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一隅:白开水里来点糖

图片发自简书App

文/添一抹岚

2010年末,妹妹告知我她准备回小城工作。我跟先生商量,不如租两房的屋子,妹妹住进来,我能给她些照应。先生同意后,我俩去找房子。

房子很快找好,两房一厅,在小区里头,离菜市场不远,离我工作地方不远,周围环境还行。只是它背靠马路,房间的窗户正对着马路,只要窗扉小开,即觉喧嚣。屋内家具电器齐全,也不算陈旧。有大阳台,光线很好,能看到对面楼的厨房,有很多的生活气息。

很快,2011的春节来临,我们回家过年。年后,我们开始了平淡的生活:每天稳定的上班时间,早早确定的排休日期,雷打不动的一日三餐,兴之所至去对面街口吃顿烧烤。妹妹会不时约上她几个要好朋友,逛街,骑车,K歌。我休息时爱睡懒觉,醒了煮吃的,等先生回来,或逛街,或去打篮球。先生则常加班,他羡慕我俩总能休息那么多天。

我与先生的恋情,平淡无奇。多年的相处,二人那本无多少的激情早早褪去,只剩柴米油盐,莫论诗酒花。我们会慨叹,两人之间恐只剩亲情矣。

别以为把爱情升华至亲情,就没摩擦了。那时,我跟先生大争吵没有,小冷战却是常事。或他先开腔,或我先发话,冷战最多维持一两天。多数是我打破沉默,因为我得叫他吃饭。

某次,我下了决心,坚决要将冷战多持续几天。所以,好些天我对先生不瞅不睬,跟他说话,也是语气淡淡。

记得那天,妹妹休息逛街去了。临行前,她问我喜欢什么色系的口红。我一时回答不上来,妹妹赶时间已经跳出门了。晚上,她给我一支口红。我正欲说谢,妹妹说,姐,别谢我,是姐夫托我给你买的口红。姐夫说你生他气,几天了,气仍未消,之前他曾听你说过想拥有一支口红,姐夫不懂买何种才适合你,所以拜托了我。

我心中欢喜。先生下班回来,我揶揄他怎突然解风情,懂得送我口红了。先生有点腼腆地说,他不习惯我对他的冷淡,还让彼此日后相处中,尽量说出心中所想,猜一个人的心思,太难太烦。

我内甜蜜,点头,继而摇头。先生费解,我解释说,不然,怎得让白开水喝出甜甜滋味。先生笑说,这就去给你买一瓶蜂蜜,让你喝了甜得入心。

多数是平淡的日子,它一天天地过,直到冬至前几天。那天,是早上,我还没睡醒,电话零零作响,我胡乱接通电话。传来的是母亲的声音,她很激动的跟我说弟妹生了,是男婴。我一下咋醒,向母亲问起详细情况,母亲粗略说完,便挂电话,她说弟妹母子已归家,得忙活起来。

通话完毕,我睡意全无。我将那好消息告知妹妹,我俩又是一阵乐乎。我们长大离开家离开父母,家里空落落,父母定寂然,只有节庆时家里才多些欢腾热闹。现弟弟添儿,父母可膝下环孙,两老心中必是欢喜又欣慰,宽屋不觉空落。

此后,日子少了平淡,多了牵挂。我们常牵挂家中小侄儿。那时候,每每提及小侄儿,我的心总会变得柔软,充盈着爱。

2012年,在我们心心期盼中到来。那是从未有过的期盼,它源于家中新增的小人儿。假期在家时间本就少,那年,我们更是连连抱怨不能在家多呆几天,不能多多与小侄儿亲近亲近。

2011夏末,弟妹带着小侄儿,来到小城,在我们那住了几天。

那几天,有如白开水里加了糖,日子突然地甜香。甜香,是小侄儿身上专属的气息。甜香,在他的小手小脚,在他的脸颊额头黄黄鬓毛,在他的颈项,在他的衣裳,袅袅盈盈,轻轻弥漫。

我们上班时会变得依依不舍,不愿踏出门,只想跟小侄儿多待会。上班匆匆,下班更匆匆,只为快快归去看看那小人儿。其实,我们下班回去,夜已深,也知道小侄儿定然安睡,可我们仍会走进房间,靠近床沿,双手支撑于床垫上,看着熟睡的他,傻傻笑。一切举动都是那么的轻盈,可小侄儿却醒了,对着他的俩姑姑张嘴,嘴角眼眸都带笑意。

他是在对我们笑吗?是的,血脉的相连,让我们的心跳出同一个节奏,让我们的心意轻易地互相传递,让我们更容易地感知彼此的存在。血脉相承的爱,总让人更容易动容、感知。

时光匆匆,我会常怀念,让白开水甜甜的那些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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