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 ‖ 下一章
我和猫哥到台球厅的时候,外面的雨还没有停,空气中透着雨后泥土的味道,粘腻的钻进鼻孔,本就心情低落,橙子布满泪痕的脸还在我眼前,我说‘猫哥’ 咱一会别冲动哈,尽管我也快控制不住濒临爆发的情绪,但为了橙子,我不断的告诉自己:格格,你是来解决问题的,你要冷静。就这样,在无数次催眠自己以后,我终于平静了情绪。
安九就坐在拐角,怀里搂着一个戴着大圈耳环,头发染的像个鸡毛掸子一样的小太妹。烟雾缭绕的台球厅看不清猫哥的表情,不过,我可以想象,猫哥在努力忍耐,橙子是猫哥较为欣赏的为数不多的女子,猫哥说过,她身上有种味道,让他们这些凡人不敢靠近,好像碰到她都是一种亵渎。我叫这种独一无二的气质为‘仙气’。猫哥还说过,女神的意思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可想而知,女神级别的人物,被这种垃圾这样欺骗,背板,猫哥的愤怒指数已经达到了顶峰。
快走近安九那个混蛋的时候,他身边的小弟们,起身向猫哥问好,我一直拉着猫哥,猫哥给了我一个“松手,我不胡来”的眼神以后,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丢丢。“呦,什么风把猫哥吹来了,快坐,快坐。唉,你们傻愣着干啥,快给猫哥看座”。狗腿九殷勤的拍着猫哥马屁,我伟大的猫哥一直深沉的淡笑不语,直到我咳了一下,忙着巴结的狗腿九才看到,原来我也在,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我按耐着想走上前抽他一嘴巴的冲动,面带微笑的打了招呼,看向了他身边的小太妹。小太妹用略带鄙视的眼神,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然后别过了她那五颜六色的鸡毛头。“安九,出去谈谈吧”。猫哥掐灭了手里的烟,对他说。我盯着小太妹看的时候,狗腿九紧张的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猫哥把安九叫出去谈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记得,第二天,安九把橙子找出去,求她让猫哥放过自己,条件随她开。
橙子是哭着回来的,进门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大概两个小时以后,她异常平静的走出来,很严肃的和我说“格格,我们谈谈”。她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谈这个字,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关系里,然而,因为安九;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字频繁的出现在我的耳边。
“你去找过他?”
“蒽,你睡着的时候,和猫哥一起”。
“谢谢,但以后。。。。”
“以后怎样,你到现在还不肯醒麽,呵呵,他就那么让你神魂颠倒?”
“格格,你不懂,”
“不懂?呵,我是不懂,我不懂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橙子,有尊严的去爱,好么”
“他,说会娶我的”
“娶你?他想娶你会在外面勾三搭四,会不顾及你的感受?我去找他哪天,他怀里还搂着一个,并不是那天你撞见的那个女人。”
“够了,别说了,回不去了,我已经回不去了。格格,我只能向前走,对不起”
“不必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姐妹,给我个准话,到底分不分”
“我,,,放不下,对不起。。。对不起”
争吵过后,我们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其实,我是理解橙子的,但无法认同,也不能说服自己就这样看着她一步步走入深渊,万劫不复。她贪恋着那些泡沫般的温暖,享受安九对她的依赖。我无法继续劝说她壮士断腕,立刻离开他,是因为考虑到,安九可能已经成为她的吗啡―—我们都知道,对于绝症病人,对于手术后剧痛的病人,使用吗啡是一种人道主义的做法。吗啡不能救治你的生命,使你得到康复,但至少可以让你减轻疼痛。但,我希望橙子可以成为另一种人,他们用了吗啡,然后康复了,自此再也不需要吗啡,然后,从此不与疾病和依赖性药物打交道。
电话突兀的响起,打断了我的沉思,“格格,出事了”。我拿起包,冲出门拦了个车直奔城北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