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爱上一位姑娘,佛问阿难,你有多爱她?阿难说,我愿化为一座石桥,经历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只为有一天她能从桥上走过。
佛将阿难变为一座石桥,阿难愿意等姑娘到来的那一天。这个地方鸟语花香,河水涓涓流淌,水底有五彩斑斓的石块,还有嫩绿柔软的水草。河水两岸有茂密的树林,个个显得挺拔,鲜嫩的绿叶随风沙沙作响,繁杂的树叶筛出一缕缕阳光。一切都静谧而美好。阿难说,姑娘,我不知你什么时候能来到我身边,我可以准备千年,只想能与你一见。我幻想你此时此刻就在我身边,和你一起醒来看日出,看比翼双飞的鸟儿飞过蓝天,还要看白云,看月亮,看星星,然后听着我给你讲的故事入眠。我带你看遍世界,我看你露出笑脸。原谅见不到你时自私的我,每时每刻都幻想你就在我眼前。我迫切地想让你知道我所有的好,这些都是我的幻想,你并不知道。原谅我,未经你的同意,偷偷地想你。
佛走后,阿难每天都怀着满满的希望等待,从日升到日落。过了几度春秋,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粒种子,落在阿难的旁边。在一年夏天来临时,阿难身边多了一株紫色的薰衣草。这是一天的清晨,鸟儿刚开始鸣叫,薰衣草睁开眼睛,新奇地打量这个世界。她热情地和周围的花草打招呼,大家也很好奇,这位从远方来的客人,竟然在夏天才露面。没多久薰衣草就和大家熟络起来。薰衣草注意到她身边的石桥,但是从没有说过话,有一次薰衣草和大家聊天,问到这座石桥。她周围的花草笑着告诉她,这座石桥原本是一位佛陀,他化为石桥在这里等一个人。
夜晚降临,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明亮皎洁。薰衣草睡不着觉,她反复地回想阿难化作石桥的事。夜越来越安静,薰衣草低头看到流动的河水,月光洒在河面上,然后被带到了远方。你好,阿难对着薰衣草说。薰衣草慌忙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大家都睡了,是谁呢?抱歉打扰到你,我就在你旁边。阿难说道。薰衣草开始注视着石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阿难也沉默下来。一切又安静如初,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新的一天开始了,周围的的花草抖了抖身上的露珠,打着哈欠。大家看着薰衣草还在睡,就一起大声叫喊,薰衣草一下子被叫醒。大家都笑她怎么这么懒。薰衣草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没有说话。她看着石桥在想,昨天晚上是他在跟我说话吗?薰衣草想问问大家,石桥有没有说过话?但是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薰衣草知道自己只有两个月的花期,在这个夏天接近尾声的时候,她就要长眠十个月。一天晚上,这个夏夜的清凉让万物都早早地休眠。天上没有月亮,但是星星依旧布满整个天空,倒影在水中,河水里的鱼儿像是穿行在银河似的。这一个多月以来,薰衣草过得很开心,她来到这里交到了好多的朋友,唯一让她好奇的就是石桥,她特别想知道这座石桥的故事。
“你好,我是薰衣草。”薰衣草很快地说完,然后低下头静静地等一个回复。
“你好,我叫阿难。”
“阿难?你是这个石桥吗?”
“是的,阿难是我的名字。”
“上次是你在和我说话,对吗?”
“对啊!可是你没有理我,可能是我说的太突然,吓到你了吧!”
薰衣草听到感觉很不好意思,说:“没有没有。”
一时间薰衣草都忘了要说什么,阿难开口问道:“你明天就要长眠了吧?”
薰衣草回答说:“嗯,我不知道我的花期为什么这么短,我好想再待一段时间。大家都是等到秋天才开始长眠,跟大家一起那才好呢!”
阿难笑出了声,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长规律,顺其自然就好。”
“嗯,我在这里的两个月过得很开心,只是长眠而已,来年夏天我还会醒来和大家一起的。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吧!”
“我听说你以前是一位佛陀,为什么要化为一座石桥?他们说你是在等一个人,那个人谁?”薰衣草说完后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又说道:“问得有些多了,不过,你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告诉你了。”
阿难把自己变为石桥的事全告诉了薰衣草,中间薰衣草还不停的提问,阿难也耐心的告诉她。两个人就这样差不多聊了一整晚,阿难和薰衣草都很开心。天快要亮了,薰衣草说:“谢谢你告诉我你的故事,作为回报,我给你跳一支舞吧!”薰衣草借助着风,翩翩起舞。当大地迎来第一缕阳光时,薰衣草睡着了。
在阿难眼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季节在无休止的变更。天气阴晴不定,或雨雪,或冷暖;草木枯荣更替,或茂盛鲜绿,或衰败红黄;时间演绎着春夏秋冬。有一个人默默地向前走,从不回头,从不留恋。他追求的美好始终在远方,飘忽不定,若即若离,让他惊喜,让他失望。他也许毕生实现不了愿望,但他的灵魂早已交付给远方。阿难在等一个人,不停的思念会消磨一个人的精神,幻想太过于美好,以至于着眼再看现实,剩下的是自责,是无奈,是悔恨。阿难时而兴奋,时而懊恼。自从他化作石桥,就再也没有游览世间繁华的机会。往往选择伴随着放弃,为一个人,去另一个世界,从此再无瓜葛。阿难选择默默等待就好。
一天醒来,石桥身披白雪。何时到了冬天,白落松枝,鹭鸟立雪,清流泛冰。又到了一年中最安静的季节,雪慢慢地下,慢慢地化。阿难看着雪,仔细打量从眼前落下的每一片,和去年的雪一样吗?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可是雪不会说话,没法回答。我与你的相遇,如果是上天的安排,那么我能否请求,不要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如果上天在我的命运里安排了无数的过客,那么我能否请求,你不是其中一个。我希望你我都不是故事的主角,主角活得太累,当一个配角,简单出场,简单结束。之后我会大胆地牵起你的手,给你半世的温柔,无人打扰,相依白首。(爱情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思念是一个人自愿的煎熬。)
现在,薰衣草等到了她开放的时节,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夜晚来临,薰衣草趁大家睡着了,便去和阿难聊天。曾经,薰衣草问过阿难为什么白天不愿意说话?阿难只是说不想打扰大家,不想去扰乱别人的生活,当然薰衣草除外。可这又是为什么?阿难说,这是一个秘密,以后再说。
“阿难,好久不见,我睡得好舒服啊!”薰衣草说。
“是吗?一定做了什么美梦吧!”
“呃,美梦倒是说不上,就是梦到世界都变成了白色,还有一些透明的小石头在河面上漂流。”
“哦,你梦到了冬天,白色的冬天。”
“那就是冬天啊!都是白色吗?好单调啊!”
“不会啊,其实冬天很美的,你看到的白色叫雪,它会从天上很慢很慢地飘下来,当天气暖和起来时,就会融化水。”
薰衣草感觉好神奇,说:“还会变为水?!白色的雪从天上飘下来,那为什么不直接化为水落下来呢?为什么要变为雪,再变为水呢?”
阿难一时答不上来,说:“这个,是自然规律吧。你的花期正值夏季,是一年中很热的时节,而冬天会很冷,所以你体会不到的。”
薰衣草低头发呆,良久才说:“是啊!我连冷热都体会不到。”阿难刚想安慰薰衣草,薰衣草马上说:“要不我不休眠了,等到冬天陪你一起看雪,陪你一起体会冷暖。”阿难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他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在梦里出现过吗?在阿难变为石桥到现在,从来都是一个人等待。陪伴,是我许诺给她的,永远不会变。
阿难问:“你知道什么是陪伴吗?”
“嗯,就是一起做一些事啊!”
阿难笑着说:“是啊!就是一起做一些事。薰衣草,你知道吗,每一个生物都是不能违背自然规律的,既然上天让你在这个时节绽放,你就顺从自然吧!这样你会生存的很好,也很美丽。”
薰衣草有些失望。阿难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但阿难还是很开心的。夜静无声,大家都睡了,都有新的期望去生活。
日子一天天平淡的过去,波澜不惊的。阿难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正值盛夏的一天,薰衣草醒来,发现天空乌云密布,四周都静悄悄的,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没有任何的生机活力。周围的花草告诉薰衣草,暴风雨要来了。薰衣草还从未见过暴风雨呢!周围的花草都沉默了,谁也没有说话,没有阳光的滋养,植物们都死气沉沉,尽量减少活动,保留体力准备迎接暴风雨。薰衣草感到无聊极了。晚上,暴风雨终于来了。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薰衣草缩成一团,她紧紧地抓住地面,但身体还是不停地摇摆。雨密密麻麻地砸在薰衣草身上,薰衣草闭着眼睛忍受着,她身上的花瓣被雨打落,然后又被狂风吹到空中撕裂。雨越下越大,落在河水里激起阵阵浪花。世界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就在薰衣草要被风从土地拔出时,她突然感到有一个东西罩在她的身上。她在一片混沌中听到一个声音:“别怕,没事了。”薰衣草累了,她已经没有精力说话。外面的世界在无休止地喧闹,听着嘈杂的雨声,暴风的怒吼,享受着此刻被保护的寂静祥和。慢慢地薰衣草睡熟了,她太累了。那个声音又传来:“好好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声音淹没在暴风雨中,谁也没有在意,谁也没有听见。雨在肆无忌惮地下,风在恣意妄为地刮。
一只小鱼儿从水底跃出,带起一串水珠,阳光穿过照在石桥上,显出七种颜色,鱼儿落入水中激起浪花。这是今天早晨的第一声,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回响在空中,缠绵悠扬。于是,又出现了鸟叫声,风路过树林沙沙声。薰衣草在大家无限的感叹声中醒来,阳光明媚灿烂,万里无云,天空很高很高,蓝色调配的均匀,让人看得舒服。薰衣草回想着昨晚的事,她记得一些片段,是暴风雨的恐怖。她还记得有人替她遮挡风雨,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薰衣草望向大家,说:“昨晚好恐怖啊!你们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还不是昨天,下雨下了好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要不是我抓得牢,恐怕我现在就不在这里了。到现在我的身体到处都痛,这可要几天缓缓了。”
周围的花草都在抱怨。薰衣草望向阳光,感觉好刺眼,但照在身上却很温暖。她抖了抖身上的露水,伸了一个大懒腰,说:“阳光,你好啊!”
晚上,大家经历了昨夜的暴雨后浑身疲惫,都早早的睡去。现在想想昨晚的情景,薰衣草都感觉好可怕。到现在再看看天上的星星,和以往看到的没什么区别,但就是感觉格外的亲切,只是今晚没有月亮,周围暗淡许多。
薰衣草试探的问道:“阿难,你在吗?”
“在啊,你今天晚上不想睡觉吗?”
“我还不困呢!昨天晚上雨下的好大,可是昨晚我却感觉有一个什么东西在我的周围,那种感觉让我不害怕了,而且心里还特别地,特别的……”
“特别的什么?”
“我说不上来那个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好久没看到太阳,然后睡一觉起来,马上就看到阳光在我的身边打滚。”
“阳光在身边打滚?!”阿难笑道。
“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吧!我也说不上来。”
“不要想那件事了,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你自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阿难不知道这样的解释能不能让薰衣草理解。在一阵沉默之后,阿难突然开口说:“薰衣草,你快看天空!”
薰衣草仰望天空,说:“怎么了?”
“你再仔细看看。”
天空的颜色在变化,慢慢地变为深蓝色,漫天的星星在天上闪烁的同时还在缓缓的移动。薰衣草入神地望着天空,她突然觉得星星离她越来越近,是的,真的是越来越近。一颗小星星落到薰衣草的花瓣上,又有两颗星星落到石桥上。落下来的星星越来越多,一颗比一颗耀眼。有一颗星星落在了薰衣草的花瓣上,这是薰衣草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见星星。星星还在落,慢慢地。现在,草丛里随处可见星星的影子,在土地里发出微弱的光。河面上的星星借助着水的反射,使得整个河面都闪闪发光。星星落下来漂浮在空气中,一闪一闪的发光,像是空气都是有生命的,在诉说自己有趣的故事。
“好美啊!像梦一样。”曾几何时,薰衣草好像真的梦见过这样的景象。这是无论谁都会做的梦,梦过醒来,再也记不清梦里到底有什么了。但它确实存在过,我们也的确经历过。当梦境中的一切在不经意间来到现实时,在感动之后,还能够感受到梦境后的余温,成为以后感动的记忆。感动永远都是在梦过后,感动是无数遍地回忆,无数遍地想想当时的自己,和一起陪在身边的人。感动留给了回忆,美好留在过去。
又到了薰衣草凋谢的时节了。快要进入秋天了,这一天的夜晚,从远方吹过来的风有些许凉意,不经的让薰衣草抖了抖为数不多的花瓣。花瓣又掉了一片。阿难听到了薰衣草叹气的声音。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吗?”阿难问低头的薰衣草。
“我,我又想睡觉了!”说完,薰衣草打了一个哈欠。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你又要休眠了。”
“我不想休眠,我想和你一起等冬天,然后看你说的雪花。”
你是不能看到的,阿难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不能这样说。“别担心,虽然雪花冬天才有,但是说不定哪一天你可以看到的。”
薰衣草沉默不语。良久之后薰衣草开口说:“阿难,你知道吗?我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有时让我欢喜,有时让我悲伤。我说不清楚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很难割舍,很难将它忘记。总在周围安静的时候,我能听到到一种声音,那个声音让我特别的安心。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说的声音是什么?”
薰衣草摇摇头,说:“不知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一次晚上下暴雨的时候我听到的声音,就跟这一样。”
“可能,你也在等待着什么吧!”
“等待,什么呢?”
“就像我在等一个女子一样,期待着她的到来。你是不是也希望着,憧憬着什么呢?”
“这是等待的感觉吗?”
那一次暴雨时,薰衣草所听到的声音她一直都忘不了。是的,她期待那一个声音再一次的回荡于她的耳边,甚至想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皎洁的月光打在河里,阵阵微风吹向整个树林。薰衣草记得她每一次醒来,周围都吵吵闹闹的,到了夜晚也是一样。今天的夜很安静,听不到虫鸣鸟叫的声音。薰衣草知道,这是她要入眠的时刻。薰衣草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任凭风把她吹得左摇右晃。阿难也睡不着,以往阿难也时常有睡不着的时候,那就是他正在想着自己等待的姑娘。这次不一样。阿难想的是怎样让薰衣草看一次雪花,这样说不定可以让薰衣草忘记暴雨那一晚的事,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薰衣草知道自己要休眠了,她对阿难说:“阿难,我又要休眠啦!哈哈,我是看不到你说的冬天的雪花了,但是我有一件事情要求你。”
“你说。”
“我想,我想让你把你看到的雪下的场景在我醒来的那天向我描述,好不好?”薰衣草用渴望的眼神望着阿难。
“好啊!”
冬天来了,不知不觉的。从天上飘下的第一片雪花开始,阿难就怀着激动地心态看周围的一切。尽管阿难在这里生活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但还是像一个初到一个地方的小孩子一样,新奇的看着,准确一点是欣赏。他答应了薰衣草,来年他要把冬天最美的样子讲给她听。阿难并不是刻意的去记住美丽的冬天,他觉得薰衣草就在他的旁边,和他一起在看冬天。
天空压得很低很低,没有阳光,没有风,周围极其的安静。乌云密布的天空,像极了那次暴风雨的傍晚。天上开始下着雪花,慢慢地飘下。
“阿难!”
“你快看,这就是雪。”
“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这是真的,你把手伸出来!”
女孩伸出手来,雪花不紧不慢的落在手掌上,轻轻地化为一个水滴。女孩说:“是真的啊,雪融化了就是水。”女孩开心地笑出声来,张开双臂,手掌向上,原地转圈,她渴望借助更多的雪花。男孩就在一旁默默看着,微笑着说:“你看你,身上全是雪。”
女孩说:“好冰呀!真的好神奇,我居然看到了雪花,这本不属于我所拥有的,现在我却真的体会到了。”女孩对男孩说:“谢谢你,我一定不会忘记。”
男孩流下眼泪,说:“在很久之前,我在这里等一个人,很长很长的时间,我脑海里一直在预测和她见面会是在怎样的一个时间,怎样的一个情景。我想过千千万万遍,可还是没有猜对,我以为遇见之前会有一些征兆,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为我朝思暮想的人。现在,我知道过去我所设计的一切遇见都比不上此刻你站在我的面前,这种感觉很真切。我,可不可抱你一下。”
女孩说:“一切都不是巧合,你说,我是你等了很久的人,那我也想对你说,我也找了你很久。有一天,我意识到我来到这个世界,风对我说,从今天起我要带你到一个地方,你会在那里生活,并且得到你的珍贵。就这样,我跟着风一起飘呀飘,飘过美丽的湖,巍峨的大山。鸟儿把我含在嘴里穿过海洋,森林。突然我感觉累了,很累很累,我没有力气再赶路,我掉了下来。那时我并不感到恐惧,反而很轻松。过去是你,现在是你,将来还是你。我找到你了。”
雪下得紧了,两个人相拥在这个地方,无人知晓,空静寂赖。
一天,阿难对佛说:“我知道我等的人来了,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想变成人,我要去见她。”
“她真的来了吗?”
“对,真真切切的,他就在我的面前。我想要一场暴风雨,可以吗?我想让我旁边的薰衣草看一次雪景,我和她一起看。”
有一个地方,鸟语花香,有一座石桥,石桥旁边有一株薰衣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