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回忆------那山岭那小河
文/原创.清音
趁着对故乡的记忆,还像家门前的那条小河一样,仍然清洌洌的流淌在一个五六岁小孩的心目中,写一写家乡的河,家乡的山。。。和对家乡的眷恋。。。
记忆里的老家,那是个温馨安逸的小村庄,村里村外流淌着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河。我家东墙外,就是一条小河,从长满青苔的河床那些光滑的大石板,以及那些好看的鹅卵石,就知道这条河是已经有些年头了。石板太滑了,我总是在石板上摔跤,一摔跤姐姐就把我拎到河边不准下水了,衣服湿淋淋地站在河边,看着她们在河里踩水捉小鱼摸蟹子。一到下雨天,河里的水大了,河水呼啸着发出巨响,惊心动魄。河里的水源源不断,每每我就纳闷河水从哪里淌到这里的呢?后来上学了,慢慢的这条河水流越来越小,也就干枯了,到最后我也没弄明白它到底是从哪里淌来的。
这条从南到北的小河里的水,全部汇聚到家门前那条比较大型的河里去了。它是从西边来的水,它是那片望不到边的菜园以及家前洼地的庄稼地的供水源。也是我们一群小孩露天的游泳池。夏天的时候,我们整天泡在水里,身上晒得黑黑的,亮亮的,像一群小泥鳅在河水里起起伏伏。河道上有座高高的拱桥,我们从桥上用各种姿势跳进水里,不用担心受伤,河水那样清,河底黄色的细纱柔柔的软软的,跳水失误的时候是有的,偶尔喝几口水也不要紧,没有污染不担心会肚子疼。
极目远眺,环绕着小村庄的是连绵起伏高低错落的山岭梯田。那时候人们劳动是以生产队为单位出工的,有劳动能力的每天都要聚在一起,有计划性的下地干活。村里没有幼儿园,没人看管的学前孩子就跟着一群大人到坡上。往往是田间小道上,走着一群推着小车,手里拿着肩上扛着农具的大人,旁边跟着三五嬉闹的一群小孩,浩浩荡荡开赴目的地。到了地头,大人们干活,小孩子们就开始了游戏玩耍。我们在山岭上疯跑,山岭上开满着五颜六色的野花,蓝色的黄色的小野菊,紫色的老姑子花,一簇簇的蓝谨花,我们大把的採着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在山岭上摸爬滚打上蹿下跳无孔不入。山岭上有许多坟头,我们才不怕,有一次我们发现一个巨大的坟堆,就顺着它旁边宽阔的通道往坟堆里爬,通道尽头的石壁上有一面镜子,我们都爬进去照了镜子,大人们听说了,吓唬我们说,谁照了那镜子,小鬼就去勾谁的魂,以后果然我们都离坟堆远远的了。
我们喜欢山岭,爱往山岭上跑,还因为它是我们四季的天然果园,零食的宝库。七十年代初是物质匮乏的年景,山岭上那些红黄紫硬的软的野果子成了我们的美味。野桑葚,洋姑娘,枸杞,还有从地里挖的甜甜的茅草根,一段一段的白白胖胖的,放在嘴里嚼。还有野蒜,嫩的首乌根,酸的甜的辣的香的我们都往嘴里送,我们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流汁,小肚浑圆。
后来,开始上学了,很少有机会到东院墙边的小河里捉鱼摸虾了,小河受了冷落,寂寞的淌着,慢慢地就干了。家前的河,也修上了宽宽的水渠,载满我童年记忆的拱桥因为村庄规划而被拆除。小学,初中,高中,随着升学,我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我的学习压力也越来越大,每天忙忙碌碌的上学放学,脑袋里塞满了地理历史数学方程式和考试分数,那些没考上初中,没考上高中,从小的玩伴、同学嘻嘻呵呵慢悠悠的结伴去村办的工厂上班挣钱了,而我还在苦读,我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往学校奔,心里告诫鼓励自己,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走出去,去大城市。
终于如愿以偿的跳出了农门,进了大学的校门而后就业,三点一线的奔波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偶尔回老家看看,村庄已经没有了记忆中过去的影子,家乡的哥哥也买了楼房。好在村庄周围那些山岭是改不了的存在,我有时候会站在家门口望远处的那些山岭,回想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的时光。
山岭上那些野花野果们,还在开着成熟着吧,已经少有孩子的小手去采摘它们了吧。闭上眼睛,有山风拂面,好像又闻到了山岭上青草野花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