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财鱼
文/芒果君爷爷
早些日,发表了《黑鱼.凶猛的美味》,文中对儿时钓捕黑鱼多有回忆,亦谈及黑鱼制馔心得。浓墨重彩,洋洋洒洒,貌似美食佳文。写罢已凌晨,虽睡意朦胧,依然会得意通读几遍,带着飨食般满足酣然入眠。
这些夜半更深逐字逐句细细推敲的文章,若在新的平台发表,缜密的系统会认其为旧闻,并识别出与已发文章高度雷同。若调整用语再行发表,恐有伪原创之嫌,尽管伪原创可以堂而皇之发表。但是我不能,也不想这样。
我以为,在写过的题材上找素材,似乎不难,素材从未穷尽。只是叙述儿时经历不再复用,真是可惜了。
荆州东行二十公里,观音垱镇位于此。著名的风景公路318国道穿镇而过,小镇辟为南北两面。从地名上看,就知道是因低洼多水而得其名。在中囯版图上,如观音垱这般名不经传的小镇何止千万。二十多年前,在多水多鱼的小镇观音垱,一道以黑鱼为馔的菜肴,忽地风靡荆楚,延展省城,京城当然是必去的。然而,菜式终究不属经典,如日中天的水煮财鱼近几年日渐式微。接踵而来的食客逐日稀疏。
水煮财鱼,以凶猛黑鱼为主料,鱼片未经油爆煸炒,用水汆烫而得名。
我曾在《黑鱼.凶猛的美味》中写过:黑鱼命硬,离水三日依然存活。宰杀黑鱼亦有讲究,宰法不当,黑鱼胡乱扑腾,粘液四溢,着实令人恼怒。宰鱼其实无须大费周章,仅用刀背一角敲击鱼头中央,黑鱼秒毙。
然而,被称为中国蛇头鱼的黑鱼样子太过凶猛,倘若家庭主妇主理烹饪,上述事宜尽可以放手让鱼贩代劳,那些终年守着鱼档劳作的女性,做事干脆,在宰鱼剖虾上比他们的丈夫还要爽利。
分切的鱼片洒上微盐,用料酒、淀粉拌匀,此为码芡。豆芽焯水,大碗盛装。
油锅烧起,猪油菜油平分秋色。姜蒜入锅瞬间,辛辣之味骤然升起。添加豆瓣,油脂煎炙豆酱,红油徐徐渗出。趁势烹入香醋,醋酸消弭鱼腥,堪当大任,调合五味,更是典范。酱油随之登场,热烹后氨基酸态氮酯香弥漫。胡椒不可缺失,这种源于南亚的细小颗粒,少量碎粒,芳香气味足以使汤汁变化无穷。
够了,干椒花椒香葱搁至一旁。
锅内注入清水,大火烧沸化为汤汁,鱼头、骨架入镬熬制,美味鱼汤浓郁油亮,用其淘饭,定获酣畅。
水煮财鱼尚未做完。码芡鱼片,尽管大胆倾于锅中,根本无须细拨慢放,减少繁褥工序。
鱼片受沸汁汆烫,收缩翘曲,这是鱼片熟制的表现。
提锅止火,沸腾鱼片冲入豆芽大碗,豆芽饱吸汤汁,素面朝天顷变油光水滑。
再起锅,干椒花椒双双入锅,稍事干焙,待椒麻气息窜于鼻翼,遂将双椒敷于鱼片表面,另起油锅,油沸后浇淋鱼片,汤汁与沸油碰撞,响声嚇人,洒上葱花,水煮财鱼工序告馨。
那色泽,那味道,自己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