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时,有个和尚叫三藏法师。他对佛经也学了一些,但不得不深,只懂得几许皮毛,可是常常大言不惭,自诩为天下佛学权威。一些善男信女为他的“博学”所迷惑,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天,他照例设斋拜佛,讲经说法。各地佛教信徒慕名赶来,将设置讲桌的斋坛围得水泄不通。
三藏法师清了清嗓子,摸了摸发亮的光头合掌于胸,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睁开眼,脸含笑,正式他讲起学来。
信徒们一齐恭而敬之地聆听三藏法师那天书似的教课,有的实在听不懂,只能自怪娘生了自个一颗笨脑袋,就端详起法师嘴角的白沫沫,看着它们忽儿起泡儿,忽儿消散开,倒也是打掉瞌睡虫儿的妙法。
好容易等他讲完,那些膛嘴巧舌的子弟便迫不及待地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难题来,哪知三藏法师竟是对答如流,而且还说这答案出自什么什么佛经。从没有看过什么佛经、文化水平很低的信徒们,只得个个耷拉着脑瓜子,仰望着大师诚惶诚恐地崇拜起来。
此刻,三藏法师显现出一派志得意满的神气,眼睛微微乜斜着,流露出“天下佛学舍我其谁”的狂妄之光。
忽然,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从信徒人群中倏地站了起来,大声问:“大师,我记得有部佛经上写着关于野狐和尚的事,它把‘狐’叫做“阿阇黎’(佛家语,意思是可作规范的高僧)。请问,这部佛经叫什么名字?”
三藏法师听了面色刷地变白,一时语塞。但毕竟他吹牛讲学多年,阅历丰富,便马上“嘿嘿”冷笑两声,来了个偷换论题的把戏,向小孩严厉反问道:“你这小鬼嗓子尖,个儿小,怎么不拿‘声音’来补养身子呢?”
小孩不甘示弱,当即来个针尖对麦芒,反唇相讥道:“请问你眼窝深,鼻子长,怎么不割下鼻子来充补眼睛呢?”
三藏法师又羞又恼,正待发作,坛下却哄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