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冬》

“春来迎春花满枝”


    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湖南会下雪,我一直在等着。今天比前几天更冷了,寒风呼啸,冬雨凛冽。坐在窗户旁,时刻抬头看看,看看有没有下雪,生怕错过了落在手心里来不及融化的第一颗雪花。在路上拍了两张照片手机尸骨已寒。

    其实这种天气还挺喜欢的,冬天应有的样子,似乎一场大雪就要千呼万唤始出来了,向来不喜欢微风细雨,绵绵的。冬天是四季中的豪放派,寒风凛冽,冰雹、大雪从最遥远的天际几千米远一路狂奔,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神采,不像雨终敌不过这场漫长的旅途化成了水滴。

    也只有冬季,才会使人感受得最彻底。冬天的雨极冷,还伴随着寒风,伞都撑不住,只想让伞随乱风撕碎,在天寒地冻中咆哮。洌风刮过你的脸,脸上红扑扑的——嘴里哈出来的气,是冬天带给你的,最真实的热度。

    也许是太喜欢下雪了,太期待下雪了,太久没有见过下雪了,才会对这种又冷又湿的天气比较容忍、有好感。它是大雪将至的前兆。

“遥远的北方的雪地”


    村里萧瑟寂寥的荒野、秃枝、残花、低沉的寂空……去哪儿了?这些都随着儿时白茫茫的雪地一点一点融化,化尽……

    我是如此的渴望荒芜,渴望冬天,渴望邂逅一场白皑皑的大雪纷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长沙已经四五年没下过大雪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快忘了冬天是下雪的季节。人们常认为雪是灾难,而我却觉得它很诗意,也许是十年前的那场雪灾,人们被它压制得苦不堪言,而我那时还小,只懂得在雪地里奔跑,井盖里的水是温的,蜡烛里是温暖的光。

    我没有问过我爸妈,我出生的那天天上有没有飘着白雪,出生在寒冬,爱上寒冬,冬天是最朴素最真实的季节,没有万花丛绿叶林的修饰,没有人们对土地进行改造种上粮食,人们对它的利用最少,走动得也不多,任其自由生长,长出它最真实的样子。熊培元说他喜欢荒野,荒野一无所有,又孕育着所有,冬天也是一样。所有生灵都在经历苦难,然而这种苦难看似疾苦,其实孕育着无穷的力量。

    还记得小学语文课本里描述冬去春来——一场大雪过后,冰雪融化,汇入河流,两岸枯草丛中冒出绿尖,枯枝缝里钻出树芽……人们好像愿意花更多的笔墨描绘春天,赞扬春天,冬天只是伏笔。然而,为什么要有春夏秋冬四季呢,花儿为什么要开了又败,树叶为什么要长了又落,循环反复呢?有冬才会有春,四季虽然分明但是分不开的,是相伴相随的。

    四季,我都爱,最爱还是荒无人烟白雪覆盖的冬。

    如果说希望天是蓝的,我还希望地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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