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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会经历一个怎样的历程?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小组的历程一般是自然发生的,一方面从成员角度来讲会有一定的脱落,这是不可避免的;另外一方面,小组本身也有一个发展过程,从开始组建到关系亲密到收获成长,最后也可能要约定结束和分离。
互助小组最大的风险就是脱落。所谓脱落就是不来了,长期请假也是一种脱落(准脱落),所以大家要做好伙伴离开的心理准备。大家第一次参加互助成长小组之前,都对小组没有亲身的体验,所以体验过了,一般第二次活动可能就有近一半人选择不参加,这些人或者是不喜欢这种形式,或者没有做好长期参加的准备。当然,如果大家都是阅读过这本手册的,这种情况就会缓和很多。
第一年里可能会脱落一两个伙伴,第二年继续招募,仍会有脱落。按以前的经验,互助小组的脱落率基本是50%左右,这和新手团体咨询师的脱落率相当,比没有接受过团体治疗培训的咨询师的脱落率还要低一些。
每年都有新鲜的血液进来,这既是好事,又是坏事。因为互助小组没有固定的带领者,不同于普通的团体咨询,有带领者对小组负责,互助小组是大家共同对小组负责,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包括组织者)完全对小组负责,因此也没有人对于脱落负责。小组里面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脱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
有时可以由组织者或者当期主持人,与可能要脱落的组员进行一次联系或协调,但是原则上尊重个人的意见,除了他自己,小组任何人都不需要为他的离开负责。
有时脱落可能并不明显,需要识别。我们中国人往往比较含蓄,虽然我们在契约里做了约定,但还是很少有人直接说:“我不来了,以后我都不参加了……”一般大家会用长期请假的方式,或者从心理学上来讲,虽然口头上说还想来,但实际上却用付诸行动的方式来表达“不想来”。
此时一般由组织者或当期主持人,打电话去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愿不愿意继续。有时候这样做,可能会有一个情绪舒解的过程,让他有机会把他内心纠结或者愤怒的地方说出来。说完之后,也许他会回来,也许他不回来,联系人不需要为此负任何责任。无论他来或不来,最后的决定都在于他自己。包括是否联系他,也是可以选择的,联系或不联系都没有关系。
我们北京小组的情况是这样的:北京小组一开始是8个人,然后很快就走了一个人,因为他是一个天主教徒,他完全读不懂我们当时读的《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这本书。
一开始是蜜月期,留下的伙伴都非常乐于参加,出席率非常高。
大概三四个月之后,就开始出现请假的情况,持续了将近有大半年的时间,这就是磨合期。那段时间里,几乎每次都只有3个人参加,除了出席率最高的组织者,还有当期的主持人外,其他伙伴中一般至少会来一个,这样至少就有3个人。
每次3个人活动的时候,大家反而发现谈得很深入,效果特别好。所以人少并不是问题,3个人就很好了,效果非常好,甚至比5个人6个人的效果还要好,完全不需要介意。而且,这个磨合阶段也是会过去的。我们北京小组,每次3个人参加的情况维持了半年多一点,慢慢地大家又回到小组里面来了,可以说北京小组,基本上没有一个人是完全脱落的,基本上大家都慢慢回来了,一起进入了收获期。
小组里有一位大姐,年龄比其他伙伴大很多,其他伙伴的平均年龄在30多岁,她有50多岁。她在这个小组里面常处于异质性的位置上,我们的很多经历,她都不是很理解,她和其他伙伴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但她觉得小组特别好,特别希望待在小组里面,所以她也会时不时过来。
其他6个伙伴,基本上是比较稳定地参加。并不是说每个人的出席率都是100%,实际上大概有两个伙伴是90%以上,有两个伙伴可能是80%,然后还有一两个伙伴是70%,也有人只有50%的出席率。但这样的出席率已经足以形成一个稳定的小组了。
相比北京小组而言,我参加的武汉小组的变动可能更大一些。武汉小组是完全从零开始的,当时我刚刚回到武汉,认识的朋友非常少,我是在QQ群里发的招募。
第一次活动的时候,我们是在一个中学生的培优机构里,场地虽然是封闭的,但是环境不太好,比较拥挤,旁边杂音也比较大。第一场来了12个人,第二场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除了环境原因之外,也是因为大家一开始不知道这个形式是什么样的,来尝试过之后,就知道是否想要继续了。
剩下的七八个伙伴中有四个人是比较稳定的,几乎每次都来,其他人基本上是时来时不来。到了年底的时候,就稳定在四个人了。第二年因为有一个伙伴要回老家发展,不得不离开小组,所以第二年年初我们招募了三个新人,不久脱落了两个。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四个人还是很稳定的,但当时我们小组里面有一个喜欢“拔剑”的伙伴,就是会时常分析对方,还“暴力”提醒“你这说的不是感受”,这导致有一个伙伴时常请假,他感觉压力挺大,有点受不了。于是中间也有一段时间,常常还是三个人活动。但最后那个伙伴又回到了小组,到年底又是四个人稳定下来了,一直到小组最后结束。
在互助成长小组里,每个伙伴成长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突然在一个点上“哗”的一下顿悟了,有的人是慢慢地变化的。前面说的那个喜欢“拔剑”的伙伴,后来慢慢地就不拔剑了。她慢慢意识到原来她只有一种交谈方式,她认为对你说真话就是对你好,指出你的问题,就是对你好。所以她“拔剑”,却无法顾及到对方的情绪。经历了两年半的小组成长,她变得越来越柔和,虽然她还是会看到对方的问题,而且更加敏锐了,但是不再用“拔剑”的方式指出来。
我们还有一个伙伴在小组里处理了一些具体的问题。她和老公两地分居,她需要作一个很大的抉择,是不是要离开武汉,是否辞掉目前稳定的国企工作到老公的城市去和老公团聚。这件事她就一直在小组里面谈,可能谈到了半年左右,理清了内心的感受,决定放下这边的工作,去和老公团聚。
因此可以说,从整个历程来看的话,小组一般要经历蜜月期、磨合期、成长收获期,以及分离期这样几个阶段。
可以这样说,一个运作良好的小组,活动到一定时间,你就会有一群知己、一个“知己团”。你在其他地方不能说的事情,你在这个地方可以说,因为你们相互之间非常了解,而且彼此生活没有交集。你们在生活的其他方面,不会有任何利益上的关联,也没有其他情感方面的连接,规避了双重关系,所以在小组里面,你可以慢慢去放开自己,去敞开自己。你会在小组里面去处理和小组其他成员的关系,通过处理这个关系,来慢慢看到自己的沟通模式、人际关系模式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小组就是一个社会的实验场。小组同时也是一个“容器”,它能够承载你的秘密,容纳你的情绪,我们由此实现了心灵的成长。然后,就像孩子长大了要慢慢离开父母,走进社会这个更广阔的天地一样,我们慢慢也会离开这个训练场,把觉察到的,学习到的,体验到的迁移到现实生活,改善我们的亲密关系、人际关系。这就是欧文·亚隆所谓的“社交迁移”。
《如何创建一个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专栏简目
1.亲历“少有人走的路”——我如何用互助式心灵成长小组改变了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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