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我眯了眯眼睛,发现床边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虽然只有一个轮廓,但我看得真切,我的心脏瞬间狂跳不止!但我没发出任何声音,我在看着它,它的脸也在一直对着我,我看不清它的样子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我很肯定我没有看错!既然我看不清楚它的脸,那它也应该看不清我的脸才对,它现在应该不知道我醒了,这个理论支撑着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它突然暴走,我绝对先给它来两巴掌,管它是人是鬼。僵持了许久,空气中能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整个房间除了我的心跳声之外我什么也听不见。冷汗从额头流到脸颊,终于那个轮廓有了动作,嗒、嗒、嗒、房间里发出木屐踩在大理石地板的声音,一步,两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胸口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能感觉得到它离我越来越近,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抹轮廓,突然,窗外一道闪电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虽然只有一秒,但这张脸足以让我终生难忘。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呢?斑驳脱落的皮肤,空洞的眼睛,不对,应该说是没有眼睛!那是人被挖掉眼珠留下的两个洞,嘴角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幅度上扬着,嘴中的牙齿像是亚马逊食人鱼一般排版密集且锋利,鼻子已经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两个细小的孔洞,整个身体已经分不清哪一块是皮肤,哪一块是血肉,头上说是头发不如说是水草一样的植物缠绕在了上面。这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彻底崩溃了。人恐惧到一个极点的时候,理智就会丧失,通常会有两种表现。第一种——因为精神压力的剧增,人的肾上腺素会极限飙升,达到一个点时,人会下意识的主动进攻,这时,人身体里的潜能会被激发出来,力量也会得到短暂的飙升,人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能力也会随着大脑潜能的激发而异常敏感,这种状态叫做人的第二动作反应,通俗来讲就是人会在几秒内头脑变得清晰,速度和力量也会得到飙升。第二种——这种通常是一些神经比较脆弱的人群表现出来的一种行为,因为大脑对收集到的信息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机制,这时大脑就会选择罢工,切断人一切的感知能力。通俗的来讲就是会被吓晕过去,这种状态下,有些人醒来后会忘记前面发生的事情,因为大脑选择罢工之后,那条储存记忆的神经会被大脑直接屏蔽掉,这时人就会发生短暂或永久性的短期失忆。当然第二种情况并不常见,多数情况下人都会做出第一种反应。就像我一样,当闪电划过天际,雷声到来的那一刻,“老子弄死你!”我攥紧着拳头对着刚才影子出现的方向就是猛挥,嘴里不停的骂着:“老子草你大爷!”挥拳的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直到自己精疲力尽,我大口地喘着粗气,胃部一阵阵的痉挛。这时雷声已经消失了,我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外面仍然下着倾盆大雨,我心中暗自发狠,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打开了电灯开关。
这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已不见刚才那只怪物。突然,房间的门被敲响,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门口被扭动的门把手,“鬼喊鬼叫个JB,你小子TM做春梦了?”门口传出二哥的声音,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扭开门把手直接扑进二哥的怀里,哥~,你总算是来了,二哥一把将我推开,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我先跟你说好,对男的我没兴趣。”看我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二哥这才严肃了下来,压低声音问我:“你看见它了?”我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二哥说的它是什么,可我只知道今晚在这个房间里我是待不下去了。我极力的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二哥,我今晚不想睡这里了,我想回家!”怎么哭了呢?一定是错觉,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到地板上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哭了。二哥将我拥进他的怀里,低声骂道:给老子把眼泪擦干净,男子汉大丈夫,哪有哭哭啼啼的!我用手擦了擦眼眶里残留的眼泪,哽咽着问道:“二哥,刚才你说的“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二哥拉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他的房间里,关上门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能把你吓成这样的我想应该是这水里的水猴子,通俗的讲就是水鬼。相传投水自杀或者意外而死的人,会徘徊在淹死的地方,变成水鬼。然后在水里耐心的等待,引诱,或者是强迫人落水而死,来当自己的替死鬼,千百年来,水鬼无忧无虑的靠这个方法投胎转世,摆脱来自地狱的苦难。今天算你运气好,每当暴雨来临之前水鬼都会爬到岸上,寻找一个熟睡的人产卵,它们会将自己的卵,产到人的脑子里,当卵成熟之后人就会变成下一个水猴子,也就是俗称的水鬼!如果刚刚你要是睡着了,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我打了个冷颤小声问道:“水鬼还会产卵吗?”二叔若有所思地解释道:“其实真正的水猴子跟传说里的不太一样,它们其实并不吃人,只是靠人来进行繁殖,水猴子其实是水中的一种寄生虫,靠寄生人类为繁殖手段,最开始的水猴子就是靠寄生一些淹死的人达到繁殖目的,后来就演变成了水鬼,但是在水里碰到它们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在岸上它们会四肢无力,所以你刚才一做出反应水猴子就跑了,在水里它们力大无穷,基本上碰到了只能被它们白白的拉下去沉江。”听二哥说完我也算是知道刚才那个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了。“行了,你今晚就跟我睡一间房,别再出什么乱子就好。”说罢二哥关了房间里的灯。
中午吃过饭,二哥吊儿郎当地搂着孙沛的腰走出了麻将馆,我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走着,昨天的事情好像跟没发生过一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感觉现在一身都是酸的,尤其是两只手,好像灌了铅一样,抬起来都费力。
上了车,二哥直接要茶色眼镜男开车去清水塘,一路上二哥也是给我介绍了一下,戴茶色眼镜的青年叫刘忍,好像是刚从部队回来没多久,参加过很多军事演习。以前好像是某个特种兵支队的队长,现在回来就给二哥当起了司机,真看不出二哥到底哪里好,像刘忍这种身手,当个保镖月薪上十万都不是问题,怎么会跟着二哥这种不着调的人跑。。。
到了二哥店门口,远远的一个人向我们打招呼,“为哥您总算是来了!今天钓的这个凯子绝对大手笔!”我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矮胖子朝着我们招手,走近一看,是个中年男人,岁数应该比二哥要大,地中海发型,脖子上一根24k纯金链子闪得我有点发晕,手表还是劳力士的,上身穿个耐克的短袖,下身穿着一条史努比动漫卡通短裤,一双人字拖,一张大饼脸显得油光铮亮的,怎么看怎么别扭。我上前打了个招呼,胖子见到我露出一丝疑惑,“这是我堂弟,学校刚毕业,他爹叫我带他出来跑跑活。”二哥随口说道。二哥说完,胖子就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哎呀,都是兄弟千万不要跟我客气什么,说完胖子就咧嘴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灿烂。说完,胖子对二哥开口道:“这次是个美国佬,肥的流油!”看胖子这个样脸上都笑出花来了。二哥微微点了点头,直接朝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