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想过无数个开场白,比如先讲个自以为好笑的段子,以便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要不然干脆来个发人深省的问题,让整个话题充满哲学的思辨;或者,其他诸如此类的小把戏?
但我越花心思在开场白上,就越发现这些与我们的主旨毫无关联。因为我们要聊的是关于生活的种种,生活本身已经很复杂了,在这里,我们应该简单点不是吗?
这么说吧,不知不觉间,你就会跨过而立,奔向不惑,刚知天命,复又花甲。就像看电影,你还没咂吧出爆米花的滋味,便要散场,生命也是如此短暂,在你还没想清楚到底是要中分还是板寸的时候,就成了秃子。细品人生况味,你需要从繁杂的名利追逐中抽身,沉静下来。
好了,你终于有空闲坐下来了。现在,你是需要酒,来一杯octomore?还是得来斗烟,点燃窖藏的blackwoods flake?不,你首先需要的不是这些。
好了,你好歹抽时间去逛街了。现在,你是要给自己添块A.Lange & Söhne的玫瑰金手表,还是置双Berluti的牛津鞋?不,你首先需要的不是这些。
为什么我一边跟你聊到以上的种种,却又告诉你还不需要它们?因为我不想给你逮到机会证明一个事实:“写这篇文章的混蛋也不过是个追求虚荣的伪君子而已”。而且,最终你会发现我的阿克琉斯之踵,那就是,这个口若悬河的家伙原来是个穷光蛋,然后你会把轻蔑与不耻涂到反驳的利箭上,轻易地刺穿我的肤浅。 这样一来,我的文字就没有任何说服力了。
那么,作为一位优雅而又有格调的男人,你对待生命的态度是什么呢?我猜你一定不敢像我一样坦诚地告诉别人,人生这门课程的中心思想,是在男厕便池上方广告牌上写着的那句话“骨宜刚,气宜柔,志宜远,胆宜小,心宜虚”——刚好就在“来也匆匆,去也冲冲”的旁边。
所以,你需要的态度就是自信,敢于坚持你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哪怕世俗的洪流把你冲得摇摇欲坠;你需要的态度就是谦逊,哪怕人间的浮夸把你压得脊梁酸软。一旦我们之间达成了这个共识,那么我们以后聊的是物质需求也好,还是精神需求也好,既不会因为得不到而心有不甘,也不会因为已经拥有而沾沾自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