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市中心的黄昏总是孤独得无法想象。
我像个无业游民晃荡在公园的鹅卵石小道上,一下一下地拨弄着啤酒罐的拉扣。路边的长椅空空荡荡,陌生的老人举着报纸,晦暗的眼睛透过灰蒙蒙的老花镜死死盯着我。
我用力把啤酒罐塞进满满当当的垃圾箱,回身的时候老人已经不见了,一张皱巴巴的报纸落在青灰的石砖上,从弯弯曲曲的道上往尽头看,金色的薄光缓缓漫上地平线,倏地涌进云端,眯眼恍惚间看着像极了画里华贵的殿堂,凯旋的骑士步过皇后的身边,王座上的人握倒权杖命时间轮止。
远处的高楼挤挤攘攘出人群,下班的点堵起条条街道,汽车鸣笛尖锐地划过花店门前的白猫耳边,胡同口半掩的垃圾筒中翻出一条脏兮兮的野狗踱进巷中。我慢慢朝她公司走去,昨天卖花的姑娘路过身边冲我扬起嘴角,我举手挥了挥,又拿起一支玫瑰。
烂大街的桥段配老套极的花加上滥情的人,披上斯文的外衣和干净的姑娘说起心上的怪兽。
“先生,再见。”
“再见。”
沈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