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两小只，我原本是想去图书馆的，这样我刷的那辆电单车只付一次钱就可以了。
电单车，10分钟内，算一次钱。从家到幼儿园再从幼儿园到图书馆，即使赶上红灯，也就是七八分钟。
但看到路边卖大虾的，想到大妮昨天馋嘴到处找肉吃的情景，我还是拐上了去菜市场的路。
我这几天减肥，不做肉菜也不买肉。两小只在园里吃，娃爸在单位吃，我不吃，可馋毁了大妮。
我不是买鸡腿和汉堡了吗？还那么馋。想想昨晚上面对一桌子青菜娃爸皱的那个眉头，家里没有肉还真是不行。
路口的水果店前停了很多的电单车，干嘛的，买葡萄的。我瞟了一眼，店门前摆了十几筐葡萄，人们正在挑拣。青青泛光的粒子，貌似阳光玫瑰。
超市这个品种的葡萄一般是9.9一斤。葡萄粒子大，又紧实，一嘟噜就得小二斤。我不舍得买，太奢侈了。
但水果店前熙熙攘攘的人告诉我，肯定是便宜了。我想着买完菜也去凑个热闹。
市场旁边的路上，摆摊的还没收摊，各种蔬菜新鲜养眼。排骨很不错，就不剁肉馅了。不剁肉馅就不用去菜市场买馄饨皮了。
我真的没去菜市场。砍了二斤排骨，买了一把空心菜和三个茄子，扶着车子隔着马路我问卖苹果的多少钱一斤？
卖苹果的人是个瘦子，估计年龄和我差不多。他说：三块的，三块五的，四块的。
我看着他的几堆苹果还挺大，想着买几个三块钱一斤的自己吃吃，可以。
推车子过马路，一看苹果是四堆。肯定是一堆一个价钱。四块一斤的最大最光滑。三块一斤的个头有点小，长的不好看，疙疙瘩瘩，不太滑溜。挨着三块那堆的，个头不小，带点疤。
我问：这样的多少钱一斤？
他说：一块五。
我扒拉了扒拉，觉得买一块五的合算，反正自己吃。
这堆苹果里有不少果子中间腐烂的。那样的是不能要，那是放久了或者在树上就经雨淋，坏了的。我挑苹果梗上带点干疤的，这样的里面没坏，不影响口感。
摊主说：不好挑的，没有好的。
我听他那口音是不希望我买便宜的或者是不屑于我买便宜的。
我才不管他呢。我说：没有好的，你还不便宜一点？
瘸子里面挑将军。我挑了五个还不错的，称称，四块钱。
不是我不买好的。上次大宝要吃苹果。第二天，我去市场买。苹果还没大量上市，摊位上只有一种。三块五一斤，一点点，说是嘎啦苹果。闻着很香。买到家，大宝又不吃了。在菜架子上，放了一周多，都坏了。
菜肉水果已买好，打道回府。水果店前的人仍是很多，去凑凑热闹。
阳光玫瑰多少钱？
六块。
六块便宜的。怪不得人家都买呢。9.9不舍得，6块得买点尝尝。这样想着，我就停下了车子。
一排十几筐，一筐三四串。嘟噜大压秤。我看着有人买了七十多块钱的，也不过一马甲袋三四嘟噜。
我拿了一嘟噜，估计有二斤多。但葡萄粒子大，二斤也就是一大碗，够谁吃的？正想着要不要再拿一嘟噜时，旁边的人拿了一串，一称十二元。我想着再拿一串小的，也就是二十块钱呗。我又拿了一串。两串一称，二十七。我的葡萄压秤？拿就拿了。
葡萄筐里只剩一串葡萄了，摊主就把那串葡萄归到其他筐里，筐底的葡萄粒子就集中倒在了另一个筐里。
那些葡萄粒子都是好的，就是拿葡萄时从串上掉下来的。但葡萄粒子肯定比串串葡萄便宜啊！
装串串葡萄时，我就瞅见了墙角的那个粒子筐。当时我还怕是葡萄藤下捡的，想着不好吃，没问摊主价格。现在看来，都是从葡萄串上现掉的。没有藤，不压秤，又便宜，吃葡萄粒子划算。
我很想问一问：葡萄粒子多少钱？
但看看自己手里的两串葡萄，又看看周围买葡萄的那些人，我实在是问不出口。
回家的路上，我就批评了自己。有什么问不出口的？我还是脸皮太薄了。如果摊位上只有我一个买主，我肯定敢问一问的。
想起来自己在超市买蔫蔫菜的事。我从称称处旁的架子上挑了几把半价蔬菜，给娃爸说：头天的菜，不太新鲜了，还是好的。娃爸点点头，认可了我的做法。有什么呢？新鲜菜当天不吃，第二天也是蔫蔫菜。花好钱买新鲜菜搁成了蔫蔫菜还不如花蔫蔫菜的钱买了当天吃划算。我也买过掉把的香蕉，买过外边被指甲划伤的梨。当天吃，不影响的。在超市里，不用问价格，人家都称好了，贴好了价格，想拿就拿着。谁认识谁啊？有啥丢人的。
但在摊位上，我就不好意思问。如此看来，我这张脸还是费钱的。
我定了定心，想着不能被我自己的面子打败。面子值几个钱？如果我想问，下次我就问一问。
不犹豫，问：葡萄粒子多少钱一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