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晚回,发现小朋友都在等我,等我回来了她才踏实地睡觉。想起很小很小还只有几个月的时候,她睡到中途有时候会醒过来,睁开眼看看我有没有在旁边,看到我在,便会很放心地闭上眼睛接着睡。在孩子的眼里,妈妈几乎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回想孩子慢慢长大的点滴,竟然对这个小家伙充满了感激。在她的眼里,没有人比我更美。买了新衣服试穿给她看,哪怕低估自己的尺码,勒得赘肉明显,她也会欢乐地称赞真好看。在她的眼里,我总是无所不能,会画很圆的圆圈,会折很整齐的三角,她总是满眼崇拜,“妈妈,你怎么什么都会!”从南到北,她都紧紧地跟随。从襁褓之时,到岁至小学,每年春节,跟妈妈像候鸟一般地迁徙。飞机、动车、汽车,辗转颠簸、拥挤,你都一路同行,欢声笑语。你爱爸爸妈妈的家乡,如同你一样地爱厦门,你说你是三个地方的孩子。2016年,我们搬家了,面对环境的改变,你的平静让我诧异,没有特别的留恋,也没有特别的欢喜。你爱原来的家,也爱现在的家,房子的新旧、设施的好坏,在你眼里,都没关系。后来我明白,对你来说,爸爸妈妈在哪,哪里就是家。小时候,你爱朝着左边睡,怎么调都调不过来,担心你压到小心脏,你又说不会,你说,“妈妈,我这样睡才舒服哪!”最近,我无意中才发现,你喜欢朝左边是因为我睡在你的左手边。这几天,我睡到你右边了,你每天都朝右睡了。孩子对妈妈的依恋,天性使然,她自己说不上来,连做父母的有时都觉察不出来。有一段时间,你喜欢追着问我一个问题,“妈妈,你最喜欢谁?”我知道,我一定要毫不犹豫地说你,你就会小脸笑得像一朵花,心满意足,要是我故意逗你,不说,小小的眉头就会蹙起,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孩子,是的,妈妈最喜欢的是你,妈妈也知道,你最喜欢的人是我,事实上,你对妈妈的爱更深沉、更纯粹、更一贯、更宽容。你从不会记恨妈妈的大吼大叫,一次骂得过火,你哭啼啼地挂着泪珠钻被窝,妈妈有些内疚,跟你道歉,以为你会不理我,没想到你柔声柔气地说,“妈妈,没关系的”。有段时间,每次爬上床,你都要叮嘱我,“妈妈,要和我的拖鞋摆在一起”,可是我有时会忘,你会像只小猫一样溜下床,把我们的拖鞋排排好,再乐呵呵地爬上床,没有一点抱怨,反而像完成一件大事一样开心。
孩子,感谢你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宽容。你一天天长大,渐渐会有越来越多自己的想法,渐渐会和父母有着这样那样的摩擦,你的小秘密可能不再跟我分享,说不好还会吵架,但是那都是你的成长。无叛逆,不少年。时光一点点流逝,你一天天长大,个子慢慢变高,乳牙一颗接一颗地换,妈妈越来越珍惜你儿时的时光,不过,同样期待你长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