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看西安,郡县读桂阳。”桂阳,一座承载了历朝历代文化底蕴的千年古城,历经了上下千年的风霜烈雨,文明的延续性是其屹立至今的重要条件,这就不得不谈谈我们今天要深入探访的古村落——阳山古村。
“烟笼层林山无形,柳黄已绿桃花明,穿雨归来双飞燕,田下扶犁是新人”。这是一首小诗中描述的阳山村落。循着这份世外桃源般的景致,我们于夏日清晨乘着城际大巴赶赴于此。碧野青山,薄雾横流,村舍如在云中。鸡鸣嘹亮,炊烟缕缕,冉冉升起的朝阳拉开雾帐给万物罩上一层绚丽的金色。梅阁廊边的三两黄鸡抖擞着鼓鼓的身躯,空气中浮动着细雨绒毛的淡黄色飞絮。一只黑狗晃着细长灵巧的尾巴驻足于门前,又慢慢悠悠地踱回青石黛瓦,雕栏画栋铸就的人间仙境。踏廊而入,绿色的木制老门落下了一层淡淡的尘土,毛玻璃后夹杂着几声细细的耳语和老辈与小辈之间的笑闹打趣。研经阁门前的砖瓦似残余了几抹未干的墨痕;断壁残垣上李鸿章和曾国藩的题字依旧坚韧地展露着自身独特的风华;一老者提着一篮红黄相间的脆果,黝黑的脖间挂着一块灰扑扑的汗巾,圆润的汗珠从沟壑纵横的脸淌下,滴落在地,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
不知怎地,此情此景,我倒想起了《古郡桂阳》这首乡音,它的韵调不似民歌朴素浑厚的质感,倒似近期的古风歌曲的韵律与昆曲小调的两相结合,歌词里涵盖着桂阳的大好河山,名胜古迹。“看姹紫嫣红听夏雨秋风,你是唱不完的游园惊梦。”想来在这濛濛雨季撑一把油纸伞,着一身素衣,于此地赏荷漫步,唱一曲笙歌,圆一枕清梦,倒不失为人生幸事之一。
山与水是灵性的,通人意的,介于山水之间的古村便是被天地精华滋养的美玉,有着未经修饰的朴素而动人的美。
你不妨随我前来这秀美之地,数一数通往城内的黄泥小道上的青石板阶是否有三十二蹬;探一探松柏成行的骑田官道是否还残留着坑洼的马蹄印,听得见铮铮的马蹄声落,喇叭声咽;寻一寻横跨两山的七拱桥头的山风呼啸,翠绿峰头之间传来的上个世纪的回音。在冬雪初落之时缓缓而至,看看是否有如长卿远徙至此所言的“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般突然而至的惊喜。
山一程,水一程,你是那挥毫不尽的山水万重;家国情,乡土思,你是那化不开的情深意浓。你伫立在那里,不偏不倚,包容着大小家族姓氏,包容着一代又一代的农人织女,一如百年之前,一如当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