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终于抽空,与友人小聚,买了捷克见过的烟囱卷冰淇淋吃。
原本就不宽裕,如今更穷得叮当响了。
长安街的夜色,已是许久未曾得见。街上人不多,国庆花篮已经摆了出来,只可惜今年没有假期。
不仅没有假期,国庆还要同时上两处的寄宿课,至今还没想好应如何练就分身术。
我来得匆忙,脚上还趿着高跟鞋,走路脚痛得很。
还是没能习惯穿刑具。
话虽如此,我却想一直一直走下去。
哪怕已经连轴转了许多天,脑袋晕晕乎乎,也想这样一直走下去。
我不太舒服,也不多话,但友人话很多。她同我讲许多时事,讲她的工作,讲她又有了些年龄焦虑。
我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看什么时事了。
生活过于匆忙,我整日围着自己的事情转,甚至无暇看一眼月色。
但我鲜少焦虑。
我常常感到烦躁,因为事情实在太多,无论如何都做不完。但对于未来却莫名毫无恐惧。
算是看开了?摆烂了?那有如何呢?
我偶然翻开喜爱的诗集。有段时间,我看这些书的时候心中颇有思虑。因着古人有他们的时代局限性,虽有令人澎湃的文字,其为人却总有些令人不喜之处。
但而今却忽然想通了。
“往事已矣,文墨何辜。”
我所爱者,无非诗颂;喜爱诗家,则为爱屋及乌。
即便这乌中略有瑕疵,也已是早已逝去多年的事了,与我何干?
我只爱我爱的便是了。
对于所爱之物,若用屡屡辩论、追溯求证,反而有辱真情,是忘却初心了。
而如今,也许是不如意之事太多,很多事情我也不慎在意了。
史书是大人物的史书,直至百年之前,平民百姓尚鲜少见诸文墨。
我只是另一片即将湮没于历史的埃尘,是卖炭翁,是琵琶女,是千千万万没有名姓中的一员。
而我又比他们好命,有幸衣食无忧、识得几个字,有幸走过万水千山,见证一个盛世。
无所谓,爱咋地咋地吧。
我并不能从前路中望见光亮,但只要尚有一息,便要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