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
我想记住他,因为他是个伟大的人。
我最崇爱的三个词人是:李清照、李煜、苏轼。
即使不用百度查都能背的出来有关苏轼的基础信息,只要稍稍知道苏轼的人,都能背下来。
苏洵一生未中过进士,但是散文了得;苏辙主要是政论史论、书信等等,政治一般般。简单来说,都是沾了苏轼的光的。
苏轼一生反对王安石的变法,其中被贬数次。跟苏轼吵嘴,你在做梦;跟苏轼斗笔,你在做白日梦。
一本宋史书里面说过了:拿起笔的苏轼,是个极其可怕的存在。其程度不亚于欧阳修。
要知道,欧阳修有一封骂高若讷的信上了电视栏目《见字如面》,那封信简直把高若讷骂得猪狗不如,不不不,还没有这么严重,但是,这封信的标题可是“你真是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的”。
欧苏让我们知道,用文言文优雅地骂人,是一种更高的境界。不同于现在的网络脏话,恶心,令人脸都发绿,如果用文言文呢?性质完全不同。
总而言之,拿起笔的苏轼,是个极其可怕的存在。重复第二次。
三苏进京的时候,苏轼还只是个毛头小子,看不破人世间的红尘(当然我也看不破,但我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经历了沧桑,经历了被贬。最重要的,是经历了妻子死去。
他的妻子,王弗。
王弗是个贤妻,她是苏轼的得力助手,有“幕后听言”的故事。
死的时候,年方二十七。
正处于女人风华正茂,享受二十岁大好时光的时期。
悲痛之中的苏轼抬笔写下一首绝世之作。我相信,苏轼绝对是爱王弗的,不是小妾,而是真爱,不然,不可能写出如此好的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你转眼间,离别十年了啊,王弗。
苏轼,这时候也只不过是止步于婉约派罢了。在婉约派上,更上一层楼而已。跟后来的李清照一样。
可是,等下一篇诗词出世的时候,大家都将知道,苏轼,苏东坡,来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老夫聊发少年狂!东坡,北宋豪放派诗词人,代表。
我喜欢苏轼,跟面貌和立场毫无任何关系。乍看画像,东坡真的...不算好看。
我喜欢苏轼,仅仅是因为他的文字。虽然看人不能只看一面,比如,有些人,他文笔很好,可是人品败坏得一塌糊涂。但我相信苏轼,因为从书里我看得出来,他是个正直的人。
不趋炎附势,一直坚定立场,执著到底。在当时亦真亦假的动荡官场之中,苏轼虽然算不上淤泥中的白莲花,可不骑墙头,就是最好的了。
论白莲花,比不过范纯仁;论立场坚定,有时也比不过王安石;论官场潜规则的知识,也比不了两面派的司马光。
但他是苏轼,是人们心中的东坡大仙,是我心中的偶像。独一无二的苏轼,无论他这个人在官场上是错是对,我只知道,我喜欢他的文字。
入狱是他一生的转折点,也是健康的转折点。
他出狱后,基本开始颠肺流离,一贬再贬。
出狱后,先是被司马光认可,待局势动荡之后,掌权人是章惇。
章惇看了看地图,嗯,苏轼不是字子瞻吗?很好,儋州走起啊!
儋州,可是海南岛啊!
越南边的地方,越是荒凉。若不是再走就叫过境了,苏轼非得出国不可。
不过,这也让苏轼成为了真正的苏东坡。
威望,名声都来了。走得越远,优游自在,名声越大。结交的朋友越多,旅途路上不会孤单,还可以写信来往。
六十六岁,皇上大赦天下,苏轼终于可是回来了。可是,还未到开封城,就已经死在了江苏常州的路上.......
读到这段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崩溃的。
我仍记得,他看到李龙眠给他画的那幅画的时候作的那首诗: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黄州,惠州,儋州。
他一生被贬的地方,就这么风淡云轻地贬低了自己,我可以想象当时苏轼脸上的笑容。
就这么,自然地,走了。离开这人世间,肯定是毫无牵挂的。
此时,我电脑里面的纯音乐《小步舞曲》正在安静的流淌。我停了一会儿,看向窗外被阳光温暖照耀的炮仗花,微微露出一丝微笑。
《小步舞曲》在播放,我在想着苏东坡。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苏轼,东坡大仙,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