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帅真是可恶,今天你杀我,明天他杀你,不得消停。胜者倒是能吃到几天肉,但苦了我们这群小老百姓,碰到脾气好点的,还能盼口饭吃,若脾气爆点,哎,脑袋能安安心心地呆在老地方,就已谢天谢地。事实证明,显然后者居多。
这种日子,我实在过够了。心一横,三天前从城里逃到山上想寻个安静之地。包袱里的干粮,第二天就已吃完。后悔走得急,竟然没多带点。今天就一直没吃东西,饿的不行了,就闷几口山泉,可走不了多久,肚子又开始叫唤。这鬼地方,走了这么久,都没见户人家。
行尸走肉般又走了几个时辰,在一拐角,脚底一滑,沿着一斜坡滚下。等停下来时,脸上已被乱石刮了几个口子,抬头见一石碑,上面大多数字迹都很模糊,无法辨认,唯有最后一个「庙」字勉强能被认出。抖了下身上尘土,站起来环视了下陌生的四周,当扫到一处时,眼神定住了。远处看起来有一个建筑,心里一喜,心想应该有人家,终于能吃点东西了。没多想便往那边走去,建筑的轮廓逐渐清晰,原来是个「寺庙」,但没有匾额,回想到刚才看到的石碑,上面应该就是这寺庙的名字。看来,现在已不得而知,我也无心求知。
寺门虚掩,我站在门口朝里面尝试性地询问了一声,有人吗,一连喊了三声,都不见回应。忐忑地将门推开,吱吱的开门声着实让我紧张了下。进入寺庙,到处都是厚重的一层灰,显然很久没人来了。寺庙很小,没花多少工夫便能环绕一圈,心里暗自诧异,这里小的有些特别。大堂勉强挤下了一座大佛,禅房小的也只容的下一张床,没有厨房,所有的设施与器具似乎都只够为一人使用。真是奇怪,莫非存在只有一位和尚的寺庙。
走进大堂,虽不信佛,但面对偌大的佛像,脚步不自觉地轻了许多。大佛前有一个长桌,上摆有一大木盒,本以为是什么佛珠类的贡品,打开后竟是还在冒热气的饭菜,用力一闻,第一次感觉放掉一丝热气都是极大的浪费。真是救命,没想太多,端起就吃。没多久,饭菜就光了,满足地顺着桌脚滑下,瘫坐在地上,这才有心思思考这饭菜的问题,这寺庙没有厨房,难道这荒郊野岭的还有人给这送饭不成。越想越觉得奇怪,恢复了几分力气,起身准备将碗放回盒中,发现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取出来发现是一张纸,上面印有图。又仔细检查了下盒子内部,果然,盒底可见几行刻字:
「观图,作一故事,置于盒内。次日,饭菜自来。」
原来是个考笔杆子换饭吃的勾当,难道这是真的?难道图会变化,如果不变岂不是写一次能一直吃下去?故事好坏会和伙食好坏有关系吗?满脑子的疑惑。
放下木盒,重新拿起那张纸,回想这周围的一切,不禁笑出声来。这盒子很可笑,但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愿意试一试。为了生存,人真是什么都干得出。
转身往禅房,找了些纸笔,又看了眼手中的图,写下第一个字。
一段奇妙的旅程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