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米高的岩壁,相当于11层楼的高度,整座山几乎垂直于地面,抬头看陡峭的涯壁,竟有种莫名的兴奋,初抬脚上爬时,还算轻松,脚力手力都好应对,随着高度上升,开始感觉到有些费力,刚起步时地势中着力点比较多,到15米以上,开始滋生出害怕的情绪,教练在下面喊着指导我如何学会自己找点。
脚上的鞋是比平时穿的尺码要小的,穿进去脚面呈拱桥状,便于脚尖发力,而不是整个脚面,所以整个过程中,脚尖一直是疼痛的,靠手指抓力和脚尖的支点,支撑起整个身体重量的,和日常的发力点不同,不太能用到手面和脚掌。
20米处,落脚的点开始不容易找着,有时只能凭一两个明显的点,抓着向上后再寻找,也开始担心一失足就掉下去,手开始发酸发沉,汗不断冒出来。没有明显可见的着力点时,只先用单脚尖和双手作为三点支撑,另一只脚尖继续搜索着附近拱起的石尖,尝试发力,以试深能否支撑,确认可以后,再将重心转移,重新找下一个着力点。
整个过程,主要是以脚发力,把身体支起来。以减轻手部着力,相对于脚来说,手更容易疲惫。
离终点还有目测5米左右时,石块越来越平滑了,一度把心提到了噪子眼。别说劳固的抓物,连小突起也找不到了,整个石块看上去就像是鸡蛋内部的形状,我掉到了蛋壳中心,完全看不到2个以上的着力点,心里开始发怵,对于新手来说,至少有三个着力点才能上,不然光是脚尖和手臂挂着支撑不了多久就要掉下去。
整体角度还有点后仰,心里没底,问教练是不是路线错了,教练说你所爬的任何一条线,都是我们走过的,错了也是对的,也许不一定是最容易的,你尝试着找,眼睛看不到的,上手去摸。只要有凹陷处浅一点,也可以着力,不要害怕。
按教练的方法尝试了几下,还是没找到,虽然心里很明白是有绳吊着的,但是手还是忍不住发抖,一方面,我不知道掉上去会不会受伤,另一方面,我绝不允许自己掉下去,因为只有成功爬上去才意味着成功,否则就是失败。
实在没办法,只能尝试把身体向后弯,尝试抱着一块大石头,把身体从这半块的鸡蛋壳里出来再说,在当身子闪出鸡蛋壳边缘的时候,几度担心自己会直接掉下去。心跳的声音,在胸膛里无比有力的跳动着,汗水把抓着的石头都浸湿了,缓慢又沉稳的,从鸡蛋壳向右上方1点钟方向移动了半米后,前路开始变得明朗起来。
重新看到了近处的着力点,就兴奋起来,血往上涌,感觉力量又回来了一些,多奇妙。就在下方半步几乎无望的路,拼命跨出来后,竟然又出现了好几个容易着力的点。汗水成滴状的在流,心里的沉重开始慢慢减轻。像是跑马拉松到最后2公里的位置,已经过了那段自己认为跑不完的阶段后的豁然!
最后的5米,在最高处,除了高度的凶险,也是难度最大的地方,坡度向外翻,加上攀爬者体力不支,这也是被放弃得最多的一段。
而正是在这一段,因为克服了自己意念中的不可能。带个了我不可言喻的美妙。这困难比生活中其它方面的困难要来得实际明了,而战胜后的快感也是无可比拟的。
手摸到了终点处的挂勾时,宣告成功,回头环顾四边的山峦和田野,尽收眼底。这一路来,一直紧崩的弦突然就放松了!
下落的过程,感觉自己是个悬崖舞者,轻盈极了,落到地面时,教练冲过来向我击掌,说这个是5.8级难度的,能首次就成功登顶的不多。听毕心里美美哒。
全身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湿湿的粘在身上,却无比爽快。攀岩是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 内心的兴奋夹杂着害怕,去克服一个难点登上新高度时,是难言的喜悦,这喜悦让人欲罢不能。
休息了10分钟后,我和教练说想要再来一次,这次我想尝试更多的可能性。
第一次为了保证不让自己掉下来。全程采用的是稳妥的尝试法。这回,我想试试上回不敢踩的不明显的着力点。探探着力方式的区别,以及如何更好的运用脚力,以达到更少的用手臂。带着这些小好奇,开心的上路了,有了上一次的经历,第二回起步时,是要轻车熟路些,首先是心里压力没有那么重了。再是在身体的协调上更容易找到感觉。
第二回很快的到达了中点。但是中点往上的难度,丝毫不亚于第一回。
因为体力已经消耗得所剩不多了,原以为我的体力爬这些应该不成问题,却不知,这不同平时的蛮力,而要用指尖去劳劳的抠住,脚尖用力向上顶起向体向上,手尖助力。
脚尖已经痛得失去了感觉。手也开始疲软,心里闪过一丝不可能完成的念头,很快给自己打消了。要是没有护绳呢?我问自己,我会因为感觉没有力了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吗?当然不会!那么,无退路了!往上吧!
原地挂了一会儿后,还没有摸出前路,灵机一动,何不平移过去再找机会试试,有时,前途无路的时候,或者在当时角度看不到路的时候,平移不失为一种改善处境的可能!
平移过程中涉及到双腿双叉,这个教练没有讲过如何处理,左腿要从后方绕到右边,定住后再把右腿抽出,重新落点。尝试着的时候,全身都在抖,我尝试让自己不要怕,尽量冷静点,慢慢试探,不行还可以返回再想办法。
果真,原本有个点,可是左脚从后方绕过后,够不着,时间一秒的过去,单是不动这么撑着,体力也是每秒在随着汗水一起流失的!试了几次无果后。我尝试把右脚的点腾出一部分出来给左脚。把右脚再往右跨了一步,左脚跟上,竟然成了。
于是整个人斜贴在坡上。两手在身体的左前方。双脚在右后方,想想这姿势也挺怪的。
这是刚试出来的平移法,颇为好用。在后面又试用了一次。挺好。成功绕过了第一次路线中的鸡蛋壳,再度登顶时,回头看周边风景的力气都快没了!真是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精疲力尽,下达地面后。全身软了。脚还好,能站,手都抬不起来了。汗水在脸上形成无数个小点点。却是爽得无以复加。
攀爬过程中。要对抗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疲备。再是心里微小的声音,它会一直告诉自己体力耗尽了、找不到点了、掉下去怎么办?等这些念头,需要不断的去搞定它们,这搞定不仅是自我说服那么简单,而是通过一次次的突破难点建立起的信心,当一次两次成功后,这类声音会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剩下的是如何解决当下的问题,突破点在哪里,全神都在专注于此!
30M高的天然山峰几乎垂直于地面,石灰石地质坚硬,自然形成了表面的小坑,便于手抓,在开始前。教练超人兄给我们详细讲解了注意点:
检查身上的保护措施,所有的扣子均要反扣,反扣不容易滑开,结要打双层八字结,头顶上方的两股绳不能交叉,以免下落过程受到绳索缠绕的影响。
攀岩原是在桂林行程安排之外的项目,从刚认识的新朋友、阳朔当地的姑娘sally处那儿得知,她朋友超人兄是户外活动爱好者,类似走钢丝、骑行、爬山、攀岩类的户外活动,除走钢丝外都是我喜欢的,得知后兴奋难耐,上午约好时间,下午带好装备就开去啦!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大家要是有机会,可以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