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给两岸的风景一个交代,河水不动声色地涨起来了。
落叶在里面有了高度,骄矜着不肯移动。很久不露面的鱼儿,也翻出了水面,给寒冷一片亮白的讽刺。
白色的鸟贴着水面,缓慢地飞翔。一双大翅轻浮着,作一次次冲锋的预备。
几株水草柔柔软软,忘了季节的寒意,自顾自的妩媚着,不理会身边的白云。
水中的房子与岸上的房子,被河堤生生的隔断,彼此静默着,忽略了疼痛的怜惜。
一棵树向着天上,一棵树躺在水里,明明相似如同根兄弟,却非要赌气着挣扎逃离。
几声清脆的鸟鸣,从半空中滚落进水里,不肯作过多的停留,又湿漉漉地弹起。
一切都那么平静,一切都那么惬意,一切都像天长地久,永生在一起。
不知道岁月在流淌,季节在更替。
不知何时,一阵风起,一艘小船荡来了。这本是河面的常态,不必讶异。水面被撕裂成一条满是皱褶的沟,密密的涟漪向两岸撞去。
落叶稳不住身子,开始迫不及待的窜动。鱼儿睁着惊慌的眼,沉到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