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雪了,想起了小时候的雪。
记得那时候雪很大,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棉衣棉裤棉帽棉鞋口罩包的严严实实,戴上手套去上幼儿园。回来口罩上不知道是鼻涕还是口水湿了一大片,棉鞋也湿透了,没办法,只好穿着小雨鞋上学。雪很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一脚下去雪全部进到了鞋里,那酸爽,自个儿知道。
棉鞋就是布鞋的plus版,加厚的布鞋底、鞋帮都是旧衣服、破布、碎布做的。夏天的时候在门板上刷上用面粉自制的浆糊,(去年回了几次老家,门板还在。睹物思过往,遇熟话家长;院落萧寂寥,唯念亲模样。)刷一层浆糊贴一层碎布,贴得平平的,多贴几层,干了后取下。
奶奶戴着老花镜从书里面取出报纸剪的鞋样比一比画一画剪一剪,鞋底鞋帮都有了。没有我的,好办,脱了鞋子,光脚在报纸上描一个样子出来,剪下来,成了。之后把鞋底一针一针的纳起来,缝上鞋帮,一双新鞋子就做成了。不过一双鞋得等好长时间,这都是闲时或者晚上在煤油灯下做的。
新鞋穿一段时间后钉上废旧轮胎做的鞋底,耐磨。棉布鞋不钉,鞋底厚钉不住。布鞋底容易湿怎么办?烤啊,每天晚上烤干第二天接着穿。棉衣、棉裤、棉手套都是母亲做的,穿着暖和。
后来就流行平板鞋了,黑布鞋面白塑料鞋底,穿着不能快跑,老掉,好处是冬天溜冰溜的远。吃完晚饭,就跑出去溜冰。路灯下拉着过往车辆后边在马路上溜,当然挨骂少不了。那时候街道上跑的都是大卡车,拖拉机,拉煤拉货都不少,下雪天也跑不快。星期天(顺带说下,最早星期天休息一天,之后实行休息一天半当时别提多开心了,最后实行休息两天,更开心了。不过最后都补回来了,学生们都懂的。)一帮小孩边玩边走,感觉走了好远。就现在的东湖公园东面(澄清一下,东湖是有水的)。诺大的一个湖,比广场还大,湖面绿绿的就是一大块冰,冰面上再落下薄薄的一层雪,溜起来真爽。比看谁溜的远,先一路助跑,前后脚贴冰面“嗖……”就过去了,有站着溜的,有蹲着溜的,还有倒着溜的,溜不好就一个屁墩儿坐下去,溜不远。哈哈哈哈……!嬉闹之声响彻天空。就这样越跑越远,越溜越长,最远有溜十几二十米的。正跑着,听见咚咚的声音,转头问小伙伴:“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听见了”“怎么回事”“不知道”冰裂了?再跑起来试试,没啥声音。想了想不太安全,还是回家吧!带着一丝眷恋与不舍,溜着冰跑着闹着回家了,天色暗了下来,背后的东湖在大雪的笼罩下渐渐模糊,封尘在记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