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朋友都和我一樣極其喜愛花。還記得櫻花盛開的二月,櫻花谷的櫻花爛漫,前後有朋友站在櫻花盛開處,照片上的人兒笑靨如花。還有武漢某個公園,徜徉的一個異常美好的女子,身穿淺湛青長袖上衣,以七分白裙相配。千樹梨花,她冰雪動人如潔白純淨的點點梨花。還有今天在微博上看到的武漢女神曬出的賞花照,淡雅怡人,白衫綠裙,在櫻花樹下拿著復古照相機,文藝又美好。三月,華農的紫荊花在圖書館赭紅牆前和青灰色的屋頂下艷麗盛綻。一大片紫荊花樹開出一簇簇紫荊花海,一片紫煙,處處靚麗,浪漫而引人。小邀三兩朋伴,站在花影花雨下,亭亭映豆蔻,紫荊翩然落英,美好婆娑。落英滿徑,走在花毯上不忍踩踏。木棉花掉在地上,你會去撿拾嗎?你會站在落地的木棉花中間拍照嗎?大概只是一種美好的心情。
擁有美好的心情才能體會到美好之物,不是嗎?你會心情不好還在花叢中燦然一笑嗎?在曾經的一段時間裡我發現大多數人都對眼前或者身邊的美視而不見。在自家天台拍攝落日的我對眼前蔚為壯觀的瑰麗無法自拔,而同樣在旁邊的哥哥卻無動於衷。那時,哥哥正準備換工作,也許因為是家裡的長子不像我什麽都不用考慮,成熟的內心往往需要考慮更多的東西照顧更多的人,而不是閒心定氣地在這裡觀望夕陽。在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世界上的事情並不是都是美好的,也並不是做美好的事情才是美好的,而是你願意承擔起不美好的那部份,成全他人的美好。成人之美是一種美好偉大的境界呢。心有困惑低沉,自然就看不到很多東西。你當下更關心的是你的苦惱而不是花開了幾瓣,花順藤的軌跡;也不是夕陽沉入寂靜的傍晚前,有哪幾種顏色的變化,光線形狀如何不同變幻,還有今明後天的落日有什麽差別,一切都是因為有更重要更美好的事情要做,你已經無暇顧及欣賞。
學校校道的牆上懸掛著一條橫幅“無煙校區,清新一片"。也許對”清新“這兩個字頗有好感,每次經過那裡都有心被淨化的清新。清新是從內心的清晰感應到外物的清潤感化。黃山的某塊石頭像極了一隻倒立的毛筆,傳說是李白在黃山寫詩時不小心掉在黃山懸崖邊的筆,這筆它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妙筆生花”,更巧的是正“筆尖”上長出了一棵小青松,旁邊也有三棵青松與之輝映。後來那“筆尖”上的松枯死了,後人不忍心“筆花"就這樣禿了,就把周圍的其中一棵移植到了筆尖那裡。這也是我”筆花”文集的名字由來,我希望它能生花妙筆,不要禿了寫字的筆。
花樹總以它的濃郁繁多在眾樹中扎眼迷人。使人一剎那在樹林里被它奪去目光,發現它的枝椏的輕盈靜謐。可是人呢?你是以什麽樣的方式引起別人的關注?靜靜呆在角落不好麼?是耐不住寂寞嗎?是太過浮躁嗎?是華麗麗的綻放追求嗎?靜靜的山丘中,你不用言說,我都可以看見你的美麗聞見你的暗香知道你的安詳,不用炫耀,亦不用孤芳自賞。
在屈原《離騷》里我最喜歡的一段是“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汩余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不吾與。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反覆詠念,充盈美好的內心。正如所有人喜歡美的事物,喜歡鑲著星辰的手鐲,綴寶石和瑪瑙的項鏈,喜歡戴上聖潔的花冠,我也無法丟棄所有美麗的裝飾,去面對不美麗的真實。 從小就喜歡花兒,那時是很單純的喜歡,只是覺得花兒很美,便和玩伴每天清晨傍晚一同前去小山谷里採摘小野花,把花插在透明塑料瓶子里,清香撲鼻,放在房間里,轉個圈心情漾開了花。
認識三個會在牆上掛油畫花、國畫花,和刺繡花的人。低頭抬頭一看,能瞥見美好,這樣的工作和生活怎麼會不美好呢?我高二時有個同學,是個美術生。每天都可以看見她桌上玻璃花瓶的鮮豔欲滴的粉紅太陽花。是一個令人心生溫暖的女子,難以忘記這花綻放在老師的講臺前,我想全班人都有這段清新的記憶吧,有花兒相伴的芬芳怎能忘記。
後來我喜歡上一首歌——《那些花兒》,原因是不見了那些花兒。
昨日遇見一個花農,黝黑的臉,戴著麥穗色的編織草帽,手裡拿著藍色的小桶勺,打姹紫嫣紅的花田里出來,剛好瞥見細細觀察他的我。我把頭扭向一邊,其實打從心裡羡慕他,可以幹著如此美好的事情,即使很累很辛苦,只要看一下那些花兒妍麗多姿就會很滿足吧。花農的這個職業跟花店的老闆是同類型的職業吧,一個在產業前耕作花苗,一個在加工后撥弄花束,要我做選擇的話,還真是有點棘手。
從那回來之後,我決定要有美好的心情要干美好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先來[花圃]種種[花]。
花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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