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过完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二十一岁,对我来说是个残酷概念。以后每当我的父母向别人说起我时,他们都要说“我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了。”面对如此场景,我总是愧不敢当。
过去,我们往前看,看不见现在
现在,我们往后看,全他吗偶然。
顾城, 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写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这样的诗句,一个和我从小玩大比我大几岁的亲戚已经工作了好几年,这些人和他们的故事如同一座座里程碑,摆在我二十岁后的道路前方,使我拼命奔跑。这让我想起, 在我还是少年的时候,曾有过很多偶像,我总会拿自己的年龄与他们比较,当他们减去我的年龄,差是一个很大的数字的时候,我会心安理得地认为,毕竟他们比我年纪大出许多,所以他们的功成名就与我的默默无闻均在情理之中,当年龄差这个数字愈来愈少,即将要趋近于零的时候,我便开始坐卧不安,心中涌动着悲哀。
我已经到了二十岁的尾巴,即将而立,但我不知道拿什么立。人在年少的时候,多少总认为自己拥有一些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他不顾一切,只想表现自己,受不得半点委屈。他过于敏感,在幻觉中承受的痛苦是现实中的好几倍,那些痛苦找不到出口,只能埋在心里,做无限度的自我折磨。所以说青春是一把双刃剑。现在青春这把双刃剑还没走给我剩了点。我还想着利用这点残存的青春,实现点人生的价值,找寻一下人生的意义,但同学常说人生压根就没什么意义,无非是上课下课吃喝拉撒睡这点事,要是有人非要说有意义的话,那他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
很长时间我认为他在放屁,现在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
这种分不清是非的感觉,有点像傻傻的小时候。小时候,我喜欢看肥皂泡在阳光下绽放出五颜六色的样子,蔚蓝的天空下,我仰起头看着他们在空中翻滚着徐徐上升。他们会在上升过程中突然破裂,化作无数细小的液滴降落在我脸上,落进嘴里的有一些苦涩的味道,落进眼里有些刺痛,只有留下些眼泪,才能得以治愈。小时候可以用眼泪解决问题,现在用眼泪不仅治愈不了我的伤痛,反而使我在面对现实时变得更加懦弱。
也许每个生命都有其自身的价值的,然而许多生命在结束前却没能实现其价值,他们只是随着历史的车轮,社会的脚步,在茫无目地的完成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期间,他们丢掉个性,丧失自我,甘心平庸,他们仅仅是历史洪流中的匆匆过客。这些人彼此间不存在相貌差异,再将他们身旁摆一匹死马的话,他们将无异于那些悲哀的兵马俑。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兵马俑,但我知道生活中的很多事都不一定像它表面那么光鲜漂亮,梦想人人都想要,奇迹人人都想要,爱情人人都想要,幸福人人都想要,但不是每个人都要得起的。只愿若干年后遗忘初衷的日子淡淡走过,阳光灿烂的时候,还能轻轻地谈起现在的生活和梦想。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窗外路灯塞进来一条条交互相应的光,随手把 他们粘到了天花板上,我就这么瞪着他们歪歪斜斜地从眼前一点点滑下去,一直瞪到天光把窗帘燎得像棉花糖一样透亮。我知道,天又亮了。(写于201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