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看到乌老师的文字,颇受震撼,也是回顾自己的2017吧。
用文字有感于今年,那个以后的昨天。
我不知道我在别人的印象里我是什么模样的,可能很简单,或者能给些夸奖,或者没有印象吧。有人说过我的心已经苍老,像八十岁,与这副皮囊不相称,也有说过我很复杂的言语。我始终觉得人们对他人的认知是偏颇的,因为人本身就是复杂的,至少我是如此罢。关于自我的认知,我依然在追寻,或者说我也根本不了解自己,就像走过的2017。
这年冰雪还未消融的时候,就回到了那个现在看来甚是怀念的校园,过着和大家一般无二的日子。庆幸有一帮孩子们和我在一起,过着教室,宿舍两点一线的日子。揉着眼在那个天很黑的早晨,油着头在那个枯黄的却十分美的银杏书下晃过,匆忙穿梭在高一孩子的羽毛球欢乐中,嘴里塞着饭,还想着刚刚没做出来的数学题。 一波人蹲在水房的暖气旁边,躲着那个被我们骂了无数次的教官。熄灯前后总有聊不完的话,现在想来再也不会唠起了吧。还有那个时候所谓的好阿姨和恶大爷,好的还在那里,恶的呢,也成了好的了吧。再也不会有人给你讲满黑板的数学题,还给你唠着黑色的幽默,我以为那是老师的性格,现在看来越发觉得他是在心疼我们吧。那些和我们并肩奋斗的老师们,那个秃了头的年级主任头也不知怎样了,我们的班主任是不是在和他的新生们诉说着我们的传奇? 我们已经走了吗。
人啊,总会多愁善感,一些东西不觉间便沉入心底,不写这些了,怕控制不住情绪。那些个最后的日子,老师说我怎么看都不开心,说我是不是失恋了,压力大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压力是有一些的吧,就像每个人都不能完全无感的对待这段年华,其实后来我觉得是性格如此 吧。 就像我自己常常说的,一种与生俱来的忧郁气质。
现在看来,那些个日子,或许与以后相比是最平常,最简单的了。什么都不用考虑。只是低下头做题罢了。往往是如此,失去的年华让人倍觉美好,格外珍惜,就像那张定格了的成绩单,就像楼梯口躲我的女孩儿,就像那句 态度决定一切。就像那个午间趴在桌子上熟睡的自己,都仿佛如诗如画,因为回不去了。
六月终于到了,那个被众人恐怖化的大事件终于来了。一切也还感觉平常,考场外的那个拥抱,中午的大鸡腿,定格了的交卷提示音,一切都加上了沧桑历史感的滤镜,恍若离我已经很远很远,一场考试结束了一段岁月,复制了的那个昨天,再也不用粘贴到明天,看到接我回家的爸妈,坐在回去的车中,却怎么也乐不起来。
好吧,都结束了。
那个暑假我长大了许多。填志愿报学校不在话下,那个看起来闲适的假期,灵魂又催促这思想长大。和哥们去打工,去赚了第一笔钱,去感受了那每一块钱背后的心酸,才知道车水马龙间世人别样的艰难。
去读金庸,拿着手机读到睡着,醒来接着读。那时候才知道其间滋味。我十分不赞同众人对他的贬低,什么精神鸦片,难登大雅之堂。却深觉金老不凡,构思奇妙,设计精巧,读者无数,在一个叫武侠的世界里使人乐开怀,同时又启迪价值观不自觉间的趋向真善美 使人们愿意标榜“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人们愿意欣赏老顽童的率真,这比任何一种教化来的都轻松自然。
那段日子,我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时光。
傍晚我登上屋顶,背着手在夕阳里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通信塔下铺陈着古老建筑夹杂着新式屋顶,古老的大树上开始挂起了彩灯五颜六色。邻居房顶上的那个老头也开始拿着手机刷起来微信。几家居落荒草丛生,几个女人又开始在街口评头论足,谈论着新农村建设。家里的青石板被翘在了一旁,换成了新式的,还有那个抽着烟的父亲,和那辈人在平凡的烟雾中渐变苍老。
那个站在高处的我啊。 叫我如何不感慨。叫我如何不忧伤,叫我如何不去思悟!
那个时候或者更早,我许下了一些富强的心愿,还有一个用文字记录此般的理想。我要写一写这些年现代文明与农村文明下的碰撞的人事的交织。写一写这个越发空旷的村落,写一写这片本应该丰收而今却荒芜的土地。写一写村口的老黄狗,写一写再没人去下的大爷手中的象棋。写一写父亲手中的香烟。写一写像我一样的孩子们即将远去的那些白衬衫。 每每深处其中,我都会怔怔出神,都会呆滞,都会思绪翻飞,会血脉喷张,会无所畏惧,最后又都归于平静,归于无奈,归于黑暗,归于忧伤,归于沉重 。
后来,我试着读一些别的书,于是在房顶看中哲简史,翻易经,读哲学,看传统文化,惭愧的是并没有看完多少 。带了一本书,一些衣物,和我沉重的大脑,就这样走向了我的大学。
也曾经对这里懵懵懂懂,但从来都不害怕,也不陌生,甚至很少想家,大体是久居外地习惯了吧。一切安排妥当,只待我有所精彩。而我呢,在昏沉中过过一段日子。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挪到教室,拿出了我的本子。写下这样的字。
魂牵梦绕,如期而至,几度离索,几许萧瑟。
兜兜转转,徘徊向前,无趣开辟,心堕凡间。
寻一处僻静,顾一己周全?
后来,内心的声音还是占了上风,我告诉自己,你是你自己,就是不一样。要去经历所有的不曾经历,要让每一天都值得铭记,始终对事情保持自己的看法,对明天要有自己的想法。甚至看起来有些自我。积极的做自己能做的吧。那些课上的问题我愿意表达我的看法,表达自己的机会我也愿意表达 。那些学习任务我都顺着做了。可是有些东西必须是自己主动的,不是吗。尤其是想要别样的体验,就像这一年我经历的事情,即使化作平凡依旧滋润我的芳华。
就像校会的复试,我的冲冠一怒和部长交锋的故事,勇敢表达,否则也不会学到许多。就像去参加各种演说,并不是为了加分什么的,而是为了经历,为了成长,为了诉说着酣畅淋漓,为了传达着震撼人心,为了学习着公众表达,为了许多我甚至都没想到的许多无形的收获。就像演屈原,去体验一下舞台,去称一称自己在舞台的份量,当一回男主,穿一回古装,填补一个空白,去感受一下千年前那个民族的骄傲。就像和学姐去拍写意片,去感受一下镜头前。这一年做了许多类似的新事情。 去和考研的学长们一起刷图书馆,做一回从入馆到闭馆的整天嘉宾。去走廊里,和大家一起背书。去看喜欢的电影,去听喜欢的歌。甚至就为了想知道开黑多上瘾下载了王者荣耀。去诺大的书架前找找沿序号读书的恐怖,去办公室开别样的例会,去和还书的老师交流,去办一次ID卡,去和保安大哥聊天,知道了别样的辛酸,窥见了这世间的冷暖。去独自走在大街上,走向黑暗,听一首歌,看看这个寒冷的可爱冬夜。
《思想录》中有这么一句,“我只赞赏那些怀着忧伤而追寻的人”。我以为自己是如此。这是一种性格吧,还记得几天前我讲自己若执导,不拍喜剧,只拍悲剧。我当然知道喜剧也能鞭挞黑暗,而我,只是不想让我的观众笑罢了。就像这一年我把所有的背景都调成黑色的,就像歌曲我只听悲伤的。我把自己看做完美主义的人,用消极的思想做积极的事。可能有所苛求,或者远远达不到,所以才有了眸子里的忧伤,才有了难以名状的心底凉凉,才有了酒。 有时候也想过像大家说的,找个女朋友什么的,没有人不喜欢美好,没有人不希冀温暖,我总是笑着说不合适。慢慢到了2018。仍然拒绝将就,坚持自己吧。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遗憾不遗憾,所有的忧伤我都能承受,也不怕承受。
这个世界其实本来就不那么美好,就像我走过的这一年。就像背过的知识点他从来不考,就像餐厅的饭菜吃些日子吃腻了,就像寝室的卫生只有在检查时才差强人意,就像女舍下的狗粮,总是猝不及防。就像这里的初雪,晚来不说,还小的可怕。就像一直坐在我对面的小姐姐,时间再久也不会有火花。就像这兜兜转转的一年,不吱声就已经悄然离去。
感慨总是无限的,一年吹过,来日方长。
这年开始,我们曾吼的是《理想》
后来怀远,我循环一首《浮生》,凡人都注定苍老。
现在抒怀,在图书馆带着耳机,循环一首《逝年》。
“时间似流水,催促我们长大,年轻的心有了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