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学会等待(2022-08-09)

昨日偶然刷到一个视频课,是一位书画教师课程的第一节课。大抵是在讲一些学书画的注意事项。在开始的十几分钟里,他一直在强调放松,总是在说不要着急学什么技法,要让自己在学习过程中享受快乐。有学员在问题框里提出如何交作业如何准备工具等等问题,他就会说不要着急,作业会有的,以后的学习上也会有难度的提升,只是希望大家在开始的几节课里能够找到乐趣。在谈到学画的顺序时,他并不是强调先学什么后学什么技法或者什么画类,而是提出了感受、观察、等待技法的表达。

听到此时,我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我自己在学画的过程中,包括自己这几年在练习书法的过程中,总是很注重技法的学习和练习,有时一个地方出现了纰漏,我会首先认为自己没有掌握好某个要领,或者是工具不适合。却从未想到感受和观察是排在前面的,排在技法的前面。而且技法的学习和掌握并非学习者一厢情愿,似乎有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

我特别注意到老师在技法的表达前面加了一个词语等待,二不是学习。可见技法的表达在书画中是需要的,但不是刻意追求的,要学会等待是这位老师一再强调的内容。

今早我在给我的一盆花浇水的时候,对这个道理有了更深的领悟。这盆叫做一叶兰的花儿,是观赏它宽阔的叶子,已经养了十几年了。现在的这盆,是在去年春天来临时,换了土,施了肥的。换盆时发现块根上有好几个即将萌发的芽点,当时心中暗喜:很快就可以看到新叶子了。然而奇怪的是,从去年春天到今年的夏天之前,花盆里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原来的叶子反而慢慢枯黄起来,被拔掉了。

进入夏季之后,土里慢慢的生出一个、两个、三个嫩芽。常常是不经意间发觉的甚至在发现时,芽尖上还顶着土粒儿。这两天,又接连生出来两个小芽。

按照预计的情况,去年的夏天就应该如此,已经换了营养丰富的盆土,而且追加了肥料,不长都不可思议。现实确实是匪夷所思。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看到窗台上摆着的这一盆荒凉寂寞,还产生过把它扔到地下室的想法,嫌弃它占了地方却没有给我带来期望中的景象。到底是懒惰救了它,也救了我,平复了一颗急于求成的躁动的心。无意的等待,实现了我的期望,无意的等待,让我知道了时间延续的真实意义。有时候时间的流逝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成效,然而假以时日,总会发生点什么。这盆叶子就是明证。

无独有偶,我在去年种下的两盆风雨兰亦是如此。去年其中一盆开了一茬花,可惜当时在医院全程护理病人,没有亲见到,留下了一丝丝遗憾。另一盆只长叶子没见花朵。今年五一过后,妈妈换土,我还说这时候换不合适。果然,三个月内,两盆风雨兰的状况越来越差,有一盆甚至连叶子都逐渐枯萎下去,剩下一盆土在阳光下晒着。夏季出人意料的高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它们却呈现出不同的样貌来。

开过花的那一盆一夜之间冒出来无数个花苞,又在几日内逐个开颜。另一盆先是生出来绿色的小叶子,等到几个球根的叶子都萌生之后,其中的一个陡然间抽出一支长长的花茎,顶着一个大大的花苞。也是出乎我所预料了。

假若缺失了懒惰下的无为,早早地宣布了它们的末日来临,就清理门户般将它们铲除出去,就看不到今日的花开与叶茂了。

因而,我在昨日的书画练习时,没有那么急躁了,不想着赶快写完画完,还有什么什么等着我去做呢。心情平静了许多,目标也更加明确了,就是加强观察和摹写。不再想着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进步都看不到,怎么连原先可以画出来的东西也无法掌控和驾驭,怎么会变差呢。正是这不能等待的心态,让本来充满意趣的书画练习成为了每日的功课负担,不到最后的时刻都不愿意摆好笔墨纸砚,然后潦潦草草地应付而已。

学会等待,对我是四字箴言,要铭记在心,更要处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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