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坠落中央大厦
“我跟你一车吧。”说着老白跟着检查完装备的艾斯奥维一起跑去了警车停车场。
六点三十分，中央大厦停车场。
老白跟艾斯奥维靠在引擎盖上，老白丢给了艾斯奥维一罐饮料说：“艾斯，少喝点。还在执行任务呢。”
“没事了，只是含有一点点酒精的饮料菠萝啤而已。”艾斯奥维正喝着饮料看着对面中央大厦那高耸的楼顶。
老白掏出手机终端，拨打团部情报组的电话，坐在引擎盖上跟电话对面的人讲了几句，对着艾斯奥维说：“目标可能混进了人群，检查的时候要小心。”
“现在恶魔搞事都五花八门了吗？搁这玩刺客教条？我们不是圣殿骑士团吧？”
“哈哈，也许恶魔也玩电子游戏呢？”老白调侃着说道。
“也许吧。”
“时间差不多了，得提前入场了。这次我们跟113合作，不必要就不要惊动目标。”
“这回是双方都混入各自隐藏点了。搞不清谁才是‘刺客’。”
中央大厦第十一层，113部门的警员们跟KBF的团员们在门口盘查进入展厅的人员，部分人员手持枪械在展品周围巡逻，时刻应对突发情况。艾斯奥维跟着一名113部门的警员在展厅的第二道门边排查来往人员。
展厅的防护一应俱全，普通人类确实难以在如此多的防盗措施下盗窃成功，只是这次匿藏在人群里的人可不是人类，只要对面能进入展厅，突破骑士团布置的防护，那么这件展品失窃几率不说百分百，也是十有八九。骑士团成员混在113的警员中，普通民众不过觉得他们也是在做正常的例行检查。
一批又一批的看客从前门进从后门出，目前看来一切正常，就在骑士团成员在质疑自己情报获取是否有偏差的时候，艾斯奥维就在无线终端接到老白的报告：I01020，我是情报一组的阿伦·怀特，接到情报中心通知，确定目标已进入展厅，行动队各员请注意。
老白的通告刚下达，突然就听到一声高喊：“不好了，有人偷东西！”，叫喊声吸引了警员们的注意，偷盗确实发生了，但是并不是骑士团所想的那样。巡逻警员迅速跑到高喊的人那儿，只见一位女士说是自己的手提包被人顺走了，需要报警求助。警员们指引女士前往服务站不久后，骑士团的手机终端就响起了警报，终端显示监测目标跟在女士后脚出了大厅。
艾斯奥维根据指示向后门跑去，看见一个手提公文包的西装男子正在往消防通道走去，男子突然一回头，艾斯奥维速度侧身靠墙躲了起来，待男子继续前行，艾斯奥维也跟了上去。
“01012报告：发现疑似目标，正前往C区通道。以大厅中心站位，面向展厅正门定位，方位东南4点钟方向。”
就在男子准备走出通道门关的时候，被对面前来支援的警员与骑士团成员拦截。
“警官们，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请跟我们走一趟。” 警员与骑士团成员端枪指着男子，走在前面的警员说，“请勿反抗，以免误伤。”
男子丢下公文包，双手抱头，慢慢的走向警员与骑士团成员。突然男子丢出一罐子物体，物体瞬间炸出了一团红色烟雾，烟雾慢慢扩散直到填满了整个楼道，男子趁乱反方向逃跑。艾斯奥维一直蹲守在通道门边，在男子跑向另一头的时候，艾斯奥维突然冲出门外，对着男子小腿连开六枪。男子被击中后，拖着被麻痹的腿，拼命的逃跑，艾斯奥维这时候对着男子后脑又开了三枪，男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但是却没有马上停止活动，而是以爬行的姿势继续逃跑。
“嗯？不对。不起作用，糟了!”艾斯奥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紧急报告，“01012报告：目标可能不止。。。。。。”
就在艾斯奥维准备报告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名小孩子，男子突然就冲那名小孩子丢了一罐东西。艾斯奥维毫不迟疑的冲向小孩子，将小孩子护在身后，随后左手掏出另一把装着不同功用子弹的手枪，朝着男子又是一发，这回男子没了动静，但是丢出了那罐物体却爆炸了，震得艾斯奥维背后的落地玻璃窗碎裂，爆炸的冲击力差点把艾斯奥维推出窗外。艾斯奥维抓着炸开的窗框想要稳住身体，本以为没事的他刚想把自己拉回来，却感受到一股推力将自己推了出去。艾斯奥维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窗口下沿，一把手枪脱手被留在了落地窗前面的地上，艾斯收起另一把手枪，准备用双手撑起自己爬回来，抬头一看，留在地上的那把枪正指着自己，拿枪的竟然是自己救下来的孩子，艾斯奥维没多想准备用力翻上来想要抓住手枪，却不想慢了一步。
“Bang。Bang。Bang。Bang。Bang。。。。。。”
一瞬间，艾斯奥维耳鸣眼花，感觉鲜血从头上淌下，眼前只看见一片血光。忽然艾斯奥维整个人从窗沿滑落，如同流星一般从中央大厦的十一楼下边沿跌落，重重的砸在了二楼的阳台上。眼前一片模糊，身后淌出了鲜红的液体，艾斯奥维逐渐失去了意识。
手机终端一直在震动，却无人应答。
“艾斯？。。。。。。艾斯！快醒醒！”
老白纵身翻越二楼的阳台，看见艾斯奥维伤势惨烈之状，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艾斯奥维蓝色的长发已经被大片血迹染成了紫色，身上的西装工服沾染了暗红血色，老白多希望此时只是假象，有一名战友即将牺牲在自己眼前，这是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实，况且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老白检查艾斯奥维体征，发觉已经处于很严重的失温状态，体温异常的低，但是奇怪的是低得不正常，像被冰冻过一样的低温。
此时，老白感到艾斯奥维身上冒出了一股寒气，那股寒气凛冽刺骨，竟然把老白触碰的手冻出了霜。老白惊讶的看着艾斯奥维身体结出了一股股冰晶，冰霜竟将艾斯奥维塑成了一座冰雕。而后冰霜溶解，艾斯奥维身上受伤之处竟然恢复如初，连点伤痕都未见，地板上血迹居然也化作了一滩普通的水。
“咳咳。”突然艾斯奥维有了动静，伸手揉了揉脑袋，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好似还没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来，迷糊中，还听见了耳熟的声音，意识逐渐清醒，看清了在自己眼前的人。
“老白？你怎么在这里？”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会躺在这里才对。”
“我只记得我从楼上摔下，然后醒来就看见你了。”
“十。。。。。。十一楼啊？！”老白惊得睁大眼睛看着艾斯奥维。
“啊，没错啊，任务地点在十一楼啊。”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从十一楼摔倒二楼，然后现在跟没事一样跟我讲话！最要命是你脑袋还吃了五发子弹，已经开花了，但是现在呢？”
“不好，那个孩子。。。。。。”
“艾斯，站住。别去了，有人接手了。只是你。。。。。。”老白拉住艾斯奥维，将艾斯奥维推了回来，“你现在不能走。”
“嗯？为什么？”
“你实话跟我说，你到底什么身份。骑士团虽然很多人都不太一般，但是你这种程度已经超出骑士团的一般了。”
“老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说，不太像人类该有的能力，也不像天神赐福的能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自己身上的不死再生碎片都只能是再生断肢，而不是复活，就光是这个与恶魔相关的不死再生碎片，我都被骑士团监管了几年了，这次任务也是为了防止影雾盗走那个镶着碎片的首饰。你本应当是死亡，可是你现在却跟没事一样站在我面前，要是被团里发现这个事情，会很危险。”
“老白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我本应当。。。。。。死了？”
老白着急地抓上艾斯奥维的肩膀，看着艾斯奥维的眼睛说：“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吗？”
“老白，我什么时候会骗过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从小我就拥有冻结万物的能力不假，但是我自己也不懂能力的来源。”
“你之前跟我讲的威尔特凶宅事件，还记得吗？那个恶魔的反应不奇怪吗？他说的艾克斯诺家族，你真的跟这个没有关系吗？”
“我六岁就被父母留在了团里，父母只给我留了名字，我就叫艾斯奥维。我连我父母名字都记不清，那个恶魔说的艾克斯诺家族，我怎么可能知道跟我有啥关系？”
老白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的对艾斯奥维说：“艾斯，我提醒你注意一些。非迫不得而已的时候，不要随意使用自己的能力。”
艾斯奥维一脸疑惑的看着老白，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
“唉，你以后也要注意点。不要随便被恶魔迷惑了，他们可以伪装成任何东西。我知道你是好心救人，但他们有可能就是在利用你的善良。”
“老白你这话说得跟老团长似的。”
“哎！我有那么像老爷爷吗？我就比你大两岁。”
“嗯。。。。。。有时候。。。。。。确实挺像的。嘿嘿嘿。”艾斯奥维忽然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老白闹着玩似的朝艾斯奥维大腿后就是一脚：“嘿！找打！”
“不玩了，不玩了。归队！”说着艾斯奥维反手送回老白一脚，然后就跟脚底抹油一样迅速开溜。
“你小子！给我站住！”
说着老白追上艾斯奥维，给艾斯奥维来了一记锁喉。
“我错了，我错了。嘿嘿哈哈哈。白家公子哥高抬贵手！”
此时，晚上八点十分，距离任务结束已经过了十分钟，失窃展品已追回，实施盗窃的罪犯已被缉拿归案，押送至专门的审查机构。113部门与黑雾骑士团安排好各项收尾工作后，各自打道回府。
不断闪烁着红蓝光的警灯，成了夜里的一处照明。霓虹灯挂在高楼大厦间，流动跳跃，五光十色地变幻着各种图案，巨型大厦屏幕照常播放着各类商业广告。艾斯奥维和老白坐在警车前的引擎盖上，看着夜晚的星空与这归于宁静的城市。
“给，接着。”
艾斯奥维接过老白丢来的易拉罐说：“竟然还有？”
“买多了。”
“谢了。”说着艾斯奥维喝起了那罐多买的菠萝啤。
“哎，老白你说，黑雾为什么执着于抢走不死再生碎片？”
老白边在手机上敲着字回复，边跟艾斯奥维说：“还能为啥，不就是为了他们那个生物研究。不然你以为前成员怎么脱离黑雾骑士团的。”
“研究？制造特种强化人？”
“差不多，就当他们是离大谱魔幻版‘保护伞’。真以为恶魔的力量是什么好操控的东西吗。那玩意我在教廷协助下都用不好，他们能做出什么？一群人不人也不是恶魔的怪东西。”
“哎哟，本来以为维持人界正常秩序监管恶魔已经够麻烦的了，想不到人类自己给自己又制造了麻烦，还得去监管那些不知道算什么的物种。”
“谁说不是呢。苦了我们一天天的收拾烂摊子。”老白回复完消息接着说，“该回团部了，我还得写报告呢。还有副团长说也有你的份。”
“啊？！我又不是情报组的，我写啥。”
“乱写。字迹潦草一点，一句话拆成五句话，多写点废话就行。别跟副团长说是我教你的。”
“Yes，sir!我马上跟副团长说感谢老白教我写报告。”
“你皮痒了是吧？”
“诶，没有，没有。开玩笑，开玩笑。”
“行了，回去吧。副团长催着呢。”
艾斯奥维刚想起身进驾驶室，被老白喊住：“走反了，喝酒不开车。滚去副驾驶室。”艾斯奥维摊了摊手，走向副驾驶室。
“坐好了。”
“？”
说时迟那时快，老白启动车辆，挂挡，油门一踩，就是个弹射起步式的冲刺，顺着无人的公路一路狂飙200公里每小时。
“你这干啥？！”
“兜风，顺便给你醒酒。”
“不是，这只是饮料，不至于啊！”
“诶嘿嘿嘿。”老白只是笑着，并没有减速的意思。
“咳咳咳，能不能慢点。我呛到了。”
“那可不行。”说着老白不但没有减速，反而还提速。
“公子哥饶了我吧，前线追凶都没你这么开的！”
最后一辆警车开进了骑士团大院，这疯狂的兜风终于结束了。艾斯奥维一脸痛苦趴在车窗边，好像魂都丢了一半。
“到了，下车！我去停车。”
艾斯奥维没有说话，一手扶额，一手对着老白伸出大拇指，随后颤巍巍地走下了车。
预备室里，艾斯奥维趴在桌子上还没缓过神，就感觉桌子被一叠文件砸得作响，吓得艾斯奥维蹭的坐了起来，一看眼前约十五厘米厚的文件，艾斯奥维又趴了回去。
一个身穿西装裙扎着低双马尾的人，一手拍在文件上，一手叉腰，侧着身体说：“艾斯奥维。。。。。。”
“啊？谁？”
“这里除了你叫艾斯奥维，还有谁？难不成是我？”
艾斯奥维换了一边头看着这个人，维持着趴着桌子的动作说：“嗯嘿嘿。副团长啊，找我有事吗？”
“我之前说要你把一队出任务人员的报告签批以后交来，你做完了吗？”
“啊？我又不是队长，为啥是我签批啊。”
“老队长要退休了，不是指派你以后代办吗？”
“副团长你们那时候只是口头建议吧？没有下文通知，我以为你们只是说说而已。”
副团长凑近艾斯奥维，双手拖着下巴说：“只是说说？你觉得我们是会跟你开玩笑的吗？”
“诶嘿嘿嘿呵呵呵。会的吧？”
“诶嘿嘿嘿呵呵呵。”副团长也学着艾斯奥维笑着，突然态度180°大转弯地说出一句，“不会。”
艾斯奥维直起身子，但是犹如泄气的气球一样侧着脑袋看着副团长说：“副团长，你看我刚被老白弄成内伤。要不你叫他帮我签了吧。”
“你们又不是一组的，他签了，我可以放水通过，你觉得团长他认吗？”
“嗷~不行。。。。。。。”说着艾斯奥维又趴到了桌子上，双手捂着肚子说，“今天不行，做不完。你看我这情况，熬夜做完会死人的。副团长你怎么忍心看到自己手下死于加班呢！”
“我看你倒是挺有力气喊反对的。别跟我装了！”
“诶，副团长！行行好吧。”
说着副团长指了指那一叠文件说：“明天下班前，必须。”
艾斯奥维挪了挪头看了一眼文件，翻了个白眼说：“知道了。”
就在艾斯奥维处于灵魂出窍一副要死的样子的时候，副团长就抽走了下面一大截文件，留下了五厘米厚的文件。
“啊？”
“啊什么啊？一看就知道你之前根本没看。自己组上交的报告有多厚都不知道。”
“诶嘿嘿嘿。”
“别高兴太早，后天是本次行动报告截止上交时间。以前你没让写那是因为你是协助出勤，这回你主要参与，别想躲掉。”
“哎。。。。。。” 艾斯奥维原本就像泄了半截气的气球，现在是泄得一点气都不剩了。团长的随行白猫雅米，跳上桌子喵了一声，似乎在给艾斯奥维加油，然后跳下桌子跟着副团长径直离开了预备室。
预备室门外，一个人影呆在墙边一直在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在副团长丽丝离开预备室后，人影也转身离开。。。。。
“…If you think I'll sit around as the world goes by.
You're thinkin'
like a fool 'cause it's a case of do or die.
Out there is a fortune waitin' to be had.
If you think I'll let it go you're mad.
You've got another think comin'.
You've got another think comin'…”*
手机铃声打破了艾斯奥维的梦境，艾斯奥维伸手往床头一抓，一看来电，是老白。
“喂？老白你一大早的，找我有事啊？”
“有个说是不咋紧急也不咋危险的委托你去不去啊？”
“还有这种好事？”
“没好事我会找你？”
“你不会坑我吧？”
“反正你就说你接不接吧，不去，我找别人了。”
“任务地点？”
“卡斯帕伦。”
“这是要公费旅游？”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还有这种好事？行吧，我接。”
“任务下个星期一开始，自驾，用车已经批准，具体任务到时候情报中心发派给你。哦，提醒一下，任务计划就派一个人去，只是做调查。”
“不对啊，老白。这事情不是你们组的任务吗？”
“此等好事，你不接就算。我想去还没时间呢。”
“好吧。信你一次。”
*此处引用Judas Priest乐队的《You've Got Another Thing Co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