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提供的雍国诸道图表,截止至西元1550年,因此疆域上与1571那篇有出入,而且没有山西行省。
首先还是发诸道图。
说明:
1.雍国的行政区划早期是四级:都城——郡、县、军——邑、镇、堡——村、坊、市。
因为是封建制,导致郡的独立性较强,在僖王末期的“寺人之乱”爆发后,都城一度丧失了对郡的行政控制力。
郡县平级,是因为县是都城直辖的行政机关,在雍康王至雍僖王之间,雍国中央政权是依靠设立县来制衡诸郡的力量——郡与县的疆域犬牙交错。僖王之后,历任雍王通过发展商业或者手工业中心——他们被称为“镇”,来增强中央政权的实力,并逐渐将其升格为县。
13-14世纪一百多年的雍国君臣较量中,大部分围绕“镇”的归属。邑,早先的农业中心和商贸据点,地位迅速下降。等到设立士绅会议时,诸郡士绅花费了很多精力保住邑设立议会的权利。等到撤郡改道发生后,邑便被降低到与村相同的地位,士绅们毫不客气的抛弃了他。因为许多邑中的人口迁往了城市(州县)和工商业中心(镇)。
2.行省制的前提有二,设立士绅议会,缩减行政机关。
缩减行政机关是雍国中央政权与地方士绅达成的妥协,以此来换取撤郡改道。士绅议会延伸到了第四层区划:乡、镇、堡。这是一个双赢的方案,中央机构的官僚们认为分散了士绅的力量,地方士绅们认为加深了自己的力量。
中央机关的官僚们还缩减了县的数量,士绅们谈不上满不满意,虽然行政机构越少越好,但它们的雇员并没有减少,而县谘议的竞争陡然激烈起来。
新时代出现了一种新的区划,它叫做集。他往往在城镇和乡村之间,适合开立蒸汽或者水力工坊的地区形成,它周围有许多仓库和配套的哨所,还有便宜而简陋的工棚。最重要的是它一定有通往城镇的良好道路,他们如果发展起来了,那就是一个新兴城镇,否则就会消亡——你知道的工坊被推平,工人被遣散或者骗走,然后有人愿意耕种的话,大约会是一副乡村景象。
3.无论是都县制还是行省制,有一点从未改变,那就是雍国的军事优先特色。
钢铁和火药保佑雍国。
军事机构从来都是遍布各级区划的。从海外行省的驻军大营到渭河(科罗拉多河)或者淮河(密西西比河)源头的一个簇新哨所,雍国军事机关了若指掌。而且在蓬莱洲地区,许多乡或者镇都是由堡这种军管区转换而来,甚至有的堡还会直接升格为县。
其次是诸道县对照表,因为较多分为两副。
第一幅
第二幅
正文完
附注1:回复@诸葛孔博的问题
在蓬莱如此迅速地开拓总觉得很有问题……
对这个问题,我的解(hu)释(you)是这样的:
1085-1280,雍曹只是在吕宋岛周围扩张。1280-1440,因为人口压力和三十三年战争的失败,两国在蓬莱洲有两个开拓高潮,一个是1320-1350,这三十年是人口压力带来的土地矛盾的大爆发,尤其以曹国为甚(雍国拥有更多的平原和河谷)。所以在EU4国家特色里,我当时给曹国设计的七个理念里有一个就是全球移民数量增长。这次开拓高潮由土地矛盾而起,也因土地充裕而结束,也就是在蓬莱洲针对原住民的归化行动。曹国章毅世子是死在这次战争里的。曹国早期依靠突然袭击和细致的地理情报取得了优势,但在1329-1331年期间是被阿兹泰克、萨波特克人和瓦斯特克人等土著联盟压制甚至围攻的。大量移民的开发活动大概持续到1350左右,这是因为三十三年战争打断了这个过程。
雍曹在承认三十三年战争失败后,也就是1385-1386年,开始重新恢复蓬莱洲的开发,但这时候吴朝开始崛起,两国都对这个中原霸主有所防备。直到1402年,吴朝一统九州,雍曹算是没了什么心事,全力开发蓬莱洲,这就是另一个开拓高潮,1402-1440。
这期间曹国消灭了塔拉斯卡人和阿兹台克人,并将帕奎美人驱逐到了北方,主要是皮马人的地区。雍国则消灭了霍霍坎人、玛雅人残部和瓦斯特克人。皮马因为同时与雍曹接壤,反而成了拉拢的目标。等到西班牙与雍国在争夺密西西比河口(主要是乔克托人)中失败后,西班牙人也加入了拉拢皮马人的行列中。
雍国和曹国早期的开拓略有不同。曹国早期的金泉郡(今旧金山)是和东阳郡(今奇尔潘辛戈)同样重要的地方。雍国则以特万特佩克湾的特万特佩克地峡为主。下加利福尼亚地区直到消灭霍霍坎人时才收到重视(为了防止曹国连成一片,雍国人在曹国消灭塔拉斯卡人后,对霍霍坎人动手)。之前一直在吃玛雅人的地盘,因为玛雅人的松散城邦体制,雍国的蚕食政策是成功的。1320-1350曹国对土著动手时,雍国也参与了,主要是围攻萨波特克人。他们比曹国成果小的原因是他们在发动对土著战争时,还在蚕食玛雅,玛雅人此时已经与西班牙接触,得到了一定的扶持。
等到三十三年战争结束,雍国凭借地理优势向淮河(今密西西比河)河口扩张并胜过了西班牙人。而雍曹在第二波大开发(1402-1440)期间是从合作走向对抗的,这主要是曹国发生了共和变乱。雍曹双方关系急转直下,甚至在1422-1428期间是交战状态。
1442年雍曹合并后,双方本来用来互相防备的经济和军事力量,转向对外扩张。所以1442以后的雍国(雍王国和曹共和国合并)的扩张速度很快,西班牙人在美洲很难通过代理人(扶持土著)来牵制。皮马人、卡多人、乔克托人以及奇克索人,要么离开,要么加入。雍国很快就扩张到了淮河(今密西西比河)中下游西岸。这种结果主要是因为西班牙人扩张到了对岸。西班牙人在发现无法牵制雍国后,也开始加大投入,消灭了肖尼-切罗基联盟,驱逐了迈阿密-霍斯联盟和马希坎-休伦联盟。西班牙人对三大土著同盟的胜利,引发了中部土著的连锁反应,伊利维尼人吸收了迈阿密人和部分肖尼人,成了1500年前后最强大的北美土著,他们有自己的骑兵和炮兵。霍斯人大量逃入五大湖北岸,雍国后来在五大湖北岸的扩张曾得到他们的帮助,他们和休伦人组成了新的土著联盟。
1442-1500,大约六十年时间里,雍国扩张了广南行省和陇右行省的一部分,以及向南扩张到尼加拉瓜地区,与邺国接壤。其实南部反而是一种被动扩张。具体来说,绍州道并不受雍国重视,地广人稀,钱少票寡。但因为邺国扩张到了淀州(今哥斯达黎加圣何塞),雍国必须做出反应:争霸战争有尽头,争霸思维没有尽头。
相比于西班牙人的扩张速度和人口密度,雍曹都要自愧不如。当然,西班牙人不仅有枪炮,还有病毒。反倒是来自亚洲的雍曹是依靠货物和医药开拓居多。病毒并不给力。枪炮也只是在两个开拓高潮期用的多一些。畜牧技术、马匹使用和养育、金属冶炼、火药的使用,经过雍曹和西班牙人的努力(扶持土著袭击对方),得到了广泛的传播。伊利维尼人被消灭后,苏族人也学掌握了。黄金时代时期,苏族人甚至有瑞典炮兵军官负责训练炮手。
雍曹和西班牙在人力上的根本差异,也是雍国对西班牙动手的原因,尤其是西班牙卷入宗教战争之后,对西班牙宣战是必然选择。河东、山西、河北这东三省(或者叫两省:河北、河东),是截止1571年为止,雍国统治力最低的地区。
附注2:回复@人鱼王之矛的问题
为什么不是以阿巴拉契亚山主脉作为雍英的分界?英格兰侵入山脉西侧俄亥俄河流域,在支援和控制上没法和雍国抗衡吧,感觉至少匹兹堡这个上游河口要地雍国会争。
这个问题我的解(hu)释(you)是这样的:
雍英分界取决于双方的综合实力,不仅仅是地理山川。1494年,公教改革派出现在神圣罗马帝国西部。次年,为了缓解本土的军事压力,西班牙在不减少北蓬莱洲投入的情况下,与英格兰达成了同盟。这样双方在大西洋两岸的合作减轻了彼此的军事压力。西班牙付出的的代价是王室联姻和哈德孙河口殖民地(今纽约州中南部),英格兰的代价是王室联姻和转为向北蓬莱洲深处扩张(减少袭扰西班牙殖民地和航线)。
这种联盟是法国崛起带来的,也不是永久同盟条约,它的期限是20年。无论对西班牙和英国来说,20年时间足够一个继承人诞生并成年。一个有双方血脉的继承人,会是双方的绝佳纽带。如果20年都没有这样一个纽带,那只能说是上帝的意志了。
事情总是很尴尬的。亚瑟英年早逝,没有子嗣。历史上的亨八与寡嫂结婚。这里也差不多。亨八夫妻有过两个儿子,不过全部夭折,都不超过三岁。
英西关系就这样脆弱的维持着,直到宗教战争爆发,或者说,1510年英、西履行盟约同时加入宗教战争天主教阵营。不过同路不同命,有人发财,就有人破产。西班牙人曾于1453年在罗马取得荣耀,他们击败了强弩之末的拜占庭人,收获了大量的荣誉和战利品——二者总是能在标价的时候表现出同质性。西班牙被当做天主教拯救者来宣扬,他们在教廷的地位空前提高,时人的评价是“赶得上法国人了”。因此西班牙人入侵法国的时候,教宗只是派出了特使温言劝慰。
教廷对英格兰人则没有这么体谅。英格兰在战争中付出了很多,它面对的是强大的法国。千方百计,劳民伤财取得了胜利的英格兰人,等来的不是蹲下的法国人,而是带着停战圣谕的教廷特使。1512年,英法停战。英格兰没有收到任何补偿就坐船回家了。
次年,同一位使者又来了,他赶到了荒凉壮阔的苏格兰低地,宣布教宗圣谕,英苏停战。刚刚庆贺完击杀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四世的亨利八世,正在和大臣们商量怎样尾随苏格兰溃军杀入苏格兰腹地,一统不列颠。不过,英格兰的贵族们对亨八的野心勃勃兴趣不大,停战圣谕很符合他们的要求。
亨八和教宗的恶劣关系与西班牙国王“敬虔王”恩里克一世与教宗的融洽关系格格不入。英格兰和西班牙两个君主国的关系因此走上了深渊。凯瑟琳·都铎,或者叫阿拉贡的凯瑟琳,也是一位虔信者,亨八对她兴趣完全丧失了。离婚申请打了好几次,不过教宗显然不准备满足他的小小要求,尤其是这个要求会伤害天主教拯救者的感情。
1514年,雍国对西班牙宣战。我上次提过,这是必然的选择。西班牙人将大量兵力转移到淮河(密西西比河)沿岸和海岸据点。与英格兰交界的地区,兵力空虚。这对亨八来说是天赐良机。而且瑞典的年轻国王古斯塔夫主动来拉拢他——没有短期利益贵族老爷们总是打瞌睡。
1515年,下定决心的亨八结束了英西同盟(大概还差三个月到20年,所以亨八后来被指责是“撕毁条约的小丑”),也拒绝签署新条约。并立刻展开宗教改革,宣布加入公教改革派阵营,向西班牙宣战。
1515-1516是亨八整顿国内的时期,他借着宗教改革实行敛财和铲除异己。利用贵族城堡和教区雇佣军来检验他的常备军。他并没有脑子一热的让英格兰殖民地军队大踏步前进。他一直等到雍国突破西班牙河岸防线和邺国对西班牙宣战(1516)之后,才将精锐的常备军派往北蓬莱洲。这时候因为雍西的激战,北蓬莱洲东海岸没有像样的抵抗,英军展开了大踏步的前进,以至于亨八和大臣们因为担心俘虏太多而导致粮荒,做出了“紧急”应对措施。
在雍、邺、英三方的努力下,西班牙在北蓬莱洲的殖民地完全崩溃了。其中英格兰因为亨八的运气和筹划,投入最少,收获最多。他们迅速抵达了阿拉巴契亚山脉,在栾湖(今伊利湖)南岸,他们推进到了霍斯人的地区。雍国人抵达这里比他们晚得多,雍国河北行省的江陵府地区,是靠着霍斯人这些土著逐渐夺来的。英格兰和雍国之间并没有直接爆发军事冲突:大家都在使劲往筐里捡东西,还没来得及惦记从别人筐里抢。
雍国和英格兰在宗教战争后期军事行动的减少,并非军事能力的软弱,而是行政能力或者说统治能力的软弱。他们吸收了太多新领地,急需时间消化掉。
所以英格兰的安达卢斯省和新英格兰省有一些在阿拉巴契亚以西的领地。
1531年以后,为了防止雍与邺觊觎北非和欧洲(主要是邺,不过对欧洲人来说,邺人和雍人差不多),英瑞法西尼等主要国家签订了《威塞克斯条约》。在北蓬莱洲,英瑞同盟得到加强,共同对付雍国。在欧洲,法西同盟则得到加强,共同对付邺国。尼德兰则在四处寻找发财机会。
1536-1571年,是黄金时代,也是外交家和航海家的时代。航海家比较好理解,繁荣的贸易催生了更多航线和船只。外交家说的就是那些纵横捭阖的绅士们,他们依靠的是不断签订和废除的各种条约。
因为经历过十几年到几十年的长期战争,参战国或多或少的都签订过条约,所以战争结束后条约成了国际关系不可回避的重要部分。它像枪炮和棱堡一样犀利或者坚固。由大量条约构成的世界新格局中,军事冲突的性价比不断下降,条约或者外交冲突的性价比不断提升。它们不再限于战胜国和战败国之间,平等国家之间,大小国之间,或者单纯的商业条约,单纯的租借或者交换条约等等;它们也不再限于屈辱的、悲切的或者高傲的、自得的单方面受益文书,而是变得互惠互利,纷繁复杂,非专业人士看起来就像是有恶龙守卫的宝藏。
这就是外交家的时代。
黄金时代最多的就是商业条约,最著名的当属尼德兰与世界主要贸易国签订的一系列商业条约,凭借这些商业条约,没有任何海外领地的尼德兰,可以让她的商船进行全球贸易。军事援助条约最少,比较典型的是吴朝与伊拉克签订,旨在捐助小型战舰的《巴士拉条约》。
政治条约中,除了上述欧洲保护北非的《威塞克斯条约》,还有以瑞典为假想敌,构建萨辽同盟的《基辅条约》(第一次基辅条约含有归还维斯瓦河上游波兰旧地的条款,第二次完全是一份军事同盟条约),瑞典为了应对萨辽同盟,与立陶宛签署了《哥德兰岛同盟条约》——这个条约算是《基辅条约》的陪衬。还有建立英瑞永久同盟的《斯德哥尔摩条约》(含1528年在伦敦签订的《前约补充条款》),构成法国、西班牙、北意大利(包括法、西的六个属国)同盟的《马赛条约》(也叫《地中海同盟条约》或者《西地中海同盟条约》),巴伐利亚为了与萨克森-波兰联邦抗衡,而与匈牙利签订了《慕尼黑条约》,这个条约被人笑称为《日耳曼人与斯拉夫人条约》。巴伐利亚与匈牙利人只约定了互相防御第三方的义务,因为匈牙利人并不想主动和萨波联邦开战,尤其是萨辽同盟公开之后。
东方世界的政治条约则简单很多,他们主要和自己的仆从国签订。例外的只有岐国和邺国的《金洲同盟条约》(更准确的说法是《金洲誓书》或者《金洲盟誓》),这份古老的条约已经达成400多年了。南周和古尔、缅甸,乃至马穆鲁克,以及雍国和邺国、吴朝、岐国,彼此之间都有一些政治条约(北周与吴朝、喀喇唐古特、赫宰麦和西唐也有),但它们有效期都不超过10年,不断的将条约展期,也是外交家们的生活之一。
在这个条约不断衍生的时代,无论雍国怎么觊觎英国手里阿拉巴契亚山以西的领地,它都必须面对两个问题:(1)如果亲自动手,会引发那些连锁的外交反应?(2)所得能不能偿所失?
设定里,雍国在1536-1571年间的判断是,不值得为了那些领地与英格兰直接冲突。
附注3:更新一下1571年北蓬莱洲东北部
有赖于@人鱼王之矛的劳动,我略加编辑就拿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