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了一颗山楂,是经理发的,一人一颗,同事都放在桌子上没吃,我先拿起来放到嘴里,可能是煮过的,咬一口软软的,再轻轻的嚼一下,特别的酸,酸到掉眼泪的那种。然后坏坏的我骗同事说特别的甜,看着同事一口咬下去的时候,那感觉真是有种诡计得逞的感觉,看他的表情我自己嘴里又有酸水了。他和我一样也不甘心,我两对视一下一口同声的对隔壁的同事说特别的甜,果然那个同事拿起来咬了一口,表情和我们如出一辙,这时我再也感觉不到酸了,满满的都是坏笑。
吃完山楂我开始回忆小时候家里的山楂树,那是我太爷爷种的,现在已经没有了,当时是我家唯一的水果。
秋天一过,山楂树上一片叶子也没有,山楂树和银杏树特别的像,矮矮的,主枝不是直的,往四周斜向上长的。树上满满的都是红通通的山楂,一串接着一串,远远望去就像小红灯笼似的,特别的漂亮,特别的喜庆。
当山楂成熟的时候爷爷就会叫着我和弟弟摘山楂,当时那兴奋的,赶快从屋里出来拿上几个篓子到树下,一下子就窜到树上开始摘起来,已经不顾天冷了,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爬树,我爬到好处摘下来递给弟弟,弟弟再递给爷爷,爷爷再放到篓子里,够不着的树梢上的山楂就用小网兜兜下来,一颗树摘了一上午,整整摘了三个篓子,满满的都是果实。我和弟弟抬一个,爷爷拎两个,然后放到屋檐下面晾着,拿一个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那个季节已经没有其他水果吃了,有山楂还不多吃几个,结果牙就软了,我们老家话叫牙倒了,吃饭都吃不了。
爷爷跟我们讲这山楂是我太爷爷当时种的,算是当时家里唯一的水果树了,他小时候日本鬼子扫荡的时候,家里的粮食,猪,鸡都被抢光了,只有这颗山楂树完好无损的留下来了。后来红军把鬼子赶跑之后他才每年都有山楂吃的,他那个时候吃法可多啦,太奶奶给他做冰糖葫芦吃,煮山楂粥和,还有山楂茶特别的好喝,和现在的沙棘汁味道差不多,在当时已经是美味了,现在早已没人愿意做了。山楂载满了他的记忆,风风雨雨陪他几十年,但是爸爸叔叔姑姑他们不知道爷爷这种情节,可能是吃腻了吧,对山楂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爷爷更想把他对山楂的感情传递给我们。
后来没过几年农村改造修路,山楂树刚好在路中间,当时爷爷特别想把山楂树刨出来重新种,但是无奈他的儿女嫌麻烦,最后还是直接锯掉了,虽然当时小没有去注意爷爷的表情,可以想象得到,肯定很难过。如果当时已经再大几岁,再懂事一点,和爷爷站在一边,也许山楂树就留下来了。现在或许也可以每年吃到自己家里的山楂,或许还会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