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蓝,风徐徐,一只白鹭在清澈的观澜河觅食。
估计在小时候还是有过期盼的,外公没有儿子,外婆都会要求我的几个姨父姨妈同一天去拜年,一来炮仗放起来更响亮,二来人多也更热闹。爆竹响起,亲戚邻里都会站出来看看,说上几句吉祥的话。90年代初,外公家算得上富裕,也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那时,外婆家有黑白电视机,去外婆家拜年的几天可以随便看电视。那时候过年最期盼的就是去给外公外婆拜年。
慢慢地,我开始不喜欢过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爷爷和伯父,父亲和叔叔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一到过年,几个姑姑都要回来拜年,平时不在一起的时候,大家似乎还能相安无事,但一到过年聚在一起的时候,大家总是为了某件事能够吵起来,最后可能会不欢而散,尽管他们都会在表面上克制,但是气氛总归是有点别扭,用流行的话说,就是尬——尬坐,尬聊,尬吃。
自上初中,逐渐对过年有了抵触。亲人间的隔阂依旧,有增无减。97年家里建房子之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债。一到过年,就意味着二十几天之后就得交下一学期的学费,虽然家里会给准备好,但总是会觉得难过。上大学的一个春节,父亲在外面鬼混,没有回家过年,也没往家里寄钱。过完年,我和叔叔去到广州把父亲“抓”(照当时母亲的说法)了回去。看着父亲提着装了简单行李的桶子和背袋挤公交,坐火车的时候,内心五味杂陈,一路上几乎没有交流。回到家,自然是大家对父亲的轮番“批斗”。
几年后,自己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可大家庭的魔咒却延续了下来。我也几乎没再回家过过年。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有爱的地方才是家,有爱的地方就是家!
廿六了,那只觅食的白鹭也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