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计》(章回小说》
文 /天马行空
正如"《抚琴退兵》，京剧传统剧目，取材于《三国演义》第九十五回《马谡拒谏失街亭，武侯弹琴退仲达》。
该剧目讲述了马谡违背诸葛亮的指示失了街亭之后，司马懿带领大兵来攻打诸葛亮驻扎的西城。当时诸葛亮身边没有兵将，权宜之计，只得故弄玄虚。司马懿到了一看，寻思：一贯谨小慎微的诸葛，洞开城门，悠哉弹琴，必有埋伏，因而撤兵离去的故事。"
所不同的是，古人-诸葛亮单枪匹马用智慧侥幸巧退来犯劲敌，保住了大本营毫发无损！带有相当成分的戏剧性。
而今是一个团队，上下默契，瞒天过海合唱一曲空城计，个个冠冕堂皇赚的盆满钵溢。
留下一座空城，貌似亮点，引人入胜，实际是烫手山芋，说满眼的建筑垃圾，一点也不夸大其词。不信寻章摘句往下看，确保窥一斑而见全身。
一章
架空赘婿丟老业，宠坏独孙掠旺铺
1
在金银铜铁锡匠吃香喝辣的那个岁月，银匠家兄弟几个各自学成一样手艺，开始树大分叉，人大分家。
又不是家大业大，老业仅有不足两个铺面，还是过路道式的，一家人都从这铺面出出进进。分给谁都不合适，只能扶老助残，试试带哑巴小儿为徒，其余各奔前程。
问题来了，这哑巴小弟是同父异母，不分家则已，分家一石激起千层浪，都说老的不公道，厚此薄彼！
一个人分得一间厢房，共用一个大天井，不公平，都争着要门面。就算不给老人留一草一木，这门面也不便切割啊？大家建议卖了分钱。
分钱好啊，有活钱立马就能生存，好是好，这主意太损，一娘养九子……有的说不出口这缺心眼的话，任凭敢说敢为的做恶人头，一旦成功了，反正别想少他一份。
老人也不是吃素的，你不仁，我不义。养老钱得清算清算，看卖房子够给不？每人一间厢房都折价。
想当年我也没分得一分钱家产，兵荒马乱，四海为家，保命要紧，牙根也没有家产可分。
今天是有一院房子，那也是我挣的唯一家当，六间厢房，七人分。老的不应该得铺面吗？指望你们养老？你们是养老子的儿吗？摸着胸口窝问问自己。
古话说，好儿不得娘天地，懂不？窝里斗，注定没有出息。志大养千口，力大养一人，教你们各自学会一样手艺，好好干，包你们受用终身，还不知足，跟我争……
不是跟你争……，那就是跟弟争？跟后妈争。弟是个哑巴畜牲，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你们哪个不是好胳膊好腿，一身膘。不指望照顾哑巴，还争点破房子，够不要脸的。这方面太像你亲妈，只会内讧。乌烟瘴气！
不在世的人，还过嘴呀？看来你也好不了哪去。难怪急于找后妈。
再满嘴喷粪，打你几个狗娘养的。不找后妈，你们自己能长大？哪天不是后妈伺候你们几个？白眼狼！
老银匠怒从心上起，抡起拳头，从老大开始下捶，顿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老三老四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从这一顿起，父子情打没了，家打散了。几天不见人影，是的，回来也不好意思白吃后娘做的饭。
一个个都沸沸扬扬跑到舅啊姨啊家里想辙。看能否出主意找事做，好在都有一门技术。
长辈们接纳并安顿好几个孩子，或远或近都给找到对应的店铺打杂。听孩子们意见纷纷，亲戚也跟着对银匠组合的家庭断了来往。
形势与人心都在变，连哑巴就变的呆若木鸡，傻乎乎的。金银铜铁虽然正常，自那次分家析产未果，都撂下各自的厢房，从此杳无音信。
老银匠追悔莫及，无所适从，手艺后继无人，无心正常经营，学别人浑浑噩噩起来，跟坏人学坏，到处押宝比九点，不赌博抹牌就抽大烟上窑子。
后老婆临产，就摸不到他的脚板皮。
好不容易托人找回来，他却说，闭死算了，一个哑巴就头就大了，再生还不知又是什么妖孽，人称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这怀15个月不是妖怪还能是啥？
后老婆听话是听话，临盆的她，下得了黑手，却无缚鸡之力。求接生婆掐死，接生婆怒怼回去。
求接生婆打听养主，接生婆：“我好赖接生无数，没见过你们这样心狠手辣的。儿子到多，四分五裂，说你们不多心，跟没有差不多。
用力再用力，伴随着哇啦哇啦，接生婆也大惊失色，情不自禁的啊出怪声，怎么了？没没什什么……这这个丫头头发多多长，牙齿发黑黑，说不说呢？
你说什么，我，啊！我说说不不定靠这丫头养老呢……”
又吓又气又担心该赌博账的家庭没钱给，尤其，怕拿这怪怪的孩子抵债，工钱懒得要，拔腿就跑，只图斧子脱，不图柴开。
没办法，后老婆只好挣扎着自己收拾洗孩子，一看到女孩子，还苍老模样，就知道接生婆撂挑子必有原因。
好赖是个怪，自己生的自己爱，毫不迟疑包裹起来，当个有而无暖在怀里……取了贱名叫不要子。
2
虽然是后妈，两老没少牵肠挂肚的，并且一言九鼎，四间厢房全给他们留着，不时打扫打扫，只有来客时才占用一下。
在音信全无的时候，老二三四偷偷把房子卖给了左邻右舍，收点意思钱就跑了，拿银匠一家人当瘟神，泡就不冒一下。
据说都在外省外县落户了，混的很不怎么样，就这还怕老银匠一家人拖累他们。真不认人，老银匠也没有像他们那么绝情过，嘴上不饶人，心里挺挂念，很明显都是后妈的缘故，谈虎色变，敬而远之！
正在蹊跷就差老大没有浮出水面，说曹操曹操到，老大着军装背背包，飒爽英姿的站在面前，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爹妈：我当兵复原了？不再给人家当儿子，我只属于你们的，就在家陪你们，养你们到老，你给我娶媳妇吧！
真的？给人家当儿子，复原，娶媳妇，养老……到底怎么回事，老婆子：我这不是做梦吧？不是啊，我也听到了啊？
别急，听他慢慢说呗！那是。把行李放下，喝水，我给你做饭吃，你爷俩聊。
……就那年你揍我们一顿后，去了亲戚家，请他们拿主意，然后根据手艺都找到了差事，然后断了联系。
我在首饰店里没干几个月，就跑到临县给人家一对孤寡老人当干儿子。不久就以亲儿子的身份参军。在部队一直干到现在，由于文化不够用，只能做厨师工作，专司煮饭和面食。
哦！原来如此！对娶媳妇的标准有什么要求？好看就行，媳妇不就是要找漂亮的吗？
那边两个老的怎么不给你找媳妇？不需要你养老吗？管他呢？当年迫不得已才……不懂事呗！估计老得不像样子了。
你这说的不是人话啊！我看兵也白当了，难怪古人说，养儿不读书，蠢的像头猪，一点不假。在部队也是这样嘴上不把门吗？唉！兵白当了哦……
是白当了，就因为怕白当，我才要求复原回老家的，明白了。当务之急就是娶媳妇啥？嗯，是的，不然还能干嘛？
那手艺呢？淹干饭了，给你打下手差不多，单独操作我看难，你教我的那些技巧都忘的差不多不剩啥。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像就不是吃手艺饭的料。
读书大板筋，学手艺不行，那，养家糊口怎么办？做庄稼总行啰，就老老实实做得了。不想别的，老银匠心里嘀咕：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后继无人啊？没野心也好！我问你？那不做手艺，铺面怎么办？
别提铺面，当年不就是为铺面闹僵的吗？你说了算，铺面归你，住房归……有我住处就行，那好吧！货架背面的道子留给你过路，我再让一间房子给你。老二老三老四的房子都被他们悄悄的当给邻居了，不信你去问。
看这几个挨刀的，不做好事，这可是老业，给人家干啥？卖了多少钱？据说半卖半送的，方便外人就是不方便自家人，这就是你的几个亲兄弟。
所以他们再也没脸回老家看看，就不是人做的事，完全断了念想！眼里只有钱。亲情忘到九霄云外。
那不够住怎么办啊？我不管，我是你长子，你得负责，成家立业都是你的事，不然我就不会回来。
你刚支支吾吾说……铺面归我，住房归……这还不明白呀？当然是归你……大儿子。我打死你个龟儿子，争不来铺面又动我住房的歪脑子，你自己不会挣啊，多少白手起家的。休想跟我叫板，你没把老子扫地出门，心里不平衡是吧？
老银匠气的语无伦次，拨浪鼓似的摆着头，自言自语道，幸亏他们仨……这一个老大就够老子受的，银匠甩手几个耳光子给自己。
3
好儿不在多，一个顶十个。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人家做首饰都依潜规则，捞点油水。首饰洗一下，就不少蹭点粉末，积少成多。
熔化时，赖火砖缝里藏的能让你喜出望外，何况矬子明矬暗落……这些我都懂，可我对天发誓没有蒙个任何人。
就连最不友好的人，有时很想很想破个例，就没敢越雷池半步！本来小巧玲珑的物件，不忍心截流一星半点。
都以为饿死的厨子八百斤，这观点着实冤枉了一大片。有的人喝凉水就长一身肉，你非要理解为他偷吃了腥？
那只能说嘴长在你身上，由不得别人。
想不通，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就是独一无二的清正廉明手艺人，更没教孩子坏，怎么我就不落好呢？
孩子似不肖，只能说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们该成龙成虫，一点不由期待。相反变身到名下来了，白玉无瑕大有作为算幸运中特等奖。满满瑕疵不名一文也无可奈何，木已成舟赖也赖不掉。
老银匠恨不左右开弓扇自己的，一扇健全的不争气；二扇以为应该增光添彩的却成了智障；三扇自己一事无成，不是好榜样，尤其赌的家徒四壁。
转念想想，自责何用，打肿了脸充胖子？不是不舍得打，关键无济于事，于事无补！
拍拍脑门，起不了责罚作用。 整得若有所思，多不真实。总之犯难！
焦头烂额，尽量不往赌友……那里跑，当他们诉苦那就是对牛弹琴！对，找亲戚，托人说媒才是要务，大儿子等着好消息呢。
一处不行两处，全面撒网重点捕捞，不信，人模狗样的找不到女朋友，
不过也有例外，天生舅子命，想当姐夫万不能，大同小异，以此类推，譬喻天生和尚命呢。
还是舅舅疼外甥，三下五去二就把大户人家的小姐给煽来了，虽然过过婚，配童男，看上去任然是天作之合。
据说小姐做过伪保长的姨太太，伪保长被镇压枪决，小姐断了念想！正愁没人敢娶。没想到银匠的长子能娶到这等硬茬。
若不是小姐婚姻出过状况，这门不当户不对的，银匠家就是有八抬大轿，也没那多银子敢娶人家大家闺秀。
现在是减价处理，一切聘礼就免了，大户人家倒贴几个又舍不得，毕竟落魄了，过时了，也没慷慨。
4
银匠没有人家想的那么不缺银子，更没想到房子窄，富人开始过穷日子，无所适从。被迫泼妇性暴露无遗，撕破脸皮，完全不顾影响和廉耻！
银匠无能为力支援，事先和他们分开过，这都是沟通好了的，儿子知道，媳妇不清楚，原以为可以依靠婆家老的，继续拽小姐的臭架子。
须不知除两间房子，两个人外，其余只有娘家陪嫁的少许家什，零经济基础，不挣就没有可支配的。
小姐一反常态，没有白夜之分的闹，心想，我闹得你老小不安生，不信你不把压箱底的银子拿出来安抚我们。
见实在闹不出什么结果，小姐就考虑退路了，连怀两胎丫头，一个被活活饿死，一个被闷死。
无意中三胎又怀上了，邻居们懂得多的，说这胎反应强烈，胎位偏左，八成是男孩，吩咐长子--老大，得哄好了，依小姐的任性非断你的后不可，两胎女孩，她下手都不含糊，何况男孩是你最爱，等她知道，可能就措手不及。
保住根脉要紧，这次全靠你长本事。长什么本事哦，我就是哈巴狗转世，跑无跑劲咬无咬劲，除了讹老头子，别的啥本事没有！唉！
还是去找老头子商量呗！爹，你也看到和听到了，这媳妇真不好对付，俩女儿才出世就断送在她手上。
现在又怀上了，好像是男孩，爹得给我想办法保住你的孙子！求求您了！要不让妈多陪陪她，哄好了，不让她在节骨眼上发飙。生下来再想别的辙保护，万一不行送人。
你敢确定两孙女是她下的黑手？不是她还能是谁？那告她呀？不是惹不起吗？口说无凭，法官能信？这道也是的！没心没肺的你，什么时候学会动脑筋了呢？有困难就想到我了，我是警察呀！
再说了，竹子就靠不住，靠笋子？还孙子呢？你还是我儿子呢？除了会讹我别的会啥？说啊？顺其自然吧，我帮不上忙，你妈更帮不上忙。
你们两口子都是认钱不认人的货，帮忙？只能是找气受，我吃饱了撑的，招惹她？我自己这一摊子就顾不过来，我找谁去，找过你吗？真要混到找你，指不定你吐我一脸唾沫星子！哼！哼哼！你龟儿子我还不了解。
爹，反正我告诉你了，有这个倾向，很危险！你爱帮不帮，看着办吧？说罢悻悻的摔门而去！
5
长子自己想到了办法：本来是想去找政府咨询孩子莫名其妙死亡一个又一个的，会是什么原因，有人为因素在里面没？实际不敢启齿，就在门外来回度步。
突然眼前一亮，杀猪的给政府食堂送肉，银匠长子赶忙跟上去，只听司务长吩咐，选好的再送半边猪来，我们要熏腊肉，领导说腊的香，新鲜肉有一股汤毛水的骚味。来，顺便帮我在灶头烟冲边上挂好，呃，对了啦！谢谢帮忙。
为了避开送肉的人，老大赶忙躲闪，这一躲，突然发现厨房偏厦不高，背后是菜园，围墙外面紧挨着两根电线杆，上面架着变压器。
这位置不错，于是瞅准了夜黑风高的晚上，三下五去二就串上围墙，爬上厨房，探到烟冲扒开泥瓦，取了几块带排骨的中方。
想取后座的，无奈椽子间隙太小，又恋恋不舍的挂回原处，丢西瓜捡芝麻，比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好。不听说过天送半边猪吗？改日再来弄干肉吃。
长子得手之后，凭感觉盖好泥瓦，将装肉的麻袋背在背上，轻手轻脚的回到围墙头，薅住电线杆，曲溜溜滑到地面，就算大功告成，神不知鬼不觉搞到这大膘肉，养胎儿不知道有几好。
老大第一次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没想到这么顺利，不敢走街上，那青石板街窄长窄长的，尤其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归心似箭，但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快不起来，急死八个人。
幸亏街上长大的，熟悉路况。抄小路拐到后街，上红旗渠。渠水奔腾不息，渠边是他常去的地方，眯起眼睛走不错，关键不用提心吊胆。
抹黑回家，妻子已经熟睡，就是老虎，这会也该是打盹的时候。他兴奋的藏好肉，洗洗一身吓出的虚汗，蜷缩在床的空闲处，呼噜呼噜到天明。
偶尔晚归，已经瞒不过大家闺秀，闻到肉味，更明白了三分，不等老大献殷勤，肉已下锅，还没熟透，大家闺秀已经垂涎三尺，斯文扫地的掐了再掐点尝尝，直到狼吞虎咽。
没等老大起床，大家闺秀已经满嘴流油，老大唏嘘不已：你知道啊！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精明过人。喜欢吃？我再给你去赊。
赊，你当老娘傻呀？我捉一把亮花虫(萤火虫)塞你下嘴里，把你量出便便来，你也赊不来这好东西。凭票就买不来的稀罕物，想蒙我！
算你厉害，不管怎么的，为了你，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喜欢，家的买不来，野的总有，又不受限制，我捉也要给你捉几头猪。
大家闺秀知道他拍马屁，没有感动，也不作秀，麻木的感觉！这餐肉似乎吃多了，有些不适。老大赶忙叫来热心的接生婆，很快，提前一点临产了，果然是儿子。老大窃喜，跑去求后妈照应。
满月后不久，大家闺秀跑到政府举报了。镇府食堂为丢失的肉，已处理了一名员工。没想到另有其人，难怪喊冤，果然是冤枉的。
逮了银匠长子，在号子里关押到骨瘦如柴，看守见他走路像墙头草二面倒，建议放回家算了。须不知前脚放人，接着大家闺秀又来举报。
你们千万不能放任自流，他狗改不了吃屎，回来穿新鞋走老路，不偷你们，偷别人，防不胜防啊！
见工作人员疑惑不解，大家闺秀怕他们认为是有意栽赃陷害，赶忙进一步证明：我是他老婆，比你们了解他，这人一贯危害社会，可不能放虎归山啊！
领导觉得有道理，女流之辈能大义灭亲，比有的工作人员觉悟还高，实在难能可贵！由衷钦佩。
但是，他们哪懂，天下最毒淫妇心。示意工作人员继续去抓回来，直到死在牢房里。通知家属领尸体，大家闺秀说不怨你们，是他身体不行……活人就不要，尸体任凭处理。后来还是老银匠去收尸，安排妥当的。
后妈忠于职守，生怕大家闺秀加害孙子，全力以赴呵护有加，比自己的孩子还要珍爱。
原本猫啊狗的乳名-贱名，老爷子琢磨着，是不是名字犯克，早不早的孩子爹没了？
细想想与名字关系不大，主要原因在大家闺秀，先要了两孙女的命，接着要了老公的命，这孙子如果让她养，估计难活过三天？
取名青山不老-松，叫松松吧？后妈不同意，松字没有踏实感，这孩子要看紧点，还要防着点，不能放松警惕，怕有闪失，早晚反咬一口。
老婆子啊？那松松不合适，就叫青山？后老婆：还绿水呢！哎……转念一想，老头子啊！你还别说，青山就暗含有绿水在里面。田坎点黄豆，一路的，青山绿水青山绿水。你念念感觉怎么样？行，比松字好听的多，起码听起来心不纠结。
6
不要子十来八岁了，青山好赖也混到初中毕业，按说可以消停一会，但是，后老婆把青山看看，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大家闺秀是小姐出身，我也不差，三寸金莲，和她比，我才是正宗大家闺秀-大小姐。
可是，养孩子如熬糖做酒蒸馒头差不多，真争不来气，没有质量保证。多少做酒老师傅，偶尔也有失败的。
怪不得蒸馒头包子时，有的要在盖子上放一把刀，不然，能踏气成结结实实的铁蛋。
怀人娃也是一样，五个月分五指，也有很多禁忌。吃不得的不能吃，做不得的不能做。
就是样样都讲究到位了也枉然，那么多缺这少那不健全的人，可谓狗屁不通，啥也不信，偏生破窑出好瓦，孩子俊的像金童玉女、天使一般。
而我这打墙怕坏头一板，先来个哑巴变智障，再怀个哪吒般怪胎，此生若不亲自怀一个正常的孩子交差，就对不起银匠他千挑万选我。
有这想法其实许久了，越看到青山有模有样，更加坚定不移。老了老了，还坚持又要怀一胎压轴戏，希望是儿子，可生下来还是女。
尤如青面獠牙，越长越不像老大家闺秀-千金大小姐和银匠的基因，全长缺点。
多个青山，再来个冒牌货，加上哑巴和哪吒，银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仿佛增加了几座山。压的喘不过气来，经常夜不能寐！想想头就要爆炸。
因为那年头已经不允许经商，不管啥能人，包括手艺人都打回原形-靠做庄稼吃饭。
不久，银匠积忧成疾，在地里拼命三郎一样干活时，暴晒加饥渴加心思忡忡而猝死。
晴天霹雳痛击后妈，顿时两眼一抹黑，不知生活出路在哪，千斤重担压向不要子和压轴。
真想指望青山当唯一劳动力的，他妈苟合一个好劳力，把青山要回去并且改名换姓，包括房子继续占着伺机扩张。
雪上加霜的后老婆，变故摧毁，生活所迫，拖儿带母杀回娘家，依靠几个舅舅的势力过难关。
直到压轴懂事开始又女长十八变还能讲究看，再返回城里老银匠铺。此时，房子被青山家肆无忌惮地全占了，看她们回来，坚决不肯腾地方。
屋檐下栖息良久，软磨硬泡，拖了再拖。小大家闺秀借口就是青山的隔山妹妹五六个，若让出来准没地方住？
嚷嚷：你们回来，她们住哪。小大家闺秀和老大家闺秀马拉松拼吵架打架，孩子们也拼全力吵架打架，就这样一天天的闹个不停。
老街坊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欺负人家孤儿寡母。都站出来指责年轻的大家闺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压轴见机行事，看自家人耍无赖，灵机一动去找街道办事处，并请政府带口信叫来几个舅舅，公私力量结合，才逼青山姊妹腾空铺面和住房，基本完璧归赵！
后来，小大家闺秀借口她们有劳力，让青山出面求奶奶，奶奶奶奶：妈说一家人长期在你家上厕所不方便，吵架了更不好意思串门。
让爹每月给你家做几天义务工，商量把屋后菜园让一块打茅厕坑，大粪可以给你们用。
别叫我奶奶，你不是改名换姓了吗？找你继父要地方打茅厕，我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给你妈说，这事没得商量。
青山传话筒子，跑回家给妈说，妈妈：奶奶说我改名换姓了，不是一家人，找后爹要地方打茅厕，除非我把姓改回去，估计就行了。
姊妹们一窝蜂上奶奶家吵架，真不要脸，在山里混不下去了又跑回来，占我哥哥的家产，我哥的就是我们的，别想阻拦我们。
你哥的？混账东西，让你妈来理论理论，你妈逼死青山他爸后，青山一直我们养大，老爷子多次让你妈滚蛋，不但不滚，还偷人养汉生出你们一窝来。你们住便宜房子还有理了，滚，这屋姓Ⅹ。
青山：奶奶不许骂我们一家人，我在你们这个家长大的，按理说房子就是我的，男孩才有继承权，女孩是人家屋的人，奶奶老糊涂了，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子，我都这大了，我懂事了。至于姓，妈说了，明去队上改回原来的就是。
继父:我实在听不下去，是雀雀都有窝，我那一大院房子，她不去住，说街上房子都是她们的，要我来个尽人。
今天又听你们说房子是你们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你把房子咬出血，我才承认是你的……
车轮战，后妈招架不住，第二天就近去搬亲戚帮忙面理。等她小脚拐个来回，青山和继父还请的有工，已经占菜园打好了茅厕。
压轴和哪吒送舅舅回来，见老妈气的面黄肌瘦直抽嗝，心疼的惊呼：妈妈，咋了咋了，妈有气无力的用手指青山那边，压轴似乎明白了，乘她们不在家，来欺负妈了。
后妈又指屋后菜园，压轴姊妹俩赶忙去菜园一看，茅厕！都是她们干的，拔腿要找队上干部去，后妈又绕手示意别去，示意队上穿一条裤子，和稀泥。
压轴天生是吵架打架的料，哪吒不敢去，压轴单枪匹马，拖个板锄冲进青山家，照地一顿乱砸，又冲向茅厕，几下子把茅厕屋顶捣乱几个洞洞，骂声不止，还要砸青山和小大家闺秀。
吃里扒外的青山，有种给我出来，单挑，别当缩头乌龟，打闹声把老妈吓得生怕出大事，赶紧拦了回来，从此，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纷争不绝入耳。
大家闺秀自从找这个满劳力，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许年龄大了，收敛锋芒，也许迷信话，合八字。
论人才，都是一个部队另个食堂的白案师傅，还没有青山父亲个高、精干、男人范。现在这个看上去和大家闺秀完全不搭调，标准刺玫瑰插在牛粪上。却插的那么心甘情愿，乐不思蜀。
可能刺玫瑰真离不开牛粪的滋养，可能这个人唯唯诺诺，勤劳无比，奴才相，温良恭谦让非常到位。
大家闺秀的确需要能伺候好的料，说不定做到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仅长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实际白脖子一个，有啥用？
所以外人觉得大家闺秀反常，原来的帅哥她一直把人家闹死，现在，几时听她闹过，对青山也无微不至！其实见怪不怪，那年头能挣工分，衣食无忧，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是最起码的物质保障。
青山家因一个劳动力，带来了全新的改善，一大家人其乐融融，日子过的红红火火，青山，学习不怎么样，得益于舅舅亲戚占面子，给他找了一份工作。还搭了一个媳妇。
难免她们家要动歪脑筋，这娶媳妇是大事，没有房屋哪行啊，又派青山找奶奶借铺面用，意思就是你后人老弱病残的，也用不上铺子，礼貌性的给你们通知一下，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名字也改回来了，名正言顺是你家人，没话说吧！
老大家闺秀没想到又唱这一曲，从小惦记着铺面，现在自食其力了还没有罢休，说的好听，借用一下，等单位分房子了归还。
老奶奶说，我还有一家子人呢？你借去我孩子大了怎么办？这事不能定，待压轴回来商量。
嘿呀嘿呀！哪轮到跟她商量，她不是老的，也不是大的，尤其还是女孩，早晚是人家屋里的人，这家产可不能跟外人姓，你别老糊涂了。
不由分说，他们自己动手，把银匠铺货架挪位到极限，霸王硬上弓，非借不可，没有商量余地。并且用报纸糊满了货架和墙壁，再拉一道帘子，洞房就形成了，一边一个过道。她们还认为最合理，最人性化。
不要子-哪吒看到铺面被占，说，我不管，我嫁出去就是。压轴看到了，冲去兴师问罪，被懦弱的母亲拦回来了，自己的孙子接媳妇用房，天经地义，你还没有到那一步，到时候再说。
7
转眼，不要子就近嫁出去了，条件差的要命，不比娘家好。那边是弟兄争边界喋喋不休，神经病的妯娌，更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反正天天新闻联播，关于神经病的和她自己家的。
青山家峰回路转，压轴家破败不堪，东边日头西边雨，反差对比强烈。小大家闺秀好了伤疤忘了疼，少不了经常显摆，就为气气老大家闺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看压轴家再也没有泥鳅翻身的机会。
小大家闺秀巴不得别人寒酸，别提有几高兴，时常大鱼大肉的端起碗串到压轴家，好吃好喝好穿好玩，无一例外，都要炫富。居心不良，故意气人。
压轴似懂非懂，吵着闹着，妈，我也要吃……喝……穿……玩……他们家一样一样的，我不服。我读书抽空挣钱，你一定要买她们家那些东西，我吃上好的，也要端碗跑到她家去故意吧唧吧唧。
老大家闺秀心里愧疚，没把压轴生的漂漂亮亮，还不能给孩子吃好穿好，听压轴这么说，挺有志气的，感动的顿时老泪纵横，一把把压轴暖在怀里亲热，乖，你小，不懂。等长大成人后，就知道了，那是要宽裕的钱换来的，好东西都来之不易！穷人别想。
想，想才有动力，等我长大了找个好老婆子，我样样给你买，保证不比他们差，谁知道啊？看你姐-不要子，不是找老婆子了吗，能好到哪里去，小菜还在娘家拿，且年年茄子色，但愿你找好的。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压轴高中毕业了，不是读书料，埋头苦干，回家务农，菜篮子经济头脑，铁匠打铁的理念，打点吃点，丢下这样抓那样，左邻右舍都相中了，看好做家、务农是一把好手，谋做儿媳妇准没错。
谁知道压轴心气高，要找有单位的，必须倒插门，东不成西不就，提倒插门就谈虎色变。
本来就不是好事，何况家徒四壁还天穿地漏，尤其还有哑巴拖斗，哪个睁眼瞎往火坑里跳啊，八辈子别想翻身。
呵呵，还就有配套的人等着在，某日，压轴被邻居的邻居拦住，压压：我找里有事，表婶什么事？不会是找老婆子吧？
表婶一指头戳到压轴额头上，听说你是鬼精，今天果然领教了。说，想找什么样的？我问你给我找到了什么样的？
我也不排场，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工作，倒插门。早听说了你的要求，就是那样的，下次人家出来开会，我把你叫来看看感觉？行！
年纪到了，求婚的人挺多的，压轴给母亲交代，有那样一个符合要求的，还没见面，别处都不能答应，也别拒绝，都说活套话，有回旋余地才行，肯怕我放跑了大鱼呢？
时隔一周，如隔三秋。压轴盼来了邻居的回复，快来看，我们亲戚来了，感觉要好就定下来。
压轴胆大，男的羞答答不敢见人，压轴二话不说，就往家里带，迫不及待的要让见她母亲。
男孩的印象深刻，母亲慈祥的笑容，老气横秋风韵犹存，足有大户人家小姐的魅力，比压轴好是看的多。母亲也觉得这未来的姑爷和眼缘，觉得是天作之合，歪歪锅陪歪歪灶。
男孩一看家庭条件，心里咯噔一下子，妈呀，城里有这穷的家，也是醉了。再一看到哑巴，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听说压轴挺勤劳的，这条难得。
男孩孟母三迁的初衷不变，但这缘遇又让他举棋不定，先作为参考吧，良久没有联系，漂亮未来的岳母急了，她认准人选，再容不下别人。
于是托人打听到单位，问还有意向没有？男孩说忙于晋级考核，顾不上，缓缓再说。年假期间，男孩送了礼物和钱来，不是订婚，出于礼貌，来看望老人。
压轴这阶段暗自发力，做农业转轨到工厂，不远不近，不亢不卑，都这样保持距离，看谁先扛不住。
工厂女孩子多如牛毛，为了拉近距离，估计有人献计，这样那般才好把握。
一次，压轴单位在大礼堂无意中看了男孩及单位的节目，第二天就找上门，说请当参谋，给买一台蜜蜂牌高端机器，还特别强调是给你买的，说厂里要做一批工装，好多女孩要做旗袍，裙子，文胸。
可以抽业余时间加工，男孩，你咋知道我会这个，我傻呀！亲戚早介绍了，说会的多，挺厉害的。哦！好建议，求之不得。
高端机看着亮，用着爽。在卖主店铺里试用罢，男孩立马抢先付钱买下来了，虽然是二手货，人家正在用，便宜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压轴见机器钱没付出，就变着法买了豪华弯杠自行车送给男孩，约定每天下班吃住在她家，并且请人把家翻新了，像模像样，有里有外，比青山家用报纸糊墙要好的多！
厂里的女神杂活做不完，工装换季的量也跟上来了，男孩经常要熬夜赶任务。
压轴为了关系更近，煞费苦心，不知从哪弄来手抄本荤菜小说，要男孩迅速抄写给她朋友。
字里行间肉麻的要命，男孩单纯的心智受到严重的侵染，下三滥的话赤裸裸的，视觉冲击力太大，男孩中毒不浅。
接下来压轴又安排家人各自一张电影票，尤其不要子，因为她抬脚就来，一天无次数串门。
不闲搭嘴就拿点这那的，包括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定时，无规律。还特爱干涉压轴的一切琐事，搞的她好了不起一样。
电影票就是没有她自己和男孩的，记得那天是礼拜天，男孩在家海量裁剪，压轴突然将四门紧闭，然后面若桃花初放，含情脉脉的第一次暗送秋波，眼睛忽闪忽闪的放电道：
喂！姓X的，我问你，你抄的那个小说写的什么啊？至于吗！厂里传疯了？有人还要请你抄一本，你抄不？不抄，上你当了，肉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信，让我看看疙瘩在哪？那我也没见你有任何反应啊？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呢，厂里有几对情侣，说不结婚的，看了小说以后，决定下月结婚。是吗？你们厂里不做事，就研究情……
呵呵呵呵，我们啥时候结婚啊？你不说等十年吗？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十年。嗯，就看中你专一，专注学习、工作、裁剪的样子太迷人了！
问题是我也中小说的毒了，不想等，一刻都不想等，怎么办？边说边来蹭男孩。干柴烈火一蹭就熊熊燃烧……立马也决定下下个月结婚。
8
男孩土崩瓦解的被压轴俘虏了，正式入赘。婚后甜蜜一阵子，岳母成了障碍，药铺的甘草，作冷作热。时常文进武出叨叨睡早了，起晚了。不帮忙种地云云。还敲门干预。尤其反感压轴提议给男孩买任何东西。
还阴阳怪气的念叨：山鸦雀尾巴长，找了女婿不要娘。压轴性直顶嘴，岳母能生气到摔盘子砸碗，不做饭闹绝食。
一次，岳母-老大家闺秀备好农药，等不要子规律性的串门，听见房门一响，就把农药象征性的往嘴边放，再观察不要子什么反应。
农药味道强烈，是个人的鼻子，都闻得出来，不要子就是再笨，这点本能还是有的。她嗅到怪味，看母亲面无血色，手持小药瓶瑟瑟发抖，正在做喝的打算。
不要子眼疾手快，一把夺下瓶子，由于用力过猛，抢夺失手，瓶子跌落地面，泼的精光，怪味刺鼻，呛喉咙，辣眼睛。
不要子迅速拿杯子、毛巾、肥皂，端水来给妈洗脸漱口，问原因？岳母床边就放着压轴给男孩买的黑呢子料中山装。看，有钱给他买，哪还管我这孤老婆子，以后哪有我和哑巴过的日子，只图她俩快活……
不要子气冲牛斗等天黑，天一黑压轴男孩都下班了，再兴师问罪。
压轴习惯性的，人没上前嘴上前，老远就大声喊“妈！”夸张点说，几里路就能听到，同时，每次都能听到妈脆声声的答应，呃，你回来了。
今天与往常大不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压轴心里一紧。不要子听到喊声，赶忙让妈假戏真做，蒙头盖脑的躲被子里不要应声。她瘟怒的答到：还喊妈，妈死了，再也听不见你喊了，不信你闻闻。
妈！妈咋了？死了你还给她蒙被子？
还问咋了？都怪你做的好事！莫名其妙，什么事？我能做什么事害我妈不成？笑话！
边说边来掀被子，不要子拦住不让掀，顺手递给男人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哦！为这呀？妈咋翻出来的，我们那人还不知道呢？他不是涨工资补钱了吗？给我买了件驼毛大衣和别的，我心想他也应该穿体面一点，就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我认识卖衣服的人多，便宜，帮忙给他带一件批发价，用他自己的钱，这不还余不少，给他也没要，计划今天下班一起去给妈也选几件。
是的吧？妈，别小肚鸡肠的，快起来做饭，这可说清楚了，就说你相中的人没错，把心放肚子里，你偏不信。
妈，你做饭，他还在街上等我，约好的时间，给你买衣服，我走了哦！哎，站住，我问你，你刚大声咋呼的，再小声点说一遍，是真的吗？编瞎话安慰她吧？
看你说的，我向来口直心快，都是事实。我到要问你，她哪来的农药呢？药还在吗？帮忙找找还有没有，全部给扔了。妈就是小心眼，经常做梦我们要抛弃她和哑巴。
几次半夜三更惊醒，说他把娘俩关一间黑屋里，一惊一乍，又哭又闹，滚下床喊救命，害我们那人经常抱她上床，躺在他怀里，揉着胸口窝才入睡。
啊！这样啊！不是这样啊，是啥？经常要我和他陪着在地里干活，要是抽时间或耽误了？她得好久不高兴，姐，我吃亏了，入赘关系不好处，出力不讨好，幸亏你嫁出去了，不然像这样没挪窝你试试有几难？完断了！
帮忙陪她一下，我去去就回，不仅是顺序错了，要给她优先买的问题，关键不要我贴他，忒见不得我们关系融洽。
她常说没见过我们黏糊的形影不离，我们那时候，几乎话就说的少。观念不一样那哪行啊！
长记性，以后不要没心没肺的，老年人心眼小，经文多，再给他带东西直接莫拿回家来，今天差点闯大祸了。
不会的，她放心不下哑巴，故意等有人了做做样子，要真那样，你能防得住？到也是的，我咋没想到这个问题……
她说怀哑巴时，她一直躲山里娘家，指望父亲去接没去，自己回来的，见他和国民党军官姨太太眉来眼去，硬说他们有一腿，就假服毒过了。
你说世上仅男女两种人，又都住一个大院里，哪能男女不说话，再说那姨太太男人是匪首，谁惹得起，父亲有那么傻吗？说话就有事，荒唐不？
生你以后的事，也是她自己说的，那时候闹饥荒，鸡蛋就是宝，好不容易攒三个鸡蛋，妈觉得心里饿得慌，就打荷包鸡蛋放点糖，舀在一个碗里，嫌烫还没下筷子，老银匠在灶门烧火，看她当面吃独食，就开玩笑：哎哎！有热母子也有热公子啊？一个人吃多不好。
要我说，父亲没错，大实话，不怕荒年饿死人，只要大家吃均匀。鸡蛋打散，都喝点，充饥解馋心里都暖乎乎的，多好。
妈就有那么任性，非要当着面吃独食，父亲的玩笑无意中闯祸了：她一个鸡蛋还没吃下去，听话不投机半句多，连干带稀劈，从灶后面头盖脸泼向灶前的父亲，还闹腾个没完没了，动辄气冲牛斗回娘家告状。
娘家人心里有杆秤，就是不敢夸奖老银匠脾气好。非要大家都开他的批斗大会才好。
说近的，老了还是那脾气不改，有一天下毛毛雨，因加班回来的晚，我们那人骑自行车去接我，路过菜市场那地方，黑灯瞎火，地面菜叶遍地，污水横流。车子打滑，不小心把我甩滚了，回来妈见我裤子很脏就问咋回事？
我如实说了，她硬是没绷住，哭着吵着闹着，说我们那人故意的，使阴心，棒槌上街三年成精，摔死了再找狐狸精……
我为他辩解，她指着我的脑壳骂：鬼女娃子你就护着他吧？今后有你好果子吃，不是故意的，那他自己怎么没摔脏，偏生把你摔那样了？说，怎么解释？哄我没门。我看他心里还有几个他，鬼精，上街搭桥的，懂不懂？
就像你父亲一样，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敢保证跟国民党那姨太太不清不白，因眼神勾人，狐狸尾巴早露出来了。
妈，不许你这样说，可是你选的。你爸还是我选的呢？该提醒就要提醒，不然，我怕人家把你卖了，还帮人家数票子。
难怪，自从压轴女婿入赘开始，两代大家闺秀就亲如一家了，青山也反常的甜甜的叫奶奶，偶尔小恩小惠的贿赂她老人家，达成了共识，一致的敌人，就是赘婿。老大家闺秀一度失去了立场。
赘婿见老房子门窗东倒西歪，就自己动手矫正，修缮。每次都出力不讨好，岳母大人总说不该这样不该那样。要由着她们堆柴禾，行方便。不听忠告！
两家大小姐联合的原因，关键在于男生（姑且直呼赘婿吧，）自己动手把菜园建成了一层楼，不久又升高到二层，
青山他们一家感觉打了脸，一来先斩后奏，排挤了他们的厕所，二来他们寻思，你个倒插门的不当好缩头乌龟，出什么风头？本土人包括青山家条件不算差的，想就不敢想盖两层。棒槌居然后来居上。
三来改造过程中把旧厨房也占了，眼看老太君-岳母生日迫在眉睫，闹得不行，非要赔灶不可。赘婿明白了闹意后，连夜赶时间打好一个还是架双锅的烟冲灶，一点也没有影响来客办招待。
甚至带猪圈厕所都是新潮的，不像原来掉坑构造，遮不住丑，赘婿改进的是一体化，不占面积还通风排便排气味，引来不少参观的。
口碑好，把爱吵的嘴塞的满满的，逢要说歪话，外人就给顶回去了，别不知足，我们儿子就做不到的事，你女婿做到了！除了你们第一，你看我们这里还有第二家吗？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太平日子，好不容易岳母大人不吵不闹，但涉及到新房办手续写名字问题，岳母不干了，非要坚持写她的名字。
办证的也不提倡写在老人名下，还批评教育一番，说那是陈规陋习，女婿半边之子，况且是通过集体办了手续来的，不能没有署名权。这样对人家不公平，白给你卖力，谁傻瓜呀？
僵持不下，暂缓办证。祸不单行，紧接着一场电火乘其不备，烧了一大片，左邻右舍都不同程度的遭了殃，等压轴夫妇赶回来，大火已经扑灭，旧房除铺面外，都烧个精光！
还好，邻居们正屋因消防官兵扑灭及时而幸免焚毁，局部在四面楚歌的咒骂声中，由赘婿出资抢修恢复！
负责完别人的后，自己坍塌的空场，赘婿加班加点，简单搭起来，然后又申请灾后重建，获得批复。
重建过程中，买下个别邻居的面积，东拼西凑又垒起五层，新旧一起用来出租。
岳母受人唆使，内外夹攻，又开始闹产权问题，非要新五层写她的名字。铺面该要回的，她老人家只字不提，搞内讧。
没办法，赘婿干脆在公路边买地，岳母知道后放话，我哪也不去，只认自己的三亩地。
赘婿迁就了岳母，哑巴舅子又是个新问题，东西随便偷，尤其偷烟酒，家里偷不到，就用刀棒石头暴力砸车，无论大车小车两轮车，认准自家的砸你没商量。
外面也惹事，但凡山林火灾，都会追责于哑巴监护人-赘婿。因为哑巴爱拾柴禾，护林员从哑巴身上搜到打火机过，于是，凡参与灭火人员工资都找赘婿家赔，实际是扫墓的人不小心导致的火灾。忙人无计，粗心大意都不讲理。
赘婿见住在一起矛盾不断，折腾不起，压力山大，只好停薪留职，下海经商。
经数年折腾，在新城买房子，还买了车子，旨在带岳母一家游山玩水。干吃尽玩，减少矛盾触发点。
玩罢问题任然得不到解决，只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躲远一点。分开住，看来有不可逾越的代沟，两代人错开住，免得在一起鸡毛蒜皮。
以期亲戚远来香，邻居高打墙，哪怕衣食住行费用全包，也不要在一起。婆婆妈妈，无中生有的那一套，对于劳心者来说，真是太累太累了。
岳母在，老观念，总拿房产偏袒着孙子，拿女婿当外人，恨不得新建房子都要姓她，然后过渡给孙子，所以阻挠了新旧房办证并户。
旧铺面产权一直还没收回，就因为两代大家闺秀的干预，压轴或多或少也犯糊涂，纵容一时是一时，直到中途确权，相关单位糊涂官打糊涂百姓，不看老房契，以居住为实，稀里糊涂就给人家办证，甚至有租房子住的也给确权了。
本来想走司法程序析产的，规划部门又对老街进行了又一次大的规划，这个规划的好处就是低矮旧房全部拆除，正好赘婿的新房崭露头角，完全现身！
盼这个宏伟蓝图，又盼了好久没实现，两代大家闺秀刚寿终正寝。临终岳母清楚明白语重心长的将赘婿和压轴的手拉倒一起说：
我没看错你，是我的好女婿，我控制你得不到产权，就是怕你飞，求你继续拿量待压轴，她生就任性，别作计较。
求你继续拿量待哑巴，把他当个猪喂着。在求你拿量待青山，他是Ⅹ家唯一的血脉，家产方面让着点，看到了，你能抓些，他只有守旧的用，不像你八方来财，记住了哦，表个态。随着赘婿一声嗯字，老大家闺秀-岳母大人这才闭眼睛。
而赘婿因岳母当家，5+2层手续问题硬是耽误了，岳母前脚过世，后脚启动棚户改造。未尽事宜全部停办。成了认定的硬伤。
棚改，是摸石头过河的事，地方政策直接亮明态度，此路段旧房和无产权不置换，给钱了断。新房有产权1：1.5认面积。
而孙子那边，像先知先觉，都打好了提前量，掠夺，侵占，理直气壮。在岳母手上占据大门口的一角打厕所，偷梁换柱将银匠铺货架拆除，改做砖混隔断，有借无还，直接占有厢房和铺面多处财产。
青山理亏，没有新房手续，旧房契约也没有，只有中途凭空一纸土地确权证，这个证是手工绘图，人为填写，漏洞百出，没有房的就凭空办有证件。
拆迁政策朝三暮四，管理混乱，一度出现了换手抓背，狼狈为奸的失控局面，松松紧紧，紧紧松松。莫衷一是各执一词。
不少人想到了变通，请电脑高手造假，花高价作假，设宴贿赂领导要员、转班……尤其形成利益链条，从批示到督促都是一家班，亲戚窝，朋友圈。自编自导自演，分工明确考虑缜密，天衣无缝。
青山摇身一变，自己包自己，还兼带左邻右舍的丈量包保控数据等工作。周边的原始手续，四水归池，全交到了青山组长手上。其余的人都是他的兵，一度叱咤风云，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正因为这样，他的平方被偷换概念，成了几层楼，也就是别人的面积都从多变少，无据可查。
他的从少变超多，有法可依，集体保密，连做样子的公示就堂而皇之把多房户的门牌号变更成他的名字。原本连痞带赖不足一套，赔偿结果直接五六套。
工作人员还说他廉洁自律。最搞笑的是，拆迁工作收尾，就把以青山为代表的问题功臣全部大换血，不再主持拆迁工作。遗留问题需要找他对质，有人专门负责通风报信，隐藏他们，不许出面作证。
通过赘婿调查摸排，这个作祟专班黑人无数，他们都天荒夜谈莫名其妙的被空挂有铺面住房若干套。虚假到一度不敢认领。
赘婿看到了所暴露的问题，气冲霄汉！投诉无门，信息发不出去，手机微信均被监听。他感到个人自由前所未有的受到威胁。
明知自己被侄子坑了，有苦难言，说出去没人信，都说这长辈不称职，那么优秀的侄子，还破脏水？
嫉妒人家工作人员财产多，严重的仇富心理阴影，你要是好人，岳母得防着你呀，怎么可能有你说的不通情达理的岳母，纯粹是编瞎话，赘婿维权维得臭名昭著，成了圈子里典型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10
充其量两个不足六十平米的老铺面，空置几十年也没有发挥作用，小大家闺秀家几代人机关算尽，争得脸红脖子粗。
值吗？至于吗？亲情争没了，血缘徒有，老死不相往来，尤其拙劣卑微的诓骗到手以后，铺面摇身一变，寸土寸金，不知道良心安不安？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不在外面争，世界那么大，不想去看看？非要吃碗里看锅里，锅碗瓢盆相互伤害。
有很多东西，其实是金钱买不来的，铺面盈利也罢，不盈利也罢，该谁就是谁的，从头到尾就想霸占，骗取，又能如何？长子带走了吗？老银匠带走了吗？
两代大家闺秀誓死捍卫，不分皂白，铺面任然遗留人间，青山不定依旧在，转身并非夕阳红。何况列以步入风烛残年。后面还会怎么演绎、变戏法，其归属我敢说是走马灯，谁也别想巩固到底，千秋万代！
赘婿明显不是争门面，要的是道理，要的是公论，如果都红的绿的信口胡诌，我看他就是地地道道的行尸走肉。跟行尸走肉有何计较的价值？别浪费口舌，煞费苦心，终究被列祖列宗钉在耻辱柱上遭唾骂
赘婿心想，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大不了敬而远之呗。忌在一个屋檐下不就是了？眼不见心不烦，方寸之间可坦然。
(要知后续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二章
《十里长街六百岁，二年返迁瘫九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