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霍东来与机关塔(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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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小卫

《霍东来与机关塔》 第二十九章 失踪

着火的是机关塔,颁奖仪式取消了。舞会现场一片混乱。东来来不及脱下猛凯,就在雪地中狂奔,往机关塔跑去。东来离机关塔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到夜空中红光万丈,把洁白的雪地都染红了。没多久,后方学校滑雪队的学长学姐们都滑雪向机关塔飞驰而去,飞溅的积雪让东来淋了一身。之后学校消防队的工作人员,也坐着狗拉雪橇,带着消防器械而来。

不久后,东来也来到了机关塔,只见消防队将消防器械已经搭好,这个器械的一边通在塔旁的湖水里,而核心部分貌似是一个类似于泵的机器,以道术符咒制造真空,吸收湖里的水,并且加压通过多节管向木塔喷过去。

“我是消防队长,你们离得太近了!你们几年级的学生?这里的火太大了,请你们退到安全范围之外。”

的确火势太大,整个木塔都沉浸在火海之中,滚滚热浪迎面扑来。东来等人因为担心偃师易,就一直在安全范围等着,只见木塔烧的噼里啪啦,爆裂声,坍塌声不绝于耳。各个年级的老师都赶过来,聚在塔周边。朱雀学宫的班主任杨威利走向东来和莱斯,询问东来道:“塔里面还有谁?偃师老师在里面么?昨天是谁最后一个进这个塔的?”

东来沉默了一会儿,说:“昨天是我最后一个进这个塔的。我早上关门之前仔细检查过了,应该没有什么会引发着火的东西。”

杨威利也沉默了一会儿,不说话,然后缓缓说道:“希望不是你的问题,不然事情就严重了”

不久后,火势渐消。

“怎么样,有人员伤亡没有?”校长问道。“偃师易呢?”

 “我刚到机关塔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里面都烧起来了,只能灭完火进去。我们正准备进去查看”

很快的,消防队小心翼翼地清理坍塌的木块,终于清理好了走进机关塔一层的通道,机关塔所有都烧成了焦炭,什么都没有留下。杨威利叫上东来,一起走进了一层的门进了一楼。

借着煤油灯的光,消防队员在一楼的废墟里找到了偃师易的尸体。偃师老师的皮肤、衣服和胡子都烧成了焦炭,惨不忍睹。东来被吓了一跳,却又很快冷静下来看了尸体的情况。

偃师易的尸体之后被送到了学校的墓地,准备安葬。学校保卫科的工作人员来了之后,调查了起火的原因,很快将这个事件定为意外。可能是煤油灯倒了或者忘记熄灭,慢慢导致的起火。

校长严厉地问道:“谁是最后一个进出机关塔的人?这个塔这一天都有谁进出了?”

这时大家面面相觑,无人发声。杨威利向东来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东来却颤颤巍巍,向前踏出一步。哆哆嗦嗦地说:“是我”

校长沉默了片刻,叫来几个老师商量了下,说道:“至于是偃师易老师还是霍东来导致的火灾,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由于机关塔是学院的重要建筑,而且内部有大量珍贵的文物、设施... 而且还有偃师易老师的不幸去世。学校决定暂时给予霍东来留校察看处分。霍东来,你留在自己寝室,暂时不用上课了,等待我们调查起火原因和明天上午对你的进一步询问后,再作下一步安排。”

于是东来在杨威利的带领下,和苏胜一起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渐下渐止。天阴沉沉,板结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如欲塌的破墙。寒风,迎面呼呼吹,掀起一堆碎玉乱琼。森罗万象在青色夜幕下凝固,万籁俱寂,了无生气。

凌冽的狂风把枯草碎叶卷起,夹着碎雪,在空中无情地漫天翻滚。寒风撕扯着东来的衣服,扫打着冻紫的脸面,耳朵冻僵了,针刺一样的疼。

三人终于顶着风回到了寝室门口的空地上。杨威利的卷发已经被落雪打湿,在狂风中吹得杂乱无章,对东来淡淡说道:“让你不说,你偏要说。现在你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可保不了你。”

东来咬咬牙,小心翼翼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承担所有责任!”

“咱们走一步算一步,明早我接你去稷下宫,”杨威利,赞赏地点点头。

“好!”东来认真地点点头。

杨威利与东来和苏胜道别,大步走向雪夜中。银白覆满大地,天地连成一线,模糊了边界,模糊了天地,只有那一串脚印,如细碎的花,缀在地的一角。

苏胜在雪中冻得直打哆嗦,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拉东来进门。东来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说道:“小胜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静什么静?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没什么事情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苏胜安慰道。

“没事儿的,你不用管我,快点回去”东来坚持道。

“恩,好!”苏胜点点头。

东来在玄武宫门前的广场上,映着月光,白皑皑的照得玄武宫前那片广场如同白昼一般,夜来的朔风又把这满地的残雪吹冻了,踏上去只是簌簌地作响。……东来在雪地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一天的大起大落的失望给了东来很大的打击。东来觉得自己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劳,他一个人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也不知道何处是家。一时百感交集,流下泪来。

半轮冷月在几片稀松的冻云中间浮动,几声爆竹打破了这雪夜的宁静,天空中也开出几多绚烂的烟花。朵朵烟花在黑暗中盛开,瞬间绚丽至极,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在不远处映出几个人的身影,看起来像是夏莱斯、诗宁、张鹤、范时节,他们冲他摆摆手,一只微小的机关飞鸢从他们四人身后跃至数十丈的天空中,口中横幅落下,露出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冬至舞会--霍东来---优胜!”

四人跃起欢呼,东来心中泛起一丝暖意。突然后方有人猛拍他的肩,原来是苏胜,他微笑着看着东来。东来招呼着大家,六个机关社的成员一起向寝室走去。夏莱斯脚伤还没有痊愈,还是有一点一瘸一拐。东来很明显地看出来她在刻意逞强,不想让大家担心。

回到寝室,苏胜为东来鸣不平道:“真是的,好不容易你今天表现的这么好,为班级赢了这么多分。结果却莫名其妙一场火,害得你...”

“为了给你打气,莱斯连忙跑回女生寝室,拿出了她做的机关飞鸢”诗宁微笑着,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拿出精神来,肯定不是你的错!”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为霍东来打抱不平。东来一言不发,将外骨骼整整齐齐装在皮制小木箱里,用符纸写了“猛铠”二字,贴在小木箱上。大家聊了好久,快到熄灯的时间了,大家和“潘大”道了一声晚安。累到极致,东来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倒下便睡。

第二天清晨,终于到了年底的重大活动稷下研讨会,在学校的礼堂--稷下宫举行,在这次会议上山海大陆上几大学院的代表、各大权势家族都会参加。清晨雪下的很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好干净。

当积雪太深的时候,学院就把雪橇拿出来供大家去使用。三年级和以上的学生才可以用雪橇,所以一年级的新生还没学过雪橇,只能座马车出行。所以一年级的课程基本上都改到地道可以直接过去的学宫里面上了。

上午6点半左右,姜眉老师过来,从地宫中取了一件重要的物品,物品用大背包装好,姜老师随身背着。杨威利把东来叫过来,三人在学宫门口集合。姜老师心疼地看着东来,安慰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东来,你是多么好的一个小孩子呀!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小孩,是我第一个带你进入我们学校礼堂,让你成为我们学校学生的,我就必须对你负责。你放心,我会和校长说的,我相信你。你不要太担心。”

“嗯,谢谢姜老师!”东来心里一暖,觉得鼻子一酸,说道。

三人都披上学校的红色毛皮领的大衣制服,准备上路到稷下宫去。那大约要沿着弯弯曲曲的路走上十多里,经过袁世道的农学院科试验农场,还要过那道龙川桥。

姜老师,把背后的背包卸下来,放在马车上说:“杨威利,这个背包太大,我一个人一辆车。你和东来一辆车。”

杨威利说:“姜老师,你可别迷路了"

姜老师哈哈笑了几声,说道:“这条路通不到别的地方,放心好了。”

杨威利开始在外面架起车来,东来一个人坐在车后。“东来,我昨天让你不要承认,你怎么承认了?你看,现在很麻烦呀。我知道应该不是你的问题,你中午就来排练了,如果是你的问题,木塔也不会晚上才烧起来。虽然我平时对你很严厉,也很讨厌你。因为你总害得班级扣分,而且是中国来客界来的孩子中天赋最差的一个。但是我并不希望你被人冤枉”

“如果我当时不站出来,我就是一个骗子。所以我必须站出来。”东来眼睛红了。

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这两架马车几乎一模一样——四轮的车厢只有一个给两人坐的位子,用一匹马拉车。马车的座驾是用棉布和木架搭起来的,可是也挡不了寒冷。北方吹过,两人都激灵灵打了冷颤。

刚出发没多久,姜老师就加快了速度,转过一个弯道,在霍东来和杨威利眼前消失了踪影。杨威利打趣道:“今天的姜眉老师咋这么急性子?这和他平时啰啰嗦嗦,拖拖沓沓的性格不符呀!”

前面的路弯弯曲曲,两边都是树林。因为是冬天的清晨,而且这条路并不是平时上课的路。在东来和杨威利前面积着新雪的路上只有姜老师的马车留下的痕迹。

“姜老师感觉话很多,我不知道为什么,杨老师您知道原因么?”东来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尝试着挑起话题。

 “哦,那是因为姜老师二十多年前刚来学校的时候,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家里貌似遭遇了很大的变故,就被原来学校旁镇上的一位大爷收养了。”杨老师解释道,“因为姜老师刚来学校的时候,一开始话特别少,也没有什么朋友。但是为了很快融入这个集体,我感觉他后来慢慢就话多起来了,他是我隔壁占卜研究室的,研究室毕业后,他就留校教书了。

“哦,这样呀。杨老师,我会不会被退学呀?"霍东来担忧地问,声音都有些瑟瑟发抖了。

 “应该还好,不会的”杨威利安慰道。

姜眉的马车急速奔驰,慢慢消失不见。杨威利驾着马车来到袁世道农场旁。因为袁世道手下的史丹正把一群小羊赶去剪毛木棚而挡住了路,马车不得不停下。史丹朝杨威利脱帽致意说:“杨老师您早!刚看到姜老师刚驾车飞奔过去。”

“我知道,”杨威利大声回答道,“他驾车太快了,我都赶不上他了。待会儿得教训教训他,开车这么快会出事儿的!”

等羊群走过之后,杨威利加快了行车速度,仍然跟着姜老师在雪地里留下的车辙痕迹。等杨威利绕过下一个弯时,杨威利以为他们两人会看见姜老师,因为现在那条路很直,两边也没有树林了。可是前面只有那座龙川桥,以及桥两旁那条空荡荡的路直通到稷下宫。



 “他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龙川桥的那面等着我们。”杨威利大惑不解地问。“龙川桥是个拱桥,从我们的角度还没法一路看穿那道桥。”

“嗯,估计是这样,以姜老师那无聊透顶的性格,保不齐等着在桥那边吓我们一跳。”

“哎,等到了!”杨威利刚开口,又停了下来。现在他们两人可以看得到龙川桥那边,前方的路,一览无余,并没有马车在等着。“哎,他的确是到桥上了。上坡的雪地上还看得见车辙印子。”

 “可是——”杨威利惊讶到说道“没有下坡的车轮印子!他上了坡.可是没有下坡!我晕,他到哪里去了?”

是呀,姜老师的马和车子的痕迹一直到上坡桥顶。东来两人可以看见那些湿湿的融雪印子大约有几尺左右,然后渐渐淡去。

可是桥上没有马,没有车,没有姜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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