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到了哪,总是难以忘记家乡滕州的菜煎饼。
几乎每个路口,都能见到一辆三轮车,车上放着两三个煤球炉,炉上是煎饼鏊子,架子上摆放着白菜、菠菜、胡萝卜、水萝卜、南瓜、豆腐、土豆、粉条、荠菜等等十余种蔬菜,还有盐、胡椒、辣椒面等调料,最重要的是煎饼,很薄很薄的小圆煎饼。
“大姨,来个煎饼。”
“几张饼的?”
回答,两张或三张。
“菜都放吗?”
回答,都放,或者不要这个不要那个,或者这个多些那个少些。总之,随你意。鸡蛋、火腿是另算钱的,你也可以自己带过去,让大姨放里面即可。
中午、傍晚的饭点,人是很多的,大多数人叫完之后就去忙自个儿的了,过个半小时再过来,有的就坐在大姨准备好的马扎,三五个人在那等着闲聊天。
我是喜欢等着的,没有马扎,就站着等。看大姨熥煎饼,把各色蔬菜加上调料,搅拌在一起,煎饼热乎了,放上蔬菜,摊好,不一会,热气就冒了起来,香气也就有了,闻着,就能流出口水,然后,在菜上面再放一张煎饼,差不多了,就翻个,两面煎饼和菜都能均匀受热,再把上面的煎饼拿掉,等到下面的煎饼熥得差不多了,把拿走的煎饼垫在下面,根据个人喜好,撒上点韭菜。大姨把整个煎饼折叠成长方块,中间切开,菜煎饼就成了,金黄金黄的,里面是一层层的,各种菜混在一起,放在鼻尖闻一下,不饿的人也会狼吞虎咽下去。
那时候,同学、邻里间,谁要是发现好吃的菜煎饼摊总会相互告知,下一次,就结伴而行,去尝一尝。
就算到了外地,也是忘不了菜煎饼,满城地寻找,就算不是正宗滕州的,也要买来解解馋,实在找不着,就用家里的电饼铛做一个,切菜,搅拌,熥煎饼……一道道工序下来,乐在其中。
但是,总不如煤球炉和鏊子熥出来的好吃。
网上说菜煎饼是“中国热狗”,但我觉得,热狗,不足道也,跟菜煎饼一比,着实差个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