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中元、寒衣,一年三大鬼节。小时候,大概七岁那年,懵懂无知而又最快乐的年纪,而就是这一年经历了一件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事,从那时起……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七岁那年清明节的雨是晚上下的。记得那天下午跟着大人们去山里上坟,那时候感觉特开心,因为全村的人会在崎岖的山路上密密麻麻的行进着,家家户户拎着一摞摞的烧纸,如果当时在天上俯视的话,就会看到像是漫山遍野一条条的黄龙。
上坟的时候讲究很多,最主要的还是烧给自家先人的纸不能刮到别家去,回程的时候也不能踩到烧完的灰烬。
记得当时大伯在坟前说些敬先人的话,然后大伯在左当头,父亲在右向后落了半步距离站定,我和我哥分别站在他们身后,“跪”!随着大伯的喊声,我学着大人们的样子跪了下去,“磕头”!又跟着磕了三个响头,又听大伯说了一些敬语,然后就礼毕起身。
完事以后大人们在聊天,我则跑到墓碑那里满是新鲜的摸着,“小壮壮,墓碑上好玩,爬上去试试”隔壁烧完纸的姑奶奶(按辈分叫的,出五服了)笑着冲我说,当时那年纪太小,好奇心新鲜感盖过了家里大人们的嘱托,就那么爬了上去,还在墓碑上蹲了一会儿,当时周边的声音感觉都消失了,都被我的行为惊着了,挑唆我的那个姑奶奶也趁机走了,然后我就被我爸拽了下来一顿狠揍。
我是一路哭着回家的,回到家就迷糊了,再醒来就是三个钟头以后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我奶奶家,家里的所有人都在,因为爬的是我老爷爷的坟,二爷爷,二奶奶,五奶奶,我爷爷奶奶还有直系亲属都在,当时没搞明白情况,只模糊的听到我那几个堂兄弟在角落里嘀咕些立起来的鸡蛋,陌生的老太太乱蹦哒之类的话,一家子看我醒了都陆续走了,我还记得我二爷爷走之前看我的那种莫名的眼神,当天晚上在我奶奶家吃的饭,回到自己家后天已经彻底黑了,自己在床上又迷糊了,睡着之前有听见我妈说:当家的,孩子没事了吧,“还得做三天法,唉”……之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无边的黑暗,感觉自己在其中漂浮,感觉自己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明明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形态,想大喊确发不出声,又不敢随便移动,只能在原地枯等,不清楚多长时间,一种好似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袭来,自己向前方望去,一个黑色的人影向我走开,在离我相当近的时候停住了,奇怪的是面对黑影我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种亲切感!黑影好像在冲我说什么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天知道我当时怎么能对一个没有五官的黑影用到了一个“说”字,不知道多长时间黑影好像说完了然后抬起了右手伸向了我,向我能感觉到的却在黑暗中虚无的额头按去,瞬间有种重回躯体的感觉,回归(暂且用回归二字形容)之后上半身瞬间探到床边,冲着地上就开吐,爸妈被惊醒又是一顿忙碌,吐完模模糊糊看了一下时钟,貌似是凌晨零点钟,就又昏睡过去。
长大后每每回想起那个黑影,都感到很不可思议,没有任何光的黑暗环境为什么能清晰看到一个黑影,还是说在那个无尽的黑暗当中我和那个黑影是同一种能量形式存在,所以感受的到,而且当时回到家昏睡之前我记得是下午六点多,而从那无尽黑暗脱离后是凌晨零点,在那无尽的黑暗中虽然没有时间概念却感觉过了没多久才对,这件事困扰我多年,直到现在,或许还会到将来,谁又能明白这是什么,没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