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郑先生相识于2010年,我们距离两千公里。
我加他关注只是因为微博里的一句简介:一米八二的飞行员。
如今我深刻认识到了我当年的肤浅……
我很奢侈地用流量去听了郑先生点赞的一首歌《梨花开》。
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想象着郑先生夜航的飒爽英姿,我笑得花枝招展……
其实他的微博很少更新,照片也是少得可怜。不过盯着他仅有的几张以前的军装照发呆,给我帅得丑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中秋节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气给他发了一条私信,他竟然给我回了。
他没有去看部队的中秋晚会。
却跟一个远方的陌生粉丝聊了一整晚。
我们从川端文学聊到好莱坞电影,也从世界美景聊到山区难民,
却不曾问及彼此名姓。
那一天之后,我似乎越发得大胆了,会经常地给他私信分享一些逗趣的段子,每次郑先生都是默默看完,不置一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偶尔撩拨我,也没有一句越轨的话。
很好,
很军人。
记得平安夜那天,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跟郑先生表白了。
说完之后就后悔了,私信也没有撤回的功能。
意料之中,始终没有回音。
后来的状态也是不瘟不火地偶尔聊聊天,说说近况。
某个刮风的中午,我私信里收到他推荐的一首南方姑娘。
我听了无数遍,站在人群中等红灯,他好像就在歌声中站在我身边。
这是一场一腔孤勇的单恋,我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和执念。
说出来可能都没有人信,我们从未见过面,也从未试过频,只是偶尔会通通电话,闲聊几句。
好像是远方的故人,
又好像是不曾谋面的知己,
那如果你说我是外貌协会的一时兴起,
我是不承认的
因为我喜欢他,
整整六年。
13年5月15日,郑先生说:“我们……在一起吧。”
当时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当然啊,那刻被喜悦轰炸得大脑空白,愣了好久好久。
6月底,郑先生调到了离回了普通城市。
7月,台风肆虐,我在陌生的机场第一次见到了郑先生。
三年了。
我第一次见到了他。
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军人气质散发得淋漓尽致。
没有戎装军徽,
白色衬衫却衬托得异常俊朗。
眼神的坚毅,瞳孔的深邃,
棱角的分明,以及身姿的笔挺,
大概是我见过的
最好看的男子。
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走到我身边了。
一脸嫌弃的同时,却直接牵起我的手朝门口走去。
一路上我都不敢说话,像足了一个羞涩的小媳妇。
司机留下钥匙就走了,他开车带我去吃了乌冬面。
原来他真的有很仔细看过我微博的。
军恋就是一场漫长的异地恋。聚少离多也让我们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和郑先生在一起之后,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去杭州疗养了。
夏天的杭州很热,我们总是等到太阳落山才出门散步。我们逛遍了疗养院附近的大道小路,我们一起爬山,一起游古镇。
我喜欢听郑先生跟我展示他的博古通今,在桥上说苏轼的词,在西湖边说林徽因的故事;
我喜欢看郑先生在我的一再撒娇下,很不情愿地去偷摘湖里的荷花;
我喜欢郑先生总是喜欢把我挤在马路的最里边,因为我总是走着走着不自觉地会走到马路中间,还手舞足蹈,完全没有意识,当然最后免不了一顿训斥。
现在,郑先生说要娶我了。
那个会为我做很多很多我想吃的菜的先生说要娶我了,
那个会陪我爸爸下一天象棋,陪我妈妈打一晚麻将的先生说要娶我了,
那个会早起从城东买一碗豆腐脑送到我家门口的先生说要娶我了,
那个会潇洒地扔出工资卡让我买买买的先生说要娶我了。
那天,我问了郑先生一个问题,
“我们好像是网恋诶?”
他回了一句,“哦?是吗?”
“西夏山区今年又有志愿者去义诊了吧。”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在我们一生中,遇到爱情并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我们三观相似,却又性格互补。
彼此欣赏,也能共同进步。
我对他是爱慕也是仰慕,
他对我是喜欢也是宠溺。
他到现在也很少秒回我的短信,而我也还是习惯把我看到的美好东西一股脑地都发给他,不会组织好精简的语言,啰里啰嗦也不怕有哪句话说错,发完也不会等回复,因为我知道他总会看见,是信任,是任何时候都不会被丢下的安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