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月•微型小说主题人物创作第26期:我的遗憾与你有关的创作。
她坐在书桌旁,打开电脑,随便摆弄了一下,又关上。然后拿起手机,翻看多年前的照片,算来算去,得有两年,距离和他的分离,四舍五入大概是两年,这其间有多少个难熬的日日夜夜?算了,总归是数不清了。这时候就是想听歌,只想听歌,是的。她起身去关门,把音乐开到最大,耳边充斥的是“无奈人在风里人在雨里,人在爱的岁月里漂流,你我、、、”。这时候有人敲门,她知道是他,也只有是他,在情绪最高亢的时候被打断,实在是很气,却还是憋出一个像样的笑容。“有事?”
“有。”他看着她,目不转睛的对望。音乐没有停,仍在继续情歌弥漫。她的怒气因此消散,这实在是一首好歌,他,实在也、、、还没容她想完,他突然一手搂住她的腰,欲吻起她来。刚刚消散的怒气再次涌上心头,她奋力推开他,无奈又被他揽入怀中。“你我不能停留不能从头不能抗拒命运左右。”又到了最好听的副歌。
“你都选择了她,就别来找我!”她一把推开他,奈何他还是不断上前紧紧把她抱住。
“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老婆,情话只能说给一个人听。”他沉默着,却还是紧紧抱着她,任她挣扎。
“她要是回来了,我是不是就被你像垃圾一样丢掉?”他虽然还是沉默,但渐渐松开的手,她感觉到了。她其实想听他说,不会的,你是我的唯一,我最爱的是你,这类虽丧心病狂却让人窝心的话。可是现在的沉默,让她明白,即使说个谎先哄哄自己,他也不敢,而在这以前,他并不是这样。她并不是那弱水三千的一瓢。这和她苦苦追求的完美相悖了,她决不允许。“就这样松开紧握的手,熄灭为爱点亮的灯火,让爱走,让爱拥有,自己的自由。”音乐终于唱完,像是为这场演出而配。
“我是想问你借一样东西?”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什么。”
“剪刀,有吗?”
她翻出来剪刀,交到他手中,“谢了。”他转身离开。
她的内心翻山倒海,这样的日子,该不该继续坚持?或者是为了自己而活,什么都不管不顾!她一心只想活出自己的样子,奈何身是眼中人。真是可泣,却不可歌。
他,说爱她,曾经还说愿意为她和女友分手。
而他,说要跟她离婚,不想继续这样无谓的挣扎。
她,该不该苦守继续挣扎,还是离婚投入另一个人怀抱?上帝让她遇到一个爱她的人,是刻意安排还是故意使坏?她究竟爱谁?这个夜晚,她思来想去。
“我们离婚。”时隔两年的无声无息,她终于同意。她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是她最喜欢的天气,阳光照在草地上,一只兔子在吃草,平静的水波中一只蜻蜓碰了碰水面,又飞走了。
这时候应该出去外面走走,为自己的一股作气,不至于再而衰,不至于衰而竭。接下来的人生该是向上跑着的。就像太阳,它总会出来,而女人的一生,也总归会美好的。
“在吗?”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和他联系。她心想,他会不会欢呼雀跃,会不会开心到起飞?
没有回答。
她煮了饭,洗了碗,收拾好一切,没有等到回答。
这时,正午的阳光强烈,兔子早已不见,蜻蜓也无影无踪。窗外,是葱葱大树,是茵茵草地。
“是要剪刀吗?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是啊,他只是在忙,他等会给我送剪刀,我会告诉他一切,她心里想着。
此时已是傍晚,他随着最后一抹斜阳赶来,急匆匆地。“不好意思,忙的没空还你。”他笑嘻嘻地。
“没事。其实我并不是催你要剪刀,”她欲言又止,看了看他。他并没有想接近自己,而以前,他不是这样,那这些话,该说吗?她又沉默了。
“我得走了,这些天,忙。”
“好。”她回答。看他一路,跑的飞快。
这是他吗?是以前天天说这辈子要定她的那个他吗?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情绪降至谷底。
之后,他们再没有联系。
她需要的爱情,是奋不顾身的,是不顾一切地为了她狂奔的,以前是可以拥有的,可是当时太多阻碍,自己也没想明白。现在,他退回去了。算了,孤独终老,总归也挺好。
之后的每次傍晚时分,她都会出去散步,戴上耳机,穿过一条条街道。
那天,她喝了一点酒,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他家,莫名其妙的敲门,开门的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她的妆画的很浓。“你是?”她疑惑的眼神。
“不好意思,她满脸通红,找错地方了。”然后急匆匆地走掉。她明白她是谁,他们终归在一起了。“男人,没一句话是真的,我呸!”她气鼓鼓地,一路上,跑的像一辆马车。
然后,她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啊!”的尖叫声停止后,她已经不省人事。
附近的人全都跑过来,包括他,看见她倒在地上,他飞奔而去,慌乱的拿起手机打急救电话。焦急的样子似乎是这躺在地上的人和他有关。“你认识她吗?”她问。
“不认识。”他答。
“这女人,她刚刚还敲我们家的门。”她说。
没多久,救护车赶到,把她送到了医院。经过抢救,她渐渐好了起来。
一段时间以后。有人敲门。她打开门,“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不认识你。”她想关门。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依然要说,我早就该向你坦白,她怀孕了,你知道,我是个男人,虽然我爱你,可你给不了我,对不起,我必须对她负责,对不起。”他的嘴开始颤抖。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她关上门,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