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在,故乡就在】(一)投笔从戎


王者大陆的中部,土地平旷,物产丰富;在其上的就是日渐强盛,繁华的大唐帝国。它的北方边境上矗立着许久之前遗留下来的,绵延不绝的长城,传说那是为了抵御来自遥远北方的威胁而建造的。这也就使得它成为大唐帝国和西域大漠的分界线——一边是令人绝望的灼热大漠,一边是肥沃的绿地以及日渐繁荣的帝国。大唐统治者统摄有方,其下百姓安居乐业;统治者为了使百姓生活的更好,开辟丝绸之路,使西域和帝国可以通商来往。但仍有小的战乱发生;直到他的到来……


深夜,苏府的书房的灯还亮着。仆人正在向灯里添加灯油,火苗跳动了一下,屋内的光也随着明暗闪烁。苏烈抬头看了一眼父亲,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他不敢与父亲四目相对。父亲的脸庞在灯光映照下,显得十分严肃。

“你是不是想放弃在京城的大好的前程,去边塞戍守长城?你真的考虑好了!?”父亲的话语里明显能听到责问的语气。

“考虑好了!”这句话坚定的从苏烈的口中说了出来并且补充,“做这个决定之前我也考虑了很多!”“胡闹!”父亲狠狠的把信摔到桌子上,然后拂袖而去。

苏烈能认得出来那是自己想去边塞长城驻守的自荐信。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一直很和蔼可亲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苏烈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并且极力反对自己的决定,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总会支持自己的决定,现在苏烈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光是苏烈,父亲书房的灯也亮了一晚上。

他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有投笔从戎的想法,在他的印象中,苏烈从小就在做决定之前深思熟虑。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坐下来,努力的使自己精神一点,他开始认真回忆苏烈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他的思绪闪回到苏烈小时候,那时丝绸之路开辟不久,长安城鲜有来自西域的商人,只是零零星星分布在西市。当时还带儿子去看过西域来的商旅,以及他们带来的骆驼,汗血宝马……当时儿子就显出强烈的好奇心。难道是因为这个?

他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咚——咚!咚!咚!咚!”五更天的更已经连打三遍,天马上就要亮了。但是对于这对父子来说,他们都在等待着天亮,他们都想要跟对方好好谈一谈。

天终于亮了,苏烈感觉昨晚十分漫长,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找到父亲,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向他解释自己的初衷,并且请求父亲能够相信并支持他。苏烈一个箭步冲出房门,向着父亲的书房冲去。他想在书房等父亲。

推开门,苏烈看父亲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好像专门在等自己。父亲脸转向自己这边,四目相对,父亲的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疲倦,但是又一如既往的严肃,苏烈在父亲的眼神中仿佛看到那么一丝期待。“难道父亲也是一夜没睡?”一丝疑惑闪过。接下来更是漫长的寂静和沉默,苏烈感觉十分压抑。好几次他都想打破这种气氛,但是好几次都说不出口,虽然昨晚他想了不只一套方案来说服父亲,但是现在看到父亲那严肃又疲倦的眼神,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最终还是父亲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我也相信你今天来是想好好找我谈一谈。正好,如果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谈谈的。”

苏烈娓娓道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从小,您就带我去见过西市的那些商人,他们来自西域,眼睛还是碧色的,他们带来了许多在我们大唐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宝,包括我们院子里的葡萄树,我曾经无数次想象他们是怎样通过漫长的丝绸之路而来到长安,在他们的口中我听到了许多惊心动魄引人入胜的旅途故事,还有他们口中的那只要远远看到他的屹立,就能让长途跋涉的旅人们心安的长城。我也想亲眼看看长城的雄伟,壮丽。能守卫长城肯定也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为父知道你想建功立业,但是在朝为官的话,可以为陛下排忧解难,处理政务,让帝国更加繁荣昌盛,这岂不是更好?”显然他已经猜到苏烈会这样说。

“父亲,我记得你一直跟我说,每次看到阙楼的时候,都要想一下自己那里做的不够好,自己还欠缺什么,那君主就应该思考这个国家却少什么,我们国家现在正处在繁荣时代,各国使节纷纷前来拜访,我们现在缺少的正是一支边境守卫军,这个时候我应该义无反顾,希望父亲能够理解。”苏烈继续说。

听到这里,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苏烈说出来的。显然,父亲很为苏烈感到骄傲。“你能这么想,为父很是欣慰。看来你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为父也不再反对。”

“谢谢父亲!”苏烈又看到父亲的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担忧,又想说一些什么,没能说出口,只是望向父亲,眼神中充满感激,不舍。就这样,时间又过了许久。“这几天朝廷的认命就会下来,你快去准备行装去吧!”父亲终于开口道。苏烈行礼之后退出书房。

临行前几天,苏烈最后陪父亲在长安城的街上散步,这次是父亲要求的,以前都是苏烈求着父亲带他过来,没想到现在竟是自己陪着父亲,不免有些伤感。从早上到傍晚,除了吃饭,一路上几乎没有一句话。

最终还是到临行的日子了,父亲送苏烈经过西市到开元门前,目送苏烈沿着丝绸之路逐渐远去。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这时的苏烈并不知道,他这一走,竟再无缘见到父亲,回到这留下许多美好回忆的长安城……


自幼生活于长安,见惯东市的繁华,以及西市碧眼的异乡商人携带不计其数的珍奇异物,经过漫长的丝绸之路来到长安。讲述着惊心动魄引人入胜的旅途故事。摇曳的驼铃,汗血的宝马,绿洲之上的古老城池……还有长城,守护一路繁荣的长城。对此心驰神往的青年,放弃仕途,开始了他的长城守卫军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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