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的推送正好在着写余光中先生的事情,然后看到了新闻。
《乡愁》是第一次让我留下眼泪的诗歌。
不是因为少年聪慧能理解“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里的沧桑悲苦,只因透过文字看到一个老人温柔的絮絮叨叨。心就被打动了一下。
那时候我还很小,不懂得什么叫乡愁。
成人后也生性淡,离家十来年,也没参透乡愁。
人情绵密,唯有用心才可得真意。
今天忽然听到《一路书香》的音频。可能是泪点出了问题,二十分钟,我哭了四回。
时间是个好东西,抹平了离合,淡化了悲伤。
任贤齐在节目里说他爸爸过节回眷村的时,带他去看望村里德高望重的爷爷。爷爷当兵后留在了这里,没娶媳妇,一人走过一生。
小齐爸爸拜年,第一句话是“爷爷过年好,棺材看好了么?”小齐年幼,惊讶的问爸爸“怎么过年说这个!”爸爸说“你不知道,人老了,落叶是要归根的嘛!”爷爷喃喃的说“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要归到哪里啊?”
恐怕感情是一种信念。
人如果被时光抹平信念,许是豁达许是茫然。
2
时间过的快,长长的时针带走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一不小心就带走了我的十年。
我和豆豆马结婚马上就十年了。
可是结婚十年,他还是不懂我。
难道是我不够用心,所以没得到豆豆马绵密的人情么?
周末,我和豆豆马因为吃饭吵了一场。
我建议出去吃饭,因为出门的话,婆婆也一定会去。这样就可以带着婆婆一起欢快的吃好吃的了。豆豆马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不爱到什么程度呢?说话没有超过五个字的。
他的不发声,导致我的提议失败。事后,我自然嘟囔了一个小时。(对,我就是这么叨逼叨。)
大部分女人都有个坏毛病,越说越气,越气越说。
最后我恨恨的说“都结婚十年了,你还是这么不懂我!那我们相处不是很多余么?”豆豆马依然不说话,我更是闷闷不乐“说来说去,还是不爱!”
豆豆马反馈不是通过声带的,是通过嘴角和眼角的角度。
如果嘴角纹和眼角纹的延长线的交集角度小于九十度那必定是不开心了。用陕西的方言说就是操操的,属于一怒即发的状态。他的脸缩成了一团,聚光的眼神不怒自威。
我觉得有点过了,为了缓和一下场面,掏出了手机,打开音乐,播放了《爱的呼唤》。
在他身边模仿韦唯的台风,对着口型唱到“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明天。”
几天后,豆豆马叫上全家一起去外面吃好吃的,婆婆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他不生气了,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我了。
我问他“你懂我了么?”他回答“不懂!”
已经十年了,还这样不配合不默契,太没生活效率了。
3
今天看的《一路书香》刚好去到了余光中的儿时小屋,五颗荔枝树已经长的很高,山路也不像当年那么平,那个儿时的玩伴已经年迈。
少年时上树用弹弓打鸟的笑声,已被风卷进大山,滋养了山水。
平台上自东向西一排荔树/庇荫着古厝半亩的故事
古厝坐南朝北/我探头北望
越过鳞鳞瓦坡/燕尾对拢
可窥山势起伏/背复远天一碧
诗歌出自余光中先生的《五株荔树》
和余光中先生一同玩耍的老爷爷,用细细的乡音描述他们再次相见时的情景:“我认得他的眼睛。”
人情的绵密都在眼神里面。一个甲子过去,依然未改初心。
年迈的人看到对方时,眼中的他依然是那个飒飒的混不吝少儿。
小齐问“约好了下次相见么?”老爷爷说:“不用约了。我晒了很多地瓜想给他呢。”
小齐决定帮老爷爷送一趟给余先生。
看到那里,我捧着手机站在地铁上抹了抹眼泪。
今天新闻里忽然播报,余先生过世,不知道他收到了伙伴的干地瓜么?
4
《小王子》里面,小狐狸说:“如果我们有了纽带。对你,我是唯一。对我,你是唯一。”
绵密的人情就是牵扯着双方回忆的那条纽带,家人、朋友,我们周围的一切人都和我们有着不同的纽带。
这样想想,豆豆马和我相处的十年抵不过伙伴间七十年的回忆,不足为奇。
不过,幸好余生很长,可以继续牵扯。
—END—
作者简介
lulukuku,87年,女。
生而有梦,所以欢乐。
愿将微小的琐事,化作幸福,写成文字。
文章首发lulukuku的幻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