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去喽!
桐木寨是个“柴方水圆”的地方,寨子依山而建,分上下两寨。在青翠的山岗下有一条小河沟,河沟里常年流着清澈见底的水,水里有不大不小的鲫鱼,草鱼,团鱼之类。山上有松树,柏树,樟树,桦树,枫树等高大树木。又有桐木,青杠,酸枣等灌木。建房不愁木材,烧火不愁柴草!
知青刚下乡到来时,生产队准备了柴米油盐,过十来天,烧火的木柴就要上山去砍了。提起砍柴大家热情很高,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几个男知青兴冲冲地带上砍柴刀上了寨边的小山坡,砍了大半天只抱回来几捆长短不一的树枝。一个个回来就叫苦不迭,说什么手背又酸又麻,柴刀又不快,震得虎口都裂开了!房东老杨来看后就笑着说:“你们的新砍刀磨都没磨好,咋个能砍得了柴?”接着他叫知青们把柴刀带到他家房门口,他先在粗磨石上用力磨,柴刀两面磨出亮光,然后在细磨石上轻轻铛,边铛边用大拇指摸刀刃,他说刀的两边没有卷口才锋利!他把每个人的柴刀都磨好了,叫大家第二天等他带着去砍柴。
第二天他先教大家把木制刀夹捆在腰上,他说捆好刀夹很重要,搞不好柴刀落下来容易砍到脚背。走出村寨,过了一条小河沟就进了山里,山里到处郁郁葱葱,林木繁茂,柏树,松树,腰粗五六十公分,毕直地插上云霄,香樟树,红枫树华盖葱笼,遮天蔽日。小路旁全是灌木丛,有时候要拿柴刀劈砍才能行走。
老杨一进山就唱起歌来:“桐木寨里桐树多,桐树本是凤凰窝,凤凰来了又飞走,山沟沟留不住知青哥!”知青一听他唱的山歌就说:“我们来是要扎根一背子的,你不要乱说!”他接着又唱:“有亲有戚坡成路,无亲无戚路成坡,知青成双成对来,明年结婚生子一大窝!”逗大家笑得前仰后翻!他边走边说:“这是松树,盖房子最好的木料,这是柏树,做家具,做棺材最好。”他教大家认识麻栗树,说这种树当柴烧火最好!枝条叶子都能用。砍柴最好砍大拇指粗的,手背粗的都不要砍!他指着一种树说:这叫马桑树,很难烧燃,不要砍它,接着又唱:“砍柴莫砍死麻桑,死麻桑气死懒婆娘!”
知青们辩认出麻栗树后就提起柴刀猛力砍,结果好几个知青的手被柴刀震得虎口发痛,手发麻。他听说后看了知青砍的树枝后说刀下去要斜起,这样才好砍,容易砍断又不伤手,然后又作示范。大家看明白后斜起下刀,越砍越顺手,不一会功夫就砍了几堆麻栗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