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好像真的是我的头脑有点走偏。因为两天后,当我约亦清出来喝咖啡的时候,她答应得很爽快。
天南地北地聊着,发现我们竟然有那么多相同的爱好,比如说都喜欢诗,喜欢那部名不经传的电视剧——《wedding》,喜欢里面歌德的那首诗——《爱人的近旁》。
咖啡店离亦清家很近,沿着紫云河边的风光带,我送她回家。风光带的霓虹灯轻快地闪着,把眼前的一切幻化成了五彩缤纷的童话世界。风儿携着清雅的腊梅香拂过脸颊,直入心底。她笑盈盈的眼睛亮晶晶的,像黑夜中闪耀的星星。
我沉醉了,《爱人的近旁》轻轻地从我口中流淌了出来——
当阳光照耀大地,我思念着你
当月亮的影子慢慢爬上,我思念着你
当灰尘落到远方的路上,我能看见你
在深夜碰见的老头身上,我也能找到你的身影
当水浪暴躁的碰撞时,我听见你的声音
在所有都入睡的安静的树林中,我听见你的声音
即使在远方,我也在你身边,你也在我身边
太阳下山星星闪耀
啊 如果你在我身边
亦清转过头微笑着看我,那眼神,嘿,这么说吧,我仿佛被笼罩在冬日午后的阳光里了。
突然,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幸好结局是好的,否则这部剧就太折磨人了。”
我点了点头:“是啊,世娜隐瞒真相的那几集看得人好难过,真搞不明白,她干嘛不说实话。”
“她是不敢说,怕不被理解。”
“她又不是故意的,说出来,一定会被原谅的,事实上最后也被原谅了,只是两人都经受了好些痛苦,多冤枉呀。”我不以为然地答。
“会被原谅吗?”亦清若有所思地喃喃着,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我也说了谎话……”
“等风雨经过,等我们相见,你微笑仰望着天……”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呀,稍等。”我一边接听,一边对她笑着。
接完电话,我想起来问她:“刚才你说你说谎了,是什么?”
“哦,我不是答应你周五晚上约会吗?其实我们有一位老师退休,那天晚上我要参加送行,是没法付赴你约的。”她弱弱地说。
真是个傻孩子,那么单纯。我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头:“这有什么呀?改天就是了。”
亦清害羞地笑了,低下头,一朵红云染上了白皙的脸颊,“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徐志摩怎么就写得那么象呢?我的心快跳了两下。
当我告诉老妈进展顺利的时候,130多斤的胖老妈开心地仿佛要飞起来了:“星期天约她回来,让我欣赏欣赏。”
“那这么行!才认识几天呀,会吓到人家的。”亦清娇娇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下意识地就把老妈挡了回去。
“哟哟,这就护着她了,还没娶媳妇就要忘了娘了。没事的,时代不同了,我就是看看乐呵乐呵,我又不是母老虎,还能吃了她?求求俺儿子啦。”老妈摇晃着我的胳膊,卖起萌来。
说实话,我也想把亦清带回家,我蛮喜欢她的,因为外貌,也因为她的善良。她应该不会拒绝的,我对女孩的感觉可是神准的哦。
然而,现实毫不留情地“啪啪啪”猛打我的脸。亦清不但拒绝了,那以后更是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难道我是奥密克戎病毒?我整个找不着北了,我分明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喜欢啊。
我像是陷入了浓雾之中,眼前一片迷茫。而且又极为不甘心,束手无策之际,我恼怒地冲到了佳偶天成公司。
“你们公司怎么回事?介绍个对象,就活生生地人间蒸发了,电话也不接。”面对我的责问,王经理一脸迷惑:“不会吧?今天上午我还看到她来过呀,好像说是晚上要到伊藤驿站吃饭。”
“好,有地址就好!”我兴奋地挥了下拳头,“我倒要去问问她到底咋回事。”
晚上,当我赶到伊藤驿站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我一下子掉进了海底,又冷又窒息——一头发微卷的帅哥正握着她的手,仔细地替她看手相,而她眼睛笑弯弯,温柔地凝视着那帅哥。
血液冲进了我的脑子,我屈辱地旋风般冲出伊藤驿站,正好前面是一间酒吧,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我只记得我像老牛饮水一样狂灌了几杯酒,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老妈告诉我,是一位好心的姑娘用我的手机打了老妈的手机,问清楚住址以后,和一个小伙子一起送我回来的。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懒得知道了,因为有满腔无明业火灼烧着我、憋屈着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到底哪里不好?她怎么能翻脸快过翻书?
“等风雨经过,等我们相见,你微笑仰望着天……”我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是亦清,我立刻拒绝了来电。“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我的自尊心咆哮着。
然而,她不厌其烦,过一段时间又打来,我拒绝,她再打,我再拒绝。最后,我实在不堪其扰,只好接通了电话:“够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看到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对不起,我是有苦衷的,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就一次!”她带着哭腔说,我眼前又浮现出她雪地里扶老太太的身影,不争气的心竟然软了:“那好,今晚7点,鹿岛咖啡见。”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简单的约定会给她带去那么大的麻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