时候,我特意去向她借书,骑着妈妈新买的自行车一巷串一巷的骑到她家楼下,然而已气喘吁吁。她问我放假了还借书看,而我变得不讲理地向着她说“我就是想借吗,以后有空就还你。”她双手把书递给我,而那一瞬间准备好的台词怎么不见了,我摸索着大脑的每一处,可始终寻不到。夏天结束后,我们开始了新一轮的三年生活,慢慢地联系少了,而最后,终于,我们彻底的失去联系。
我们在六月又上了战场杀敌,那天我很早就到达学校了,然而死同桌比我还早,她们都在等我了。
七月的校园很安静,偶尔能看到一些跟我们一样回来看看的学生。哈哈,我们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把学校好好的逛个遍。在那时,操场是小时候常见的暖色调,很奇怪的是上学三年竟然没能发现这些,也是服了我们了。我们回到了我们以前上课的教室,我们按照上课时的位置坐下,别问我们为什么能记住?然而你会被骂:“是失忆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坐在最前面的梅说,她终于想回头的时候就能回头,只是后面成了冷冷清清的空气驻扎于此还有冷冷冰冰的桌凳陪伴着你。
突然蝉声越来越响,原来大把大把的时间已变得所剩无几。天已渐渐地黑下去了,则我们也各自回了家。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友情不是看不到头的边际线,而是在有尽头的跑道上进行奔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到头的。
(五)
也许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难以说清吧,比如天空的颜色和大海的温度,你能说得清天空的颜色吗?你能度量得了大海的温度吗?或许你能、再或许不能吧?比如夏夜晚风里刻着的那种感觉,或者是喜欢上了突然出现的某个人,或许又不知不觉的丢了某个人,比如为了一人舍弃了许多,或许值得,或许根本就不值得,比如为了一场期待已久的演唱会穿过了几座城市,陪着台上的人一起淋雨,一起疯狂,一起呐喊,再比如恍然间出现的一些情绪和思念,或许你会拿起手中的笔……再或许就当一晃而过。
相信每个人都会有回忆,也会有遗憾。也许在那些没有结局的故事里似乎总少了一个告别。或许还会想着“如果当初……”如果当初我再勇敢一点儿,如果当初我再努力一点儿,如果当初我再厚脸皮一点儿……或许我就会和儿时的玩伴和伙伴联系吧,或许我还能和她再当同桌、再续前缘,或许我会跟她肩并肩坐着分享我们成功的果实。
现在想想,或许没有经历那些“如果当初”也没有关系。毕竟失去的未必真正的失去,而得到的也未必永远是你的。
但是我想要重新跟记忆里的那些错过的人真正而认真地告别,尽管我早就已经把你们从我的小世界里弄丢了。或许我们曾经那些错过的人,经历了颠沛流离之后,会在度重逢吧;或许我们没能珍惜的青春和回忆,在经历了阵痛之后,我们能在心底认真而又平静地告别;再或许我们那些没能实现的梦想,在最艰难无助时,能开出最灿烂芬芳的花来;或许我们都不在青春了,那又怎样,连我们喜欢的英雄也不在青春了,那又如何,只要信念在,或许就不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