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只拍了一场戏,安溪状态不太好NG了几次,渐渐焦躁起来。到了午饭时间,导演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全组休息吃饭。李悦一路小跑着上去,给安溪补妆。忍了好久没忍住,说:“想什么呢?魂都丢到昨天晚上哪个女人身上了?”
安溪推开她的手,偏头说:“我去保姆车上。”
李悦看了看他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李悦趁午休的间隙跑到隔壁剧组找沈北,一进去就看到沈北正在摆弄剧组的一台摄像机。她瞅了瞅周围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没人注意沈北,于是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拢住了他。他背脊一僵,想立马回头,李悦就先出声了:“宝贝,有没有想我呀?”
沈北觉得李悦身为一个已经名花有主的女性这种出口就聊骚的属性容不得放纵下去,随即转头,眼睛四处瞄了瞄,低下头啄了啄她的嘴唇。“大庭广众呢”
说完,沈北从脖子到耳根泛起了一片红,李悦就喜欢他这种心口不一,不能自拔的样子。
正好沈北的助理走过来,李悦就松开了他,静静站在一边。
助理将盒饭递给他,李悦一看就笑了。盒饭有两份,他还叫了李悦的。他拉了李悦的手,两人一起偷偷从剧组出去,钻进了保姆车,助理见了,默默地通知工作人员不要打扰。
沈北刚掀开饭盒,突然就笑了。
“感觉回到了高中偷偷摸摸谈恋爱。”
李悦似乎也玩心大起,拉了他的手,说:“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沈北笑着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呀,你现在可是万人敬仰的大明星了,不知道被你粉丝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感想”李悦想了想,心情愉悦地说,“肯定都气死了,哈哈哈!”
沈北简直有点无语,看着她自娱自乐倒是玩的很开心。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过了饭,沈北把饭盒收拾了,回来沉默了好久,突然出声说:
“再过段时间,我们就宣布好吗?”
正舒服地平躺在座椅的李悦一愣,坐直了身体,“怎么突然这么急?”
沈北眼睛一弯,眼尾微微上翘,眼角现出了几缕笑纹。“迟早都要宣布的,要是突然宣布婚礼,我怕他们更接受不了。”
李悦沉默了很久,半响心有不甘说“你现在事业才刚起步,先不要想宣布的事。”
沈北垂下眼睛,“这个跟我拍戏不冲突。”
李悦笑了笑,拉了他的手。“可是跟我工作有冲突啊。”
沈北想了想也是,如果宣布肯定会对她工作造成一定的影响。 一举一动都有狗仔盯着不会过得像现在这样自在。
李悦摇了摇他的手,钻进他的怀里,“等再过一段时间,有人拍到了我们就宣布好不好?”
沈北扶正了像条鱼钻进他怀里的李悦,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好,但是你要乖一点,除了工作,要离安溪远一点,不许和安溪单独出去!”
李悦头靠在沈北胸口,闷闷地笑:“哎呦,好大的醋味呀!”
“你要答应我。”沈北搂紧了她。
“好。”
这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安溪请导演以及几个工作人员吃饭叫上李悦,李悦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怕几个人喝得烂醉就直接倒在那睡一晚了。 结果一过去才发现一大帮老爷们喝酒抽烟吹牛逼。整个包厢充斥着酒味和烟草味。李悦一个人坐在角落,几次有人想过来劝酒都被安溪挡了回去。安溪已经喝得有点上头了,眼睛里全是血丝,还在低头和导演说话。安溪喝起酒来简直不要命,在场都是导演和副导,只要他们举杯了,安溪必定一杯酒喝到底。李悦叫了一壶普洱,慢慢吞吞品着。酒局到最后,已经没有几个人清醒了。李悦看喝得差不多了,打电话叫了几个人把他们拖回去。助理架着安溪走的时候,安溪拽住了李悦的衣服。
“你陪我回去。”安溪哑声说,他已经喝得眼神涣散,脸上脖子上都是红晕。
助理一双眼睛里看向她时候尽是乞求的意味。
得,不去不知道这位大爷会做出什么事。李悦有点懊恼答应他来赴这个局。
手机一震,李悦看了看信息。 是沈北发来的:在哪?我拍完了去找你。
李悦想了想,回他:安少要拍夜戏,加着班呢。
沈北回头看已经暗下来了的场地。在原地停顿了好久,才拿起手机回:想吃小龙虾吗?我去买,犒劳犒劳你。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显示出一个加了许多感叹号的“吃”。沈北看着屏幕笑了笑,戴上口罩和帽子。慢悠悠地逛到繁华的夜市摊子。
李悦把手机丢进包里,和助理一起搀扶着安溪回到了酒店房间。一到房间,安溪就迫不及待地跑去厕所大吐特吐。李悦闻着房间里的异味皱了皱眉。 走到已经吐完一轮直接坐在厕所地面的安溪面前蹲下来看着这张酗酒的脸,突然觉得十分可惜。“要不要喝点水?”
助理连忙倒了杯水过来,安溪指着助理说:“你先回去休息。”
助理看了看李悦,又看了看安溪,在原地踌躇。
“他走了谁来照顾你?” 李悦硬巴巴地说。
安溪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注视着她。好一会,移开目光。旁若无人地开口:“我是不是不适合做演员?”
李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蹲在原地。 助理在旁边一脸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表情。
“凭什么别人能做到的,对我来说就那么难?” 安溪闭着眼靠着马桶。
“为什么,我发了疯一样地想红,发了疯一样想证明自己,但是到头来还是摆脱不了花瓶的头衔。”
李悦起身,拿过搭在一旁的毛巾,用冷水洗了洗,叠好轻轻擦拭着他微红的眼角。
李悦示意助理一起把安溪抬回床上,给他脱了外套鞋子,拿被单一盖,准备收工回家吃小龙虾。这时安溪再一次拽住了她的手。
“为什么他就可以?”
李悦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别叽叽歪歪了,我牙都要酸死了。大少,你是不知道你被几百万穷苦人民羡慕着呢。就算是沈北,也不能像您这样心情不好了就醉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