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吃透
这几日断断续续把《人民的名义》看了。
对于拒腐蚀、永不沾的高育良书记,
家有明史教授,却最终倒在速成明史“专家”
高小凤的温柔乡里,心中暗叹原来200多年
过去了,男人还是喜欢陈芸……
陈芸,是清嘉庆十三年沈复写的《浮生六记》的女主角,也是作者的妻子。
1936年林语堂将《浮生六记》四篇翻译成英文,分期连载於《天下》月刊。后来又出版汉英对照单行本,并作长序言。林语堂在序言中写道“芸,我想,是中国文学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
我读了《浮生六记》后,想陈芸应该是中国传统男人最喜欢的妻子类型了吧!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有才情,不但能温柔陪伴,更愿为丈夫迎娶年轻、有才情的小妾, 未成而抑郁成疾。
读《浮生六记》时,深觉陈芸是有才情的,如文中有一段我深有印象“苏城有南园、北园三处,菜花黄时,苦无酒家小饮。携盒而往,对花冷饮,殊无意昧。或议就近觅饮者,或议看花归饮者,终不如对花热饮为快。众议末定。芸笑曰:“明日但各出杖头钱,我自担炉火来。”众笑曰:“诺。”众去,余问曰:“卿果自往乎?”芸曰:“非也,妾见市中卖馄饨者,其担锅、灶无不备,盍雇之而往?妾先烹调端整,到彼处再一下锅,茶酒两便。”余曰:“酒菜固便矣,茶乏烹具。”芸曰:“携一砂罐去,以铁叉串串罐柄,去其锅,悬于行灶中,加柴火煎茶,不亦便乎?”余鼓掌称善。街头有鲍姓者,卖馄饨为业,以百钱雇其担,约以明日午后,鲍欣然允议。明日看花者至,余告以故,众咸叹服。饭后同往,并带席垫至南园,择柳阴下团坐。先烹茗,饮毕,然后暖酒烹肴。是时风和日丽,遍地黄金,青衫红袖,越阡度陌,蝶蜂乱飞,令人不饮自醉。既而酒肴俱熟,坐地大嚼,担者颇不俗,拉与同饮。游人见之莫不羡为奇想。杯盘狼籍,各已陶然,或坐或卧,或歌或啸。红日将颓,余思粥,但者即为买米煮之,果腹而归。芸曰:“今日之游乐乎?”众曰:“非夫人之力不及此。”大笑而散。贫士起居服食以及器皿房舍,宜省俭而雅洁,省俭之法曰“就事论事”。余爱小饮,不喜多菜.芸为置一梅花盒:用二寸白磁深碟六只,中置一只,外置五只,用灰漆就,其形如梅花,底盖均起凹楞,盖之上有柄如花蒂。置之案头,如一朵墨梅覆桌;启盏视之,如菜装于瓣中,一盒六色,二三知己可以随意取食,食完再添。另做矮遍圆盘一只,以便放杯箸酒壶之类,随处可摆,移掇亦便。即食物省俭之一端也。余之小帽领袜皆芸自做,衣之破者移东补西,必整必洁,色取瞄淡以免垢迹,既可出客,又可家常。此又服饰省俭之一端也。初至萧爽楼中,嫌其暗,以白纸糊壁,遂亮。夏月楼下去窗,无阑干,觉空洞无遮拦。芸曰:“有旧竹帘在,何不以帘代栏?”余曰:“如何?”姜曰:“用竹数根,黝黑色,一竖一横,留*走路,截半帘搭在横竹上,垂至地,高与桌齐,中竖短竹四根,用麻线扎定,然后于横竹搭帘处,寻旧黑布条,连横竹裹缝之。偶可遮拦饰观,又不费钱。”此“就事论事”之一法也。以此推之,古人所谓竹头木屑皆有用,良有以也。夏月荷花初开时,晚含而晓放,芸用小纱囊撮条叶少许,置花心,明早取出,烹天泉水泡之,香韵尤绝。”
这样的女子是可爱的,是符合中国传统男人的审美的,她的才情是用来装点生活的,需配上温柔方才有价值。若是这才情是用来安身立命,或是自我实现之路,那就无一可取之处了吧!
看看高育良,难道真不知道,高小凤只是个半吊子吗?家里放在一个真教授不喜,而喜欢却是那微有些才情的温柔佳人。其实高小凤真正的致胜法宝是温柔、柔顺。最后侯亮平看出她们姐妹二人的差别,不就是高小凤的温柔吗?
高育良是中国传统男人,在官场走的也是传统的中庸之道,他需要一个高高在上的,带的出门的大家闺秀,内心更渴望一个温柔似水、微有才情的小家碧玉。高小凤的温柔乖顺才是他真心想要的。
看完后心中遗憾,200多年过去了,中国一部分,可以说好大一部分男人还是喜欢陈芸。真有才华的、独立自主的女性往往没有市场,看看女博士的在婚姻市场中的惨状,看看那些婚恋节目中对女性的条件,多数都要温柔、孝顺。连票选金庸作品中男性最喜欢的女子,高居榜首的,始终都是双儿、小昭,那些有大才的却不可人的只能往后排。200年后,中国女性在婚姻面前,路还是一样的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